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将来的大秦皇帝二营长,年轻时的事迹不甚详细。
于是,多年以后,当他君临天下,主宰亿万人生死时,人们仍然不知道他年轻时有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正因如此,某日,二营长在战场上凯旋而归后,便设宴与将领们大醉一场,同庆胜利。
席间,将士们轮流向秦君敬酒,最终也把他给灌醉了。
此时此刻,白家的千金也相伴他左右,史官则走上去行礼躬问他年轻时的事情。
『倒也无妨,跟你们说一说吧。』
秦君已经是醉了,是故也就知无不言了。
史官便以此编纂了《秦武帝前传》。
(二:武帝前传)
且说当年十来岁的少年下山以后,在路上杀贼灭虎,最终还是大步走到了白家所在的城镇。
当时,白家族人所居住的镇子被人们称为“凉浦镇”。
武帝(二营长)来到凉浦镇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见到有的本地人大声招呼他过去看看,便走到一人面前询问本地情况。
他自己用下山的盘缠买了一些东西,一番对话以后,本地人也是感叹说:『我们凉浦镇这附近的风景名胜有不少,原是个四方通商的富庶之地……但数百年的战乱持续下来,如今天下就没有一处太平之地。』
从历史上说,自从天炎帝国分裂、斯达之死以来,天炎的战乱正在永不停歇的加剧。
于是,武帝又询问对方知不知道白家怎么走。
这时,大街对面的商贩却叫他回头。
这个商贩说:『我在凉浦镇这儿做买卖好多年了,往年也经常给白府送货。白家是有名的大户,没想到白老爷这一大家子人竟然要离开。』
武帝说:『白家离开了,凉浦镇就少了人烟了?』
商贩说:『白家上下有一千人呢,是本地的大户,我们镇上才几千人啊。』
武帝听到这里,抱拳说:『多谢兄台相告。』
(三:热情小贩)
武帝辞别街上这些热情的人们,问路过后,原准备直接奔向白家,殊不想路上又有人招他买卖。
『这位大侠,我看你像是赶路过来的,要不要来点新鲜的食物?我这儿东西很多的。』
武帝转头视之,此人摆着几张桌子,上头摆着热包子、甜水、熟鸡蛋等小吃。
这时,武帝摸了摸肚子,也觉得有些饥渴,便点头走到摊位之上。
『让我看看你的东西。』
说着,片刻以后,大家自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食。
武帝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三四成东西后,便问商贩说:『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做生意,平时收入怎么样?』
这小商贩则说:『我也就挣一点碎银子度日吧,现在到处乱的这么厉害,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呗。』
武帝听了,也是点头道:『现在到处兵荒马乱啊。』
再说到这,武帝便认真审视此人一番,只见他明明是个堂堂男儿,却看上去面色枯黄、眉宇间也时常愁眉不展。
武帝是个生平乐善好施的人,说也不说就从怀里摸出了自己当做路费的一百法布,直接递给了小商贩。
武帝说:『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让我资助你一些钱吧。』
小商贩没有接过,反而有些恐慌。
他说:『大侠你真要给我钱吗?为什么?我们根本就不是朋友,也不是熟人。』
武帝说:『如果以前我们不是朋友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是了。朋友就应该肝胆相照吧?我的朋友在这里摆摊,而我从他这儿得到了便利而已。我这儿有一百法布,你拿去吧,权当一点儿心意。』
随后,小贩左顾右盼,周围的许多人都听见了这里的对话。
于是,他对武帝拱手,恭恭敬敬向他行礼。
小贩说:『乱世之中竟然能见到这样的人……将来说不定会带给一方太平吧!』
此后,武帝在跟随白家离开凉浦镇之前,经常去照顾小贩生意。
且说这小贩第二天开始,精神面貌也是变了。
『诶?大侠来了啊!您快请到我来这儿来看看,我有很多吃的,一定便宜卖给您。请看看,不论您要多少都好商量!』
即使武帝有时候有事在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小贩也是对他抱拳恭送。有时候,还把自己摊上的食物抄起一两包直接塞到武帝手上。
