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梁晓东搞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路明非忽然捡起“人形蜕”一脚踢开身后的破木门。
“别往下脱了!”
他大喊一声,随后举起手来,把那些皮往空气上贴。
“路哥这是咋了?”梁晓东问道。
“大人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老张头快步来到路明非身前,那些皮一掉,他就捡起来递给路明非。
咳咳!
一声咳嗽过后,手电筒的光晕晃地几人眼睛微眯,“谁大晚上不睡觉,在老宅干啥呢?”
跟着有些沙哑声音同时出现的是位带着老倌帽的老人。
“又是谁家小子来这藏猫猫了吧。”
老人一手拿着盲杆在地上摸索,一手拿着手电筒不断扫过几人。
“赶紧回家去。”
梁晓东见状,来到老人面前,双手不断在他眼前晃动,但对方毫无反应。
“大爷,您这黑灯瞎火的,来这干啥?”
“外地人啊?”老人转身看向梁晓东,随后说道:“没地方住吧?”
“唉.....”老人叹口气,“这十里八村也没个旅店,也是,我们这帮子糟老头老太太也没人住。”
“要是还能行的话去苞米地里.....
“大爷,咱这地方年轻人都哪去了?”梁晓东好奇地问道。
“你肯定以为是进城打工了吧?”
老人一笑,之后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说道:“告诉你,这陈家村每家每户都是亿元户。”
“啥?”梁晓东长大了眼睛,“看您这也不太像啊。”
“你还小,这叫财不外露。”老人说完从军绿色的裤子兜里拿出两块百达翡丽说道:“看见没,能买你几条命。”
“大爷,这玩意高仿有的是。”
“放屁,黑太子集团听说过没?”老头把两块表收起后又接着说道:“这里每人都是黑太子集团的股东。”
“大爷,您咋净吹牛呢。”梁晓东几乎要乐出声来,“世界五百强的股东就住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渔村?”
“什么鸟不拉屎!”老人举起盲杆精准地打在梁晓东的屁股上,“告诉你,这是我们列祖列宗的陵寝!”
“赶紧跟我走,别在老院打扰祖宗们休息。”老人一把拉过梁晓东。
“路哥,路哥!”梁晓东大喊,随后一双手就拉住了它。
“怎么回事?”路明非问道。
“这老头说咱们打扰到他家祖宗十八代了。”梁晓东指着老人说道。
路明非看向老人的十情八苦,愤怒与同情极为冲突地并存,骄傲是老人的主色调。
“老人家,不好意思。”他笑着向老人行礼,随后问道:“那我们应该去哪里借宿?”
“这小子还行,挺会说话。”老人看向路明非,“看你们也不像坏人,还带个孩子,不行都上我家去吧。”
说完他就带着路明非几人向着村东头走去。
啪!
一声开关声响过后,蓄能灯亮起微弱的灯光,像是古代点的蜡烛一样。
“老人家,能不能和我说说,这地方供奉的是谁?”路明非问道。
“肯定是陈家列祖列宗啊。”老人把鞋一脱就在土炕上盘起腿来。
“有什么名字吗?”
“族谱放在族长那,我也记不清有多少祖宗了。”老人吧唧一口旱烟,吐出烟雾后说道:“这最大的祖宗应该是舜帝。”
“虞国舜帝?”路明非掐诀避开那些烟雾,有时候器官太敏感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老人带着骄傲地表情说道。
“这么说您是虞国皇子?”
“哈哈哈!”老人大笑一声,“你这小子真会聊天。”
“是不是所有在外的皇子最近都要回来了?”
“你咋知道?最近要举行大祭,去年可风光了。”老人从炕席底下拿出一个相册,比划道:“喏喏喏,这迈巴赫,这劳斯莱斯还有这些人,风光吧?”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照片,视线完全没有放在车上,中间的那张脸倒是引起了他注意。
“老人家,这人是谁啊?”路明非指着照片问道。
老人一看,随口说道:“族长啊。”
“他就是当代舜帝?”
路明非心说难怪,此人面相发白和死人无异,看起来他是要找人续上虞国的龙脉了。
“他叫陈秀泉?”路明非问道。
“不是。”老人摇摇头,“你说的那是黑太子集团的创始人。”
老人说完又有些气愤地说道:“那些年他靠着媳妇发了点财,没成想祖宗都不要了,跟了老丈人家改姓邵。”
“不提那些个了,没啥事早点睡觉吧。”老人说完就往炕上一躺,翘个二郎腿悠闲地哼起曲来。
当路明非刚躺下的时候,一旁的康斯坦丁忽然捂着脑袋跪了下来。
“小康这是咋了?”梁晓东来到康斯坦丁面前,刚要拉起对方,他的手指就烫了一个水泡。
“这是发高烧了?”他嗦了嗦手指,看向路明非,后者则是瞬间来到康斯坦丁旁边,单手按下头部。
“无生无量,真空家乡,抱元守一,自得自在。”
路明非念着的同时,身下无数并蒂莲同时绽放。
“无生无量,无生无量。”康斯坦丁一脸虔诚,但太阳穴却青筋暴起。
脚下的莲花一会儿绽放,一会儿枯萎。
忽然,他放下双手,歇斯底里地喊道:“哥哥!”
高温瞬间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扑到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只得祭出一大块肚皮挡住,当他放下烧焦的肚皮时,面前的康斯坦丁却消失不见了。
“小康呢?”梁晓东问道。
“留在这!”路明非说完就跑了出去。
“哎妈呀!”老人差点没从炕上跳起来,“你们几位都和族长一样,神通广大啊。”
“老头,没见识了不是。”梁晓东得意一笑,“这都小场面。”
小渔村不远的荒山上,康斯坦丁站在悬崖边面朝大海,背后巨大的双翼从肩胛骨挤出,咆哮出人类不该有的声音说道:“哥哥,你在哪里!”
“不可能!”
“怎么会,他怎么会赐死哥哥!”
他忽然转过身对着刚敢来的路明非说道:“扶苏哥,你不会让我哥死的对吧?”
“你不是说,会让我们隐居吗?”
路明非看向眼前的男孩,带着微笑说道:“没事的,你哥没死,我能感受到。”
当他要去触碰康斯坦丁的时候,路明非忽然心有所属地看向不远处。
黑色礼服的男孩拿着笛子吹奏着韵律十足的古风曲目。
“你出来干什么?”路明非问道。
“哥哥,这不是来看戏了吗?”路鸣泽停下笛子,来到康斯坦丁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真是可怜的小孩呢。”
“不过,哥哥,你选这个地方睡觉也真不怕死。”路鸣泽忽然把笛子扔向空中。
当笛子再次落下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穿着黄金盔甲,每个人都带着青铜面具。
尸堆中间,满头棕色头发的男人背着一个插着六只剑柄的木匣。
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巨型砍刀,左边,写着“蒙”字的金色军旗在他手下挥舞地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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