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前期工作
霍姆斯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子，不可见的黑雾向外蔓延，封闭房间。
他有九成的把握，摩伊拉应该一直是女性，并没有经历过变性的过程。在他和魔女教派的首领在咖啡厅会晤时，接触到的应该也都是真正的女性，换句话说，这些在魔女教派的那位首领手中的力量大多都是真正的女性。
这和他从【书】中得知的，魔女教派更倾向于选择男性传递力量，将“变性”和它所带来的痛苦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的传统有些差异。
“摩伊拉魔药消化速度很快……这很可能是因为得到了帮助，是那位魔女教派的首领吗？她把摩伊拉送到这里来，无疑是加深了摩伊拉的痛苦，这是在为她之后的晋升铺路？
她知道，只要摩伊拉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不会做什么危及到她生命的事情……”
霍姆斯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猛地停滞，脑中有了些猜测。
“这或许是个机会……”
……
四位穿着深色紧身衣，带着面具的女子跪在霍姆斯前方。
霍姆斯平静地说到：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探索洛克兰港，探察那里的各项情况、锁定城主势力中的关键人物。
在今天夜间之前，你们要摸清楚洛克兰港基本的布防图，找出防备的薄弱点。
等到我们正式开始行动后，你们需要找准机会，刺杀敌方阵营的重要人物、指挥部等，同时也负责制造混乱，总而言之，为血刀帮的推进提供辅助、迅速瓦解城主部队在洛克兰港的抵抗力。
血仆部队会跟随你们，你们可以驱使他们，用以引发混乱、传递情报等。在必要时，利用他们的牺牲打开局面。在没有机会的时候，以自保为主。
阿米莉亚会和你们一起，但她不会过多干预你们的行动，也不会亲自深入洛克兰港，主要的任务要靠你们完成。”
“是！”
四位女子齐声回答。
“夜莺。”
“属下在。”
霍姆斯轻轻取下了手上的血拥之戒，交到了她的手上：
“带着它，你拥有对那些血仆绝对的操控权，不得遗失。”
‘夜莺’凯瑟琳小心接过，戴在手上，低头应是。
“黑卷尾，你的训练还不够，不参加这次任务，你先留在这儿。”
四人中最娇小，身体还没有长开的一人抬起头来：
“帮主，我……”
“这是命令。”
霍姆斯冷冷地打断了她：
“无用的牺牲是可耻的，这一次行动重大，你死了，连非凡特性都难以回收。”
“……是。”
“去吧。”
另外三人站起身来，迅速从暗门处离开，只有“黑卷尾”还留在原地。
霍姆斯轻轻招手，黑卷尾走到了它的身前。
“换下装束吧，这几天不需要你以这个身份活动。”
“……是。”
安妮从旁边拿出了她的衣物，脱下了紧身的深色衣服，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还没到发育的年龄，自然不必穿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现在的天气很温暖，她在那身深色衣物里面并没有再穿贴身的衣物，脱下它，她全身基本上都裸露在外。
这没有什么不妥，作为霍姆斯的侍女，她们中的每一员都是霍姆斯的人了，属于霍姆斯的所有物，尽管霍姆斯还没有对她们中的任何人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但她们每个人都应该做好准备。
安妮动作很快的换好衣物，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杀意收敛了一些，试图让自己回到之前侍女的状态。她微微抿着嘴唇，显然是对霍姆斯的安排还有些不甘。
如果不能积攒下功勋，像她这样的人只会很快被忘却，谁会记得一把不能切割猎物的刀呢？
“你几岁了？”
霍姆斯突然开口问道：
“回帮主，十三岁了。”
安妮回过神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她随口报了一个虚假的数字，却忘记这和她曾经报过的虚假数字并不相同。
她立刻跪倒在地，脑袋贴在地上，恳求霍姆斯的饶恕。
“抬头。”
安妮抬起头来，她的脸上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失去了血色。所有敢于欺瞒霍姆斯的人都得到了令人生畏的下场，他们有的被当中斩首，有的被浇进水泥柱里，死得不明不白，从她的同僚那里，她听过太多霍姆斯惩戒不诚实的人的传说。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角隐隐有些反光。
霍姆斯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到：
“上一次你不是这么说的。”
安妮下意识地就想再次低下头去，但她强行克制住了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让她很清楚帮主的一些性格，那样做绝不是他所喜欢的。
她看着霍姆斯那双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怒的眼睛，颤抖着、轻轻地说到：
“我……我欺骗了您。”
说完，她微微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谎报年龄的想法很简单，在她看来，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只有她的年龄更大一些，才更有希望能成为帮主眼中可堪一用的工具，无论是侍女还是别的。
沉默在帮主室中持续了一会儿，随后，帮主开口说到：
“过来。”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安妮认命般站起身，颤抖着绕过桌子，缓缓走到霍姆斯旁边。
我……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有复仇……
“把头伸过来。”
平静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安妮踮起脚，把头靠了过去。
她紧紧闭着眼睛，泪水不能自制地落下。
真难看啊……像我这样的，就算活下来，恐怕也没机会复仇吧……我连他们是谁都并不清楚，只是虚无缥缈的推测省略号。
她的眉心突然微微一痛，安妮全身颤了一下，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霍姆斯收回弹了她脑门一下的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保持着平淡的语气说道。
“没有下次。”
“……是。”
“真实的年龄。”
“到明年的一月三号，八岁。”
霍姆斯看着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并不是长得娇小。”
安妮的脸上仍然没有血色，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帮主的话。
霍姆斯扭过头，指着已经空了的杯子，
“去做你该做的事。”
安妮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她颤抖着说道：
“感谢您的宽容。”
她赶紧拿起茶壶，给霍姆斯倒上茶水。
霍姆斯喝了一口红茶，平淡地说到：
“不要哭泣，眼泪不能让你的敌人放下武器。”
安妮连忙擦了擦眼角，低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