『大侠,这些就免费送给您了。您收着吧!算是小弟的一点儿心意,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有空一定再来啊,小弟随时欢迎。』
不过,有一日,武帝闲来无事,路过小摊的时候,还是与他再度闲聊起来。
武帝说:『我看你这岁数应该已经成家了,听你说话表现也不像是没成家的人,可是我每天只见到你一人在此摆摊,你的家人哪里去了?』
提到这里,小商贩低头叹气。
『我的妻子生下了我女儿以后,我们一家本来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在我女儿周岁的时候,她上山采蘑菇时却被毒蛇咬了。
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
武帝听到这里,立马拍拍对方肩膀。
『不要说了。抱歉抱歉!本人冒昧了,你就当我刚才的话完全没说就好了吧。』
小商贩说:『既然说都说出来了,我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情都过去许多年了,女儿现在也很懂事,我认得一些字,都教会她了,她也很乖。』
武帝说:『尊夫人若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们生活安宁的。』
小商贩却苦笑一声。
『但愿如此。』
(三:卖鱼风波)
且说这凉浦镇,本来是个民风朴实的地方。
先前一个做生意的小贩子,都能屡屡回报武帝对他的资助之恩,这就是一个例子。
然而,再好的地方也有害群之马。
某日,武帝受到了白家管家的委托上街买东西时,路边有一个目中无人的混混男子朝他吆喝了几声。
『喂,那边那家伙,买不买鱼?』
武帝倒是想笑又笑不出,反而大步走了上去。
『吵什么呢?你叫我?』
『废话!不叫你叫谁?卖鱼卖鱼,六十法布一条。』
武帝摇了摇头。
『我不关心多少钱一条鱼,我要是不买呢?』
混混男指着他说:『你不买就滚远点,别打扰我做生意。』
『嗬嗬。』
武帝心里冷笑。
一个看上去强买强卖的家伙,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且再转头一看,这人竟然还收其他摊子的保护费,说这条街道是自己罩着的。
所以,等到这个恶毒贩子回到摊位以后,武帝故意掏起了耳朵。
『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啊……你刚才说这鱼多少钱一条?你再说一遍?』
混混男呦呵一声,骂了武帝几句难听的脏话以后,再度说:『六十法布一条。』
武帝说:『那它不会有死了很多天的臭鱼吧?』
混混男说:『我一个卖鱼的,天天被人哄抢一空,你说我会不会卖给你死鱼啊?』
武帝说:『那我要十条活鱼,你帮我杀了,不能见一条死鱼,也不能见一片鱼鳞。』
混混男冷笑起来:『还要帮你杀?那我可要收钱哦。』
武帝点了点头:『没问题。』
这么一来,小贩子磨刀霍霍一阵后,随手用网捞出了十条鱼来,装模作样的杀好了鱼。
当然,装模作样。
武帝早就看出这个混混不会杀鱼,平日里干的都是强买强卖的勾当,所以,他故意等到了这混混男装模作样的忙活两刻钟以后。
此刻,混混男将十条死鱼抱在一起,甩手扔到了秦公面前。
『喏,十条鱼杀好了,一共700法布。』
武帝却随手捡起一条鱼甩了甩,然后直接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喂,你说不卖死鱼,但是现在你这鱼有问题啊?我踩它了,它怎么一动不动?这不是死鱼又是什么?』
混混男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叫骂道:『你他妈的!我把鱼都杀了,它肯定死了啊!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武帝冷笑一声,直接将鱼丢了上去。
『说得对,洒家就是故意来消遣你!!!』
『你你你,来啊!快收拾他!』小贩子向着远处吆喝一阵后,立马有一大帮人大步跑来鱼摊方向,个个手持兵器。
然而,武帝却赤手空拳就打翻了这些人,更是一拳打的混混男眼里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
