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对谁都很防备,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柔软,与她在一起很舒服。
她无害的长相,也让人很容易信任她。
只是,这些日子,她变了很多。
最初她见到她时脸上全是笑意,可眼底没有丝毫感情。
现在她虽然不爱笑了,可云舒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
白荏苒与云舒坐了许久,桌上的茶换了一次又一次,她们才起身准备离开。
白荏苒带了些果子回去,准备给白子旭和桃子她们分一分。
她回宅子不少日子了,除却那天晚上白子旭去了她房外,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据桃子说,白子旭每日很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
白荏苒也不关心他在忙些什么,总归他将她的生意顾好便好了,其他事情不是她该关心的。
她与云舒刚走到铺子门口,便又遇上了进门的宁锦蔓。
看到她,白荏苒忍不住笑了笑,心道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位大小姐越是不喜欢她,倒是每次都能遇到,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宁锦蔓果然不准备轻易的放她走,阴阳怪气的看了她一眼,讥讽道:“被赶出宁王府了吧,本小姐就知道,宁王对你这种粗俗的女人只是一时新鲜,有了新人便对你提不起兴致了,你下堂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的。”
白荏苒实在是不想理她,侧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了声,“是,我是粗俗的女人,大小姐别与我说话了,有损您高贵的身份。”
“你……”宁锦蔓被她堵的一时接不下去。
白荏苒没有再理她,拉了拉身上的藕色披风,抬脚跨出了门槛。
宁锦蔓转头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冷哼了声,“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嘛,到处勾搭男人,不要脸,哼!”
与她说话?
她才不想与她说话。
幸好这女人没有成为她的嫂子,她根本配不上她丰神俊朗的哥哥。
直到白荏苒走远了,宁锦蔓才回过神来。
看着白荏苒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不知道为何叹了口气。
云舒跟在白荏苒身边,殷红的唇附上几分笑意,“我还以为这镇国公府的小姐多能说,没想到被你一句话堵得便没了话。”
“嗯,没脑子,话多,单纯,心思都在脸上,不好不坏的一个丫头。”
这是白荏苒对宁锦蔓的印象。
正因为她没什么心机,白荏苒才不想跟她计较。
“据说,皇帝有意将她配给九爷。”云舒跟在白荏苒身边,语气随意。
“墨韶衍?”白荏苒稍微蹙了蹙眉,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墨韶衍已经及冠,确实是该娶个正妃了。
只是这宁锦蔓的性子,澧王府怕是免不了鸡飞狗跳一番了。
墨韶衍手上的伤痕还没全消,给他的药膏估计快用完了,等会去,要让人再给他送些。
白荏苒与云舒是走路出来的,这会不急不躁的慢慢往家里晃悠。
前面不远处有些哄闹,一群人堵在街道上似乎是在打架。
白荏苒怀着身孕,这种场合都是能避则避开。
“都给我滚开!不然我打死你们。”
白荏正准备带着云舒绕个路,突然听到熟悉的怒吼声。
这个声音……是三墩的。
前面一群人被甩飞,三墩高大的身影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体型庞大的三墩,一手提起一个人,愤怒的将人甩飞了出去。
那两个人像个被他轻松甩出去,一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痛的蜷缩起身子。
另一人落在了旁边买菜的摊位上,将摊子撞翻在地,摊位上的蔬菜洒落满地,急的买菜的大爷差点哭出来。
白荏苒愣了一下,让云舒赶紧去看看情况。
那边正在打架,容易殃及无辜,她大着肚子没往前靠。
云舒让她在路边站好别乱走,飞身上前去,先把所有人都撂倒,然后才询问情况。
她的行事风格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瞎逼逼。
把人都打服了之后,那些人才老实回答她的问题。
事情原委有些一言难尽。
三墩出来买个烧鸡,被一个老赌鬼盯上了,连哄带骗的带进了赌坊。
三墩没有接触过这些,感觉有些好奇就跟着一起玩了,然后身上的银钱就被老赌鬼个骗完了。
智力本就跟不上的三墩,这个时候哪里还讲理,直接暴走,将人在赌坊一顿狠揍,赌坊内的东西也被他砸的七零八落的。
赌坊维持秩序的打手见有人闹事,出来拉架,被三墩无差别揍了。
白荏苒见云舒把人搞定就过来了,也将来龙去脉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从荷包掏了一两银子,走到卖菜的大爷身边,将银子递给了他。
自从看到白荏苒来了,三墩就低着头站在旁边不敢动了。
白荏苒赔了卖菜大爷的钱,对着三墩勾了勾手,“站着干什么,过来。”
三墩拉耸着脑袋走过来,跪到了她脚边,伸着脑袋让她摸。
看着三墩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白荏苒心中有多少气也消了。
她看了眼那群被三墩揍完,又被云舒揍了的打手,抿了抿唇,“他是我的人,此事你们想如何处理?”
三墩是她买回来的,他惹了事情,她自然得帮着收尾。
赌坊里都不是好惹的,她要是放任三墩不管,这些人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赌坊管事的最惨,损失惨重不说,还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成了猪头。
他站出来,青着双眼睛,冷眼打量了眼白荏苒,又看了看跪在她身边的三墩。
刚才还像只咬人的老虎,见到这女人就变成了听话的大狗,看样子这女人确实是他的主子。
他重新审视了白荏苒,又看到刚才几下就把他们全撂倒的云舒走到她身侧,不由得重视起白荏苒。
他们打不过云舒,但赌坊伤了这么多人,里面又被砸的乱七八糟,这笔账得算,不然无法向主子交代。
管事的看着白荏苒,伸出了一只手,“五千两,这事就算完了,你的人砸了我们场子,伤了我们的人,这些定然是要赔偿的。”
五千两!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不是勒索吗?
五千两,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