屏幕前的老人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会对着摄像头笑,他想关闭摄像头,但是已经太迟了。
整个大楼就像是被加热的鹅肝一样开始融化,老人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和地面融为一体。
他忽然明白过来,根本不是什么大楼在融化,而是他身上的器官。
负责视觉的神经系统和眼球还在运转,但是它们的形态已经无法保持了。
“快.....”
他刚想说些什么,满口的牙就形成白色液体从口腔喷出,飞溅到一双蓝色运动鞋的脚边。
“真恶心。”路明非甩了甩鞋面,重新掐诀让对方重新化成人形。
“你怎么进来的?”男人指了指屏幕,“刚才你不还在......”
“当然是抓了个人询问出来的,我非常擅长打听消息。”路明非语气里似乎有些骄傲,“至于怎么到这里,我一个心素,当然想去哪就去哪。”
“心素?”男人一愣,“什么意思?”
“不懂别问,现在是我问你。”路明非从后背拿出一个包装古朴的绿色包裹放到地上。
当他打开之后,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里面不是别的,而是各色各样的刑具,用来剜眼的勺子,用来锁骨的钩子应有尽有。
男人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变成液体了。
“来。”路明非指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刑具,“选一样吧。”
“不说话?”
眼睛男人闭口不言,路明非拿出一把带着尖刺的锤子说道:“这小玩意儿曾经是我的最爱,它能一寸又一寸地把全身骨头都敲碎。”
话音刚落,路明非对着男人的大腿骨就锤了下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男人的面部几乎有些扭曲,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
当然,路明非也没有停手,直到把男人的整根右腿翘地软趴趴的,他才停下来看着男人。
“嘴还挺硬。”路明非把锤子一扔,有拿起像是老鹰头的钩子来,“这个可以把你的肚子破开,然后....”
“你确定还不说吗?”
“说什么!?”男人忽然咆哮起来,“你倒是问啊!”
路明非一愣,随后说道:“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我其实是....啊!!!”男人低下头看着路明非把钩子插进他的肚子,嘴唇发白地说道:“你干什么?”
“你的十情八苦显示你犹豫了。”路明非忽然一转右手,那人便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我是受人之托!”男人强忍着痛,“我只是报告你的位置,剩下的我不知道!”
“那人的名字是什么?”路明非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
“好好好。”路明非拍拍手,“再弄下去我怕你会死,我们换个方式。”
他盘旋而坐,手持佛礼,脑袋上的头发不断脱落消失不见,忽明忽暗的光芒在路明非背后闪烁着。
“肉眼凡胎皆是苦,灵魂若愚才通神,南无阿弥陀佛。”
路明非的声音仿佛洪钟,而男人的身体开始不断融化,最终成为一摊液体。
“这种感觉很奇妙吧。”路明非站起身来,把剩余的几根毛发也抓掉,“当初我在正德寺维持这个状态好几天呢。”
“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想开口说话,鼻子却张开了。”路明非蹲在男人身边,看着那摊液体,他有些感慨,“当然,张开想也有可能是屁股。”
“你要是还想当人的话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监视我?”路明非说着就重新手持佛礼,让那摊液体凝出一张嘴来。
“我只是拿钱办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液体上不断变化位置的嘴说道。
“这个我知道了,我是问你那人的名字叫什么?”路明非表情淡定,轻轻地问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放过我吧。”那张嘴的语气带着哀求。
“你说谎了,你的十情八苦不断权衡利弊,看来那个人对你的威胁很大。”路明非起身,绕着屋子巡视一圈说道:“不过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
他说着,拿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剃下几条肉丝,随后用双手不断地搓。
“我刚有意识的时候,爹娘都不舍得点灯。”路明非把“肉条”插在那摊液体上,随后将它点燃,“那时候我年纪小,一看村里黄老头家里总是灯火通明,我就好奇,他哪来那么多灯油?”
“后来啊,我就看见,原来把他是人当蜡烛点了。”
路明非说着的时候,那如同“灯芯”一般的肉绳迅速燃烧着,地下的那摊液体也开始噼里啪啦地响。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诡异的香味,像是炖肉又像是檀木香。
地上那张嘴大张着想要出声,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渐渐地那摊肉体开始渗出水来,那张嘴嘚嘚瑟瑟地,如同癫痫一般。
“告诉我,谁让你监视我的,目的是什么?”
眼看对方没动静,他挠挠头把火焰熄灭说道:“不好意思,忘了,你的注意全在痛苦上,说不出来话。”
“痛?”那张嘴的语气带着疑惑,“哈哈哈,我根本没感觉到痛啊。”
“告诉你,路明非,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能说。”
“你的十情八苦里透露着不屑,看来我得来点不一般的。”
路明非说完就把面前的机箱整个倒过来,然后把里面全部的部件扯出,随后把那摊肉体往里一扔,说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烧开了,会怎么样?”
也不等对面说话,路明非直接动手,一脚踩碎把地板,然后一块块地架起锅来。
“我就把你的所有器官全都变成脑子好了。”路明非说完,那摊肉忽然变成带着血丝白色器官,随后他一把火将地板点燃。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根针不断地插进你的指甲缝,再拔出来一般,直击大脑皮层的痛处此刻在男人的感官出现。
那团白色的器官蠕动着,刚开始还很沉静,可随着温度的升高,它开始不断紧缩,形态也开始不断变化,一会儿长出一只手,一会张出一只脚,或者是聚合成一个巨大的心脏。
当铁质的机箱漆皮开始脱落,里面的金属开始发红时,那摊白色器官幻化出无数的小嘴,大声呼喊道。
“我说!”
“是路谷城!”
“雇佣我的人叫路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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