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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韶华脚步顿了下,压下一口叹息,皱着眉下了楼,径直走向白荏苒他们所在的雅间。

他推开雅间的门,里面胡吃海喝的几人疑惑看过来。

桌上到处扔着鸡骨头,风卷云残,一片狼藉。

白荏苒坐在旁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蜜酿桂花酥肉,墨韶华来了,她也只是抬了下眼皮。

墨韶华带着日晷和星尘走进来,三墩见来了陌生人,提着鸡骨架挡在了白荏苒的身前。

“干什么的,离我家小姐远点。”

他一个大肉墩子,往白荏苒身前一站,硕大的身体把白荏苒挡了个全乎,油花花的大脸上满是怒意,怒瞪着墨韶华三人。

白荏苒知道来人惹不起,主动站起来,拍了拍三墩的大手,“继续去吃。”

三墩很听白荏苒的话,瞅了墨韶华一眼,提着鸡架子回去坐下了。

墨韶华瞥了眼房中几人,没等白荏苒说话,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拉出了雅间。

回到他的雅间,他猛的关上门,把日晷和星尘关在了外面。

把白荏苒抵在墙角,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淡定的小脸。

白荏苒对上他的目光,墨韶华的呼吸带着淡淡龙涎香喷在她的脸上。

他眉目如画,带着些许压抑的怒意,如蓄势待发的海浪,竟让白荏苒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么好看的脸靠她这么近,她难得的有点紧张了,“宁王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首先,我没有勾引你弟弟,其次,我对他也没兴趣,再者,你该管的是你弟弟,不是我。”

墨韶华看着她叭叭的小嘴,眸光沉了沉,“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他不信一个人的性情会突然大变,这个女人的变化很诡异。

白荏苒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弯起了嫣红的唇,“我真疯假疯都与王爷无关了不是吗?我发誓,我对王爷绝对没有不轨之心,你我已经和离,我一个小老百姓做什么,王爷都该漠不关心才对,哪怕我真的改嫁了,又与王爷有什么关系?”

她真的不知道云礼是墨韶华的弟弟,她要是知道的话,打死也不跟他搭上关系。

别说吃饭了,在一起呼吸她都不愿意。

“改嫁?”

墨韶华眸光泛冷,心中怒意上涌,盯着她的红唇,忽的吻了上去。

白荏苒:“……”

卧槽!这什么招?

墨韶华:“……”

她的唇好软!

白荏苒看着他竟然想闭眼了,膝盖猛地曲起,对着他的子孙根毫不犹豫的击了上去。

墨韶华没来得及闪躲,被她击中,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他弯下腰,指着白荏苒,咬着牙根,“你,你,本王还未有子嗣,若是废了,你……”

“别你了,我用了多少力气,我心里会没数?”

白荏苒抬起手,似是漫不经心的擦了下嘴,面无表情,眼底却满是厌恶。

“宁王殿下,您是皇子,想做什么都无人敢阻拦,但用你那张亲了无数人的脏嘴亲我,就太恶心人了。”

白荏苒怒了,因为墨韶华亲她。

之前,原主这具身体跟他睡过了,她没有办法了,但现在这具身体属于她了。

她多有骨气一个人,宁可去嫖小倌,也不愿意被墨韶华为所欲为。

风流到她头上来了,真的是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一个。

她嫌恶的眼神,让墨韶华脸色黑了下来。

他这张脏嘴?

亲了无数人的?

白荏苒气完墨韶华就想跑,被他一把扯了回来,紧紧的禁锢在了怀中。

墨韶华咬着牙,嘴角的笑冷的有些瘆人,“本王今日非要用这亲了无数人的脏嘴恶心你。”

他一把扣住白荏苒的后脑,低头,噙住她的唇,长驱直入。

既然恶心,那就恶心到底!

他从未如此冲动过,被白荏苒气得狠了,便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了。

白荏苒眸光倏然冷了下来,正要让他尝尝血是什么味道,墨韶华突然撤离,放开了她。

白荏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身侧的手紧握,指间银光闪动,却突然松开了拳头,冷冷看了眼墨韶华,转身拉开了门。

门外两个木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白荏苒冷喝了声,“滚开!”

两人往雅间看了眼,墨韶华的视线从白荏苒身上移开,抬眸望了两人一眼。

两人明白,往两边踏了一步,给白荏苒让了道。

白荏苒边走边抬袖子插嘴,本就有些圆的脸,这会气呼呼的更是圆了。

大傻逼!

疯子!

脑干缺失者!

真的是气死她了!

皇帝生了一窝什么玩意?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她走回房间推开门,对着都吃好了在的等她的几人招呼了一声,带着人下去结账了。

她刚问掌柜的多少银子,掌柜的就笑眯眯的跟她说账已经结过了。

白荏苒没再多说话,带着几人出了御香楼。

这里,她再也特么的不想来了。

几人都看出白荏苒不高兴了,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多说话。

他们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一顿饭的工夫就熟悉了,已经生出了默契。

三墩先开了口,“小姐,他欺负你了吗?让三墩去打爆他的脑壳。”

听到三墩要去打爆墨韶华的脑壳,白荏苒忽的就笑了,“他的脑壳可不能打爆,把他脑壳打爆了,我们一家子就没有一个能活的了。”

吵归吵,闹归闹,可不能拿家人性命开玩笑。

她拍了拍三墩的大手背,“好了,不跟傻逼生气了。”

她望向了杨壮,吩咐他道:“我带着他们去启承街的药铺抓点药,你去买辆马车和马,一会来接我们。”

这边走路到城南启承街还要些时间,距离牛马市倒不算太远,杨壮买了马车和马过去,也差不多时间。

白荏苒也不知道马车多少钱,给杨壮拿了二十两,让他看着买,马车不要太大的,能坐三两个人就行,但是马要买稍微好点的。

马比人还贵,实在是有些好笑又可悲了。

白荏苒带着三个人走了很久,三墩觉得白荏苒累了,路上几次要背着她,都被她拒绝了。

她是不太要脸,可也不想让人当猴看。

她边走路,边跟三人聊天。

闲聊中,她得知三墩竟然还没有她大。

三墩提及自己的父母,眼底露出伤心的神情。

他不记得太多,只记得是他们亲手把他卖了的。

之后,他就被各种转卖,各种虐待打骂。

算起来,今年他应该是十六七岁。

他知道,父母是因为他与旁人的不同,加上他太能吃,一直把他当作异类,对他从来都是满眼厌恶的,恼怒时非打即骂,最后还拿他换了些银钱。

旁的买主买了他,也不过是看他长得另类,带回去凌虐打骂玩几天,觉得没意思了,就把他转手给人牙子继续卖。

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人看,唯有白荏苒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白荏苒简单一句关心,好似灰暗天空的一抹霞光,照亮了他的整颗心。

倾城则是自愿卖身的。

她长得太丑了,跟她订亲的几个男子都被她吓得不轻。

第一个成亲前偷偷去看了她,当天就退婚了。

第二个没揭开盖头前猴急的很,揭了盖头直接就吓得不行了,留下休书,连夜扛着包袱跑了。

第三个直接被吓死了,她新婚当夜就成了个寡妇。

她娘家回不去,生无可恋,才甘愿沦为奴籍。

小丫头本身就是奴籍,父母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本身她长大可以继续在那劳作的,可是父母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直接被主人打死了。

她被主子扔给了牙婆,白荏苒是第一个买她的。

几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药铺。

白荏苒正要进去,眼角忽然瞥见门旁的立牌上写着铺面转让。

昨天她才问了掌柜的,掌柜的那意思明明是不转的,怎么才过一夜就要转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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