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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回到汉末篡江山 > 第一百九十五回 五社津前遇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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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回 五社津前遇追兵

孟津,文陵。

“回使君,当日聂贵人怀胎,乃属下请得医师。算至今日,腹中恐有八月余。”看着羊安在旁一声不吭,那郑卫幡然醒悟,遂又道,“属下还听闻,何太后宫中,时常赐药贵人。”

何太后善妒,人尽皆知。而那郑卫许是久在宫中,说话极有分寸,即便洞悉羊安心意,也不说破,只点到为止,好教羊安明了。

而聂韵熙腹中,是否亲生或许未必重要。然他羊安却不肯为他人蒙在鼓里。此刻闻言,心中不禁长嘘一口,问道:“你如何得知?”

郑卫道:“与常贵人吃酒时,时常听闻。还说他尝仗义执言,却为太后私刑。每言及于此,皆啼哭不止。”

闻言,羊安胸中稍作起伏,脸上却始终如常道:“如此看来,她主仆二人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郑卫不敢接话,遂不言语。

却闻羊安忽又道:“文陵令等可知此事?”

汉制,先帝陵园置令一人、丞一人,食官令一人。此皆郑卫上官。(郑卫职文陵校长,前处已改)

郑卫遂道:“诸上官颇瞧不上我等武夫,故分东西而居,平日有事相诏,无事互不往来,偶有觐见聂贵人,亦是隔室而拜。使君放心,属下日日使人守护,定不至走漏风声。然贵人临产在即,属下…属下恐……”

郑卫话意明了,羊安却伸手打断。到文陵未见聂韵熙之前,带她回冀自然毋庸置疑。况他俩本就有一年之约在先。

然此刻她身怀六甲,自己又是亡命之身,沿途凶险未可知也。

遂道:“贵人留在此处最为安全,便劳校长多多照拂。至于那文陵令……”

郑卫见羊安做了个抹脖手势,身形不由微颤。其一,自因惊叹擅杀朝廷命官之大胆;其二,则因他欲随羊安赴冀州希望落空。

然于羊安来说,文陵令固然无辜。不合时宜的心慈手软,却能要了自己性命。况他在此处停留之事,他日传将出去,难保那文陵令知晓后不往告发。届时,聂韵熙与她肚中骨肉亦恐遭殃。

至于郑卫,他老母尚在河南,便是去了冀州,怕也要束手束脚,不若暂留此处,日后或有他用。

当然,昔日卫将军府兵五千,家眷皆在司隶,他日一旦与河南开战,亦恐不得用亦。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那郑卫尚不及回话,房门却猝不及防被人打开。

只见来人颇颐指气使道:“郑校长,洛阳有令……”

然他话未说尽,见面前正坐之人,却瞬间乱了阵脚,慌忙伏地拜道:“文…文陵丞邓祺,见…见过羊使君。”

郑卫方才还说不至使聂韵熙怀胎走漏风声,此刻却教人撞见羊安,顿时只觉脸上生疼。也顾不得羊安在侧,瞬间拍案而起,怒道:“你!你来此地作甚?”

再说羊安,短暂惊愕之后。见那邓祺变脸之快,简直匪夷所思。便知其乃贪生怕死之辈,已然计上心头。遂拜手打发郑卫退下,问道:“你识得我?”

那邓祺见羊安语气随和,毫无戾气,稍作心安,抬头一脸谄媚道:“使君大名,洛阳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却见羊安不知何时已然抽出那柄仿制“中兴”剑在袖边擦拭,边道:“既如此,尔可识得此剑?”

他昔日鞭打夏门侯,兵叩司隶校尉府,于洛阳官场,早就凶名远播。

邓祺于是复又心悬,连番叩头道:“下官今日未见过使君,还使君饶命。”

见他命悬一线,也算机智,羊安玩味道:“哦?教我如何信你?我只知死人方能保密秘密。”

邓祺闻言,忙跪着上前几步又叩,道:“使君信我!使君信我!下官定不使外人知晓!”

“你今日想要活命,倒也非是不可。”

见羊安欲说还休,吊足胃口,那邓祺拉长了脖子,急问:“使君请说,如何饶下官性命。”

“且说,洛阳有何诏令?”

“这……”

羊安见他眼神躲闪,遂重嗯一声,自露出上位者威严。直吓得邓祺浑身颤抖,慌道:“是,是,我说,我说。董公使八关紧闭,又使洛阳各部严查往来,欲缉拿使君。”

脸上露出些许轻蔑,羊安心道:那董卓果如所料,严守八关。奈何我偏偏不走孟津、小平津。

原来洛阳天下中枢,阡陌纵横。而古往今来,八关又为洛阳要道。然小平津延河以东;成皋、旋门以西之五社津,或因渡河后须走很长一段陆路,故南下之人常不选走此路。

久而久之,其自然易教人忽略。是故与八关相比,五社津既无险关,又无重兵。

然随即,羊安又轻皱眉头:只可惜此番为董卓发觉,往后怕再难故技重施。

那邓祺见羊安神色阴晴,良久不语,知他走神。遂鬼祟往后挪动双膝,却不防羊安突然道:“邓园丞,你当真想活命?”

“是、是,求使君开恩。”邓祺说罢又拜。

“如此,我这有件差事,你若办好了,便饶你性命。”

“使君旦请吩咐,祺定殚精竭力!”

“好!此刻便去替我取了文陵令、食官令性命!”

实,自打初见他怯懦,羊安便不欲取他性命。为保自身与聂韵熙安全,郑卫以上本皆要一死。然为防洛阳召见,总要留一可用之人。这邓祺可谓送货上门。

此情此景,邓祺已然无法抗拒,遂不得已,与郑卫杀文陵令、食官令及诸羽翼。

羊安于是又使马车自奔向西,自己则取了文陵唯二坐骑,连夜与糜筝、董白二女,轻装急驰五社津。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董卓欲留他洛阳,并寻回亲孙的决心。

却说羊安与董白二人共骑,并糜筝一路狂奔。眼看五社津将近,后方却突杀出一队骑士,足有数百人。

再看领头之人,竟是董卓亲至。

而身后一将,剑眉傅面,武冠雉尾,正是吕布是也。

他见羊安已在眼前,也不问过董卓,便长槊反握,催马疾进。

赤菟马力强劲,羊安又是双人一骑自难走脱。眼看强敌将近,边伸手摸向腰间佩剑,边喝糜筝先走。

那糜筝虽自文陵之后便不甚痛快,然生死之际,她又怎肯独走。

情急之下,羊安脱口道:“傻妞,我已遣子义率兵五社津接应,速去求援。”

糜筝旋即醒悟,顾不得理解妞字含义,含泪打马而走,边道:“羊郎等我!”

顷刻,吕布追至,二马并行,遂挥槊欲劈,边狰狞道:“使君莫怪吕布无情。”

羊安见状,抬剑格挡。

谁知那吕布,槊在空中,竟只虚晃一枪,旋又使槊拐向羊安身侧,以槊锋直拍腰间。

那一击速度极快,羊安单手抱人,猝不及防之下,那里还及应变?遂无奈碍他一下,竟连同身前董白飞下马去。急道:“汝欲害董公亲孙呼?”

“若非董公怕伤及娘子,又不欲害你性命,方才如何手下留情?”吕布说罢,轻蔑一笑,又朝左右从骑道:“拿下!”

正当危急关头,却闻一声“吕布小儿,休伤我家主公!”便见一将斜得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