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年和洪鸣在编撰处交流了一番他们对于任务的看法之后,就开始调整各自的状态。
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张永年和洪鸣在和戴宏说了一声之后,就匆匆向宁远县飞去。
宁远县位于神都东南方向,距离神都有近二百里路,比平河县还要远不少。
不过对于张永年和洪鸣这两位命星境的修士来说,倒是算不得什么。
一路急行,张永年和洪鸣两人来到了平河县,并且顺利的找到了平河县的钦天监驻地。
大乾共有十三州,六十七个郡,县的数量更是有大几百。
在各个州府、郡府、县城,都有钦天监的组织。
当然,这些不同的分支,他们的人员构成和实力都不相同。
张永年和洪鸣到达宁远县驻地后,就看到了宁远县负责人、四品监候彭业。
之前在平河县驻地,张永年和洪鸣一直都碰巧没有见到当地的负责人,在宁远县能够见到当地的负责人彭业,也算是能够填一份助力。
毕竟和白莲教不同,们并不会随意的在神都周围搞出什么大动作,这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莽金刚圆明则不同,他在入魔之后理智有限,不能肯定他就不会做出什么大动作。
这也就意味着身为宁远县负责人的彭业,可能会受到他的影响。
所以,在对方莽金刚圆明这件事情上,彭业肯定会比张永年和洪鸣更加上心。
事实也是如此,在见到张永年和洪鸣后,彭业格外的热情:“洪师兄、张师弟,我总算是将你们盼来了。”
张永年和洪鸣很容易就能够明白眼下彭业的心态,再加上同为钦天监的监候,当然不会冷脸相对。
毕竟以彭业的修为来说,也不过是命星境中期而已,想要让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来解决莽金刚圆明的问题,根本就不现实。
事实上,哪怕是张永年、彭业再加上洪鸣三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制服入魔后的圆明。
这一点,张永年原本没有那么精准的认知,还是洪鸣在来的路上和他的交的底。
按照洪鸣的说法,筑基境圆满和筑基境后期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层次。
在筑基境圆满的修士当中,有不少已经完整的领悟了意的存在,只不过要么是受限于自身肉身状态,要么是受限于自身的心灵状态,要么是在等待那最后突破的契机。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到达金丹境,可他们已经能够发挥出金丹境的部分能量了。
而哪怕只能够调动一部分金丹境的能量,他们和筑基境修士都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层次的人了。
按照资料当中的记载,入魔后的圆明,估计也就只剩下失去理智这一个缺陷了,如果能够克服,随时都可能突破。
面对这样一位筑基境圆满的修士,由不得洪鸣不小心谨慎。
所以,在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之后,洪鸣就直接对着彭业追问道:“莽金刚的事情通知本县县令和县尉了吗?他眼下人在哪?状态如何?”
彭业也明白眼下任务为重,马上回道:“在上报总部的同时,我已经吩咐人前去通知县令和县尉了,想必他们也已经在做准备了。”
“至于莽金刚圆明,他是今天早晨刚刚进城的,看起来倒是很正常,眼下正在本县的清风楼。”
在解释完莽金刚的位置之后,他又补充道:“因为不想刺激圆明,所以我们不敢太过靠近,只是远远的关注他。”
听完彭业的说法之后,洪鸣马上点了点头道:“你的应对没有问题,继续保持和县令、县尉的沟通。眼下我们确实不适合和圆明直接打交道,密切关注他的动向即可,同时密切关注可疑的人物,尽量避免有人前去招惹他。”
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洪鸣又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这是什么事?我这还是第一次需要给别人擦屁股。”
张永年明白洪鸣的意思,安慰道:“入魔的修士毕竟毕竟少见,更何况是圆明这样的金刚寺叛徒,只要能够让他安然离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彭业也点头同意道:“就是怕他在县城当中入魔,如果在郊外,以他的修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张永年知道彭业的意思,毕竟宁远县同样属于神都的统治范围当中,别说的一个筑基境圆满了,就算是金丹境圆满都难以翻出什么浪花来。
只是按照惯例来说,正常是一级管着一级,筑基境的修士很难引动金丹境修士出手。
不然都不需要钦天监出手,在神都区域可是有着大乾王朝百万大军驻扎的。
就在宁远县几十公里外,就有军营存在。
不过眼下任务既然分配到了洪鸣和张永年的头上,他们也就只能够通过最为简单的办法来应对了。
有他们三人存在,在加上宁远县的县令和县尉,哪怕是圆明入魔,也有将其制服的把握。
当然,想要尽可能的降低影响,就只能够依靠宁远县县令的手段了。
身为宁远县的一方父母官,如果他不计后果,哪怕是金丹境修士都能够限制一二。
只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出手之后,不说他的乌纱帽,就连宁远县的众多百姓恐怕在未来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因为文官的力量来源,除了自身的文气之外,同样也能够通过他的官职调用一地文运,甚至调用一地气运。
调用一地气运者,必需要承受一地气运之重,并且必定受到反噬。
毕竟任何能量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调用一地气运必然会使气运受损,牵连一地全部生灵的气运。
作为决策者和掌控者,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在大乾王朝的历史当中,不乏出现类似的调用一地气运之后身亡的例子。
所以,如非特殊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做法。