这时候,混混男知道不敌,便立刻跪地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武帝却冷笑一声,抄起了混混男的杀鱼刀,向他走去。
『你这恶霸欺男霸女,狗一样的东西,竟敢讨饶。』
随后……
恶霸几人当街被杀,周围反而一片叫好。
原来,这恶霸有手下几人,他仗着自己是镇官的女婿,平日里经常强买强卖,甚至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
事后……有许多平民站出来为武帝作证,证明他只是自卫过当,不慎出手过重。官府对他没有办法,只得放人。
不过,当真是官府束手无策吗?其实不然,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据说那位姑爷本身也被这恶霸所累,至今仕途上常有不好的传闻,损害了他的名声。
此外,镇官也听说了武帝是白家请来的人,这样一来,他也只好平息风波而已。
(题外话:凉浦镇附近有河,一条鲜鱼实际上只卖十几二十法布而已。)
(五:报道白家)
此前,则是武帝去白家报道的事情。
武帝来到白府以后,递上书信之时,看守们不以为然,但还是带着他来到了白家大厅。
这时候,白家主正在亲自观战,他请了城里一位武艺过人的军官负责试验应招高手们的实力。
武帝坐在大厅不起眼的地方,但还是有人给他看茶,自己也就坐在一边看戏了。
不到两刻钟,已经有数十位所谓高手落败于那位军官,看的武帝大为失望,坐在不起眼的地方是连连摇头。
然而,白家主却见到了他的神色,反而恭恭敬敬的走了上来。
『这位少侠看着好面生,应该是素未谋面,不知你打哪儿来?』
武帝这才起身抱拳说:『晚辈原本在山上的道观里修行,少时和武师学了几招。如今听说白家要迁往外地,师父介绍我来相助,晚辈愿为此事效力。』
白家主说:『场上高手们各显神通,少侠却何故在一旁对此长吁短叹?』
武帝说:『这些人上去连三拳两脚都抵挡不住,倒是浪费那个军官的力气了。』
白家主倒是有些震惊:『这位军官今日身着便服,你却怎么能看出他是从戎之人?』
武帝说:『和他交手的那些人要是放到战场上早就死上十几二十次了吧?』
这么一说,白家主望着他的目光便有些惊疑了。
白家主见这人如此年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只道此人要是言过其实,到时候冷落了这些高手们,就怕还是适得其反。
然而,不容得他思考对策,武帝却再度抱拳。
『白家主,你不妨让所有人到旁边等着去吧,我要是三十招之内不能平手这位军官,或者五十招之内落了下风,我就立刻离开白家。』
他这么一说,白家主也只得勉强点头。
『既然如此……少侠如能胜出,老夫自有大事相托,如果少侠届时技不如人,老夫愿赠5000法布助你闯荡四方,白家迁移之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五千法布?我若输他一招,岂不是向你白家主乞讨?』
武帝飞身踏桌,一跃而至军官面前。
『好快!』军官大呼一声,立刻和武帝交上了手。
双方刚刚接战,他却没料到,武帝拳力刚猛,宛若熊虎,光是几记开门见山的试探招数,军官就已经有些落了下风。
『好一个少年天才!』军官咬了咬牙,为了输的不难看,硬是给对手喝彩。
白家主听到这话,脸上也是惊讶不已。
这一时间,武帝却再度马步一沉,再度双拳轰出。
即便是这种无名无姓的招式,硬是打的军官步伐踉跄起来。
于是,双方才交手二十回合,军官立刻退后摆手。
『这后生好厉害!他的身手绝不在我之下!』
白家主闻言一震。
『此话当真!!??』
军官也是隐隐觉得劫后余生,汗流浃背。
『白老爷,你我十多年的交情,我做什么要骗你?你们家的事情,我作为一方军人本来也不便过度插手,如今这位少侠来了,你就把所谓的大事托付给他吧。』
白家主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极好,极好,我见你们斗的不分上下,心里原本就有了答案,没想到您竟然说这位少侠的身手在你之上,真可谓天无绝人之路。』
说着,白家主立刻来到武帝面前,脸上再无一丝一毫尊贵傲慢或质疑不恭。
『少侠!老夫有一件大事相托,万望少侠切勿推辞!』
『喔。』
武帝倒是没想到,证明了自己身手以后,对方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