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黑压压的天空让人分不清下午还是上午,还好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堪称世界之最,否则街上出现的应该是皮划艇以及救生圈。
直通天际的红色高塔闪着红色的信号灯,像是孤零零的士兵矗立在城市中央。
路明非率先跑入高塔,紧接着是一大群人。
“路君,我们来天空树做什么?”源稚女边跑边喊,本来他是要坐车来的,但是被路明非拒绝了,于是他带着一众人来了一场城市马拉松。
“这里是司天监。”路明非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说道。
“司天监?”源稚女不解,“这里是路君的组织?”
“算是吧。”
路明非说完向着楼梯走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身材中庸的妇女叽里呱啦说着路明非听不懂的话,不过意思也很明显。
“你把令牌给他们看,我在塔顶等你。”路明非对源稚女说完就跑上楼梯。
“客人.....等一下!”中年妇女说道。
“我来买票吧。”
源稚女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交给妇女后,对方摆摆手表示给的太多了,但随后进来的一群人让她不得不重新查查是不是给少了。
“路哥去哪了?”梁晓东气喘吁吁地问道。
“上面。”源稚女指了指头顶。
梁晓东听完,愤怒地冲向源稚女,从后背拔出菜刀说道:“你把他杀了?”
“妈的,我就是知道你个小鬼子不是好人!”
他一菜刀直接劈下,却被源稚女用佩刀将整个菜刀劈成两半。
“路君在塔顶上呢。”源稚女还是在笑,却让人不寒而立。
“哦,我说呢,你怎么能打过路哥。”梁晓东把半截菜刀一扔,就往楼梯走。
“等一下。”源稚女走向电梯,按了一下按钮说道:“我们可以比他先到的。”
当一群人从电梯中出来的时候,路明非正躺在地上看向上面。
“路哥!”梁晓东迅速跑向路明非,却被后者推开。
“别挡着我。”路明非说道。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白色的高清摄像头。
“我知道你在看我,出来见一面?”路明非对着摄像头说道。
“你能潜入到大齐的监天司来,想必有点道行,不过别以为躲在法器后面就没事了。”
他忽然站起来,手臂上把一堆图钉拔掉放在嘴里嚼完一口吞下。
随后,塔顶横梁上,一个黑影伴随着惨烈的叫声落下。
那人的双腿已经完全扭曲成麻绳状,血从黑色皮裤的裤腿缓缓流出,但他的脸上带着铁皮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怎么发现我的?”那人趴在地上,带着嘶吼说道。
“你身上的尸气太重了,我又不是瞎子。”路明非指了指横梁。
男人透过面具抬头一看,房梁上不时有几滴水落下,而他所在的位置一点都没有,全都被自己的风衣给吸收了。
“原来是因为下雨潮湿。”他从地上缓缓爬起,双腿像是风扇般诡异地恢复原位,“又见面了,路明非。”
“是啊,不过你这坐忘道没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说完,路明非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敲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还是被你耍了,假死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不,假死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橘政宗说道。
“嗯,听上去还不错。”路明非说完身体就开始畸变起来,“既然上次让你跑了,我这次就不打算.....”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融化成一摊泥状物体扑向橘政宗,后者只感觉到向他扑来的不是路明非,而是一种情绪。
痛苦!
泥状物化成蛇形将橘政宗缠绕,让他的身体像是被一块块割下一样,所有的皮肤开始泛红渗出血来。
他哀嚎地跪下,随后就看到那条路明非化成的泥状物的身上,无数颗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同时睁开。
许多不同于人类的思想在脑海中迅速浮现,随后他的身体开始状态癫狂地不断变换各种姿势。
“我要吃,饿了,要吃!”橘政宗长大了嘴,吐出舌头,像是狗一样蹲在地上喘气,随后他有一下将舌头咬得鲜血喷涌,仰起头把那些血喝下。
“我刚才做什么了?”
那些血没有进入肚子,而是从他的耳后不属于人类的鱼鳃中喷出。
“要死了.....没有水,好难呼吸。”
他捂住鱼鳃,一把将自己的耳朵扯掉扔在地上,然后像是喘不上气一样,脸憋地通红。
忽然,他的脸恢复原状,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两只耳朵,撑开裤子扔进去,一脸宠溺看着裤裆说道:“宝宝别怕,妈妈在这。”
随着橘政宗身体上的器官和肉体逐渐减少,路明非重新“聚集”成人形,但是身上却多出许多眼睛。
那些眼睛同时间向着橘政宗的方向看去。
当橘政宗停下动作时,全身的皮肤已经都消失不见了,身上的皮裤和风衣也被他撕咬成碎片,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
“这下,我算是知道你的花色了。”路明非忽然捂着脸大笑道:“哈哈哈!白板,你藏的够深啊!”
他又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把头伸进去看了看后,来到橘政宗面前说道:“你不是喜欢装表演吗,我让你演个够!”
砰!
路明非把垃圾桶扔到橘政宗面前,从身上扣下十八个眼球,又扯掉几撮头发用手搓成麻线,把那些眼球串在一起。
当“眼球佛珠”套在橘政宗的身上时,路明非按住他的头,右手拿起垃圾箱像是敲木鱼一般开始敲起来。
咣!
“月藏玉兔日藏乌哎~,自有龟蛇相盘结吔~”他边敲边唱,左手持莲花佛礼,用力一指橘政宗。
一瞬间,所有的哀嚎变成欢笑,就连横梁和电梯都发出嘿嘿的笑声。
然后路明非提起垃圾桶,把里面的黑色垃圾袋拿出来,一下子将橘政宗装进袋子里,只留下一颗血肉模糊的头在外面。
像是扔垃圾一样,路明非随手把“橘政宗”扔到梁晓东脚边说道:“明天把他扔进监天司仓库里。”
当梁晓东正要捡起橘政宗时,那颗头忽然动了,他吐出两个满是血液的黑色木头,用已经残破的嘴吊起一根用力的敲了下去。
有节奏的梆子声如同魔鬼的低语在整个塔顶回廊开始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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