甚至于,大乾王朝为了避免一地父母官因为各种情况强行动用一地气运导致生灵涂炭,在调用一地气运之前,必须要通过县令之印一步步向上申请,唯有得到同意之后才能够有调用的权限。
说起来,大乾王朝的气运,本身就是由这样一个个小的区域组成而来的。
这些小地方能够调用气运这么庞大且危险的力量,如果大乾王朝到了危急存亡关头,那能够调用的国运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
而这股力量,也是一个王朝最为坚实的后盾,也是和敌人鱼死网破的最后手段。
张永年明白,这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存在,修行界的各方势力才会这么配合大乾王朝对于各地的统治。
大乾王朝修行界的各个势力当中,不乏比大乾王朝更加古老的存在,当然不会想要和大乾王朝这样的存在同归于尽。
能够承受住这股力量的,唯有同样的一方王朝势力、或者是叛军势力才行。
这就涉及到争龙之说,并不在修行势力的考虑范围当中。
因为人王和人皇之路,基本同长生无缘,根本就不在修士的考虑范围当中。
这个信息的具体来源不明,不过在大乾王朝历代的君王当中,确实没有长生之人的存在。
哪怕是大乾王朝的太祖,身为武道大宗师境的存在,都没有活到武道大宗师理论的三百载寿元。
至于大乾的后代君王当中,就连武道大宗师都没有出现,顶多也就是到达武道宗师圆满之境。
这其中当然也有身为君王没有办法投入太多时间到修行的缘故,可在承受王朝气运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为王朝气运所累,整体下来,身为君王确实难以走上长生之路。
言归正传,宁远县的县令确实没有办法轻易动用一地气运。
可他能够调动的一地文运也不是一股简单的力量。
身为县令,他能够调用的文运,同他自身的文气和才华相关联,同样也和宁远县的文运相关联。
可即便如此,只要身处宁远县之中,筑基期修士都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安全。
当然,他在守护之余,能够有多少余力来参与战斗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至于当地的县尉,他至少是武道宗师境的存在。
和张永年等修士相比,武道修士在肉身一道上的造诣更高,近身搏斗之能更强。
在来的路上,洪鸣心目中这次任务的主要力量,正是本县的县令和县尉。
县令可以调动文气镇压圆明,县尉可以凭借武道修为同圆明近身搏斗。
毕竟根据资料记载,圆明一身金刚神力,威不可挡。
如果没有人能够同他正面交锋的话,很难找到限制他的办法。
总不能让张永年和洪鸣这样的修士去他和近身缠斗吧?
如果是简单的交战或许可行,可要避免他对县城本身造成破坏,远程攻击又哪里能够做到?
所以,在简单的交换了一番情报之后,洪鸣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对着彭业道:“你陪我前去拜访本县县令,先跟我们介绍一下本地的父母官吧。”
关于本地县令县尉的信息,张永年和洪鸣在来之前当然已经了解过了。
不过毕竟只是情报而已,具体的信息,想必在本地任职的彭业会更加清楚。
彭业没有任何犹豫,开始介绍道:“本县县令陈承,乃是景泰四十年的进士,景泰四十三年在此任县令至今。”
“因宁远县属于神都统治范围,他上任以来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也能够保一方太平,是位颇有能力的父母官。”
彭业的介绍很是简单,可张永年和洪鸣都能够明白他话中未进的意思。
进士出身,能够在神都任一方父母官并且尽职,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当然,他的背后必然有人撑腰。
彭业或许是受限于信息来源,也或许是因为交浅言深,并没有深入的说明这些信息。
不过这对于张永年和洪鸣来说并不重要。
洪鸣追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他性格。”
彭业对此倒是没有犹豫:“陈县令为人谨慎,并且颇具官威。”
简单的两个词,陈承县令的形象在张永年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就形象了不少。
谨慎而有官威,看来他确实适合在神都任职。
想必在莽金刚圆明的问题上,他们应该能够得到陈承的不少支持。
毕竟圆明一旦失控,张永年等人固然会任务失败,可陈承这样的一地父母官需要承担的肯定也会更多。
在介绍完县令之后,彭业又开始介绍起了本地县尉:“本县县尉岳宏,是一名武道宗师境中期的存在,善使一口大刀,平时深入简出,更加注重他的武道修行。”
岳宏这样的人,在大乾王朝当中并不少见,张永年和洪鸣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在几人交流的同时,他们也快到宁远县的县衙了。
在县衙门口,彭业对着门口的衙役直接说道:“我们是来找陈县令的,他在里面吗?”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张永年等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的了一个大厅当中等候,并且被告知已经有人去通知县令了。
没过多久,身穿县令官服的陈承从一侧走了过来。
远远望去,这位县令陈承倒是一副刚刚到达中年的模样。
见面之后,双方互相介绍,并且寒暄了几句之后,洪鸣很快就直接道明了来意:“这莽金刚圆明的事情想必陈县令已经知晓了,我就不过赘言了。”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旦圆明入魔,恐怕需要陈县令的支持才能够将其影响降低到最轻才行。”
陈承倒也没有推脱的意思:“洪监候的来意我明白,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圆明在城中动手,只不过未虑胜,先虑败。不知洪监候可有什么办法教我?”
洪鸣摇了摇头道:“对于圆明这样的存在来说,没有什么办法肯定可有奏效,不过他一旦入魔,有我三人再加上陈县令及岳县尉,将其制止应该不难做到。”
随后他又补充道:“只怕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在其中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