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菊姐,你这是咋了?”
不知实情的秋霞走进来,见秋菊傻愣着,就疑惑了。
“别打扰她,你扶我去卧室吧”
玉娘招手让正在疑惑的秋霞扶自己去卧室,把空间留给秋菊,好让她慢慢的消化这喜事。
一盏茶后,玉娘屋里爆发了一声尖叫“啊…~”,随后就是。
“小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秋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闲云居,把在卧室里陪玉娘的秋霞给吓了一大跳。
而玉娘则像没事人一样,微笑着摇了摇头,招呼了声秋霞,就眯眼睡觉了。
十三天后,藤润麒一身乡野郎中的打扮,跟孙九站在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大宅子前。
那宅子破旧得很厉害,大门外守门的石狮子也只剩一只了,它不光被人推得有点儿倾斜,还让人打得缺胳膊少腿。
石狮子龇着牙,咧着嘴,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天空,好像是在替这宅子鸣冤。
走上台阶,从破烂的大门框,就能看出这门台以前的宏伟,不过现在连大门都没了踪影,更是荒败得厉害。
从门框处往里看,满院子的杂草丛生,那杂草都快有院墙高了,要是在这儿藏个三五十人,那是没一点儿问题的。
再往杂草丛后面看,以前的红砖碧瓦,亭台楼阁,现全变成了残墙破瓦,没有一点儿昔日的繁华,不过,再破也没关系,野鸟们却当这儿是乐园。
“先生,这是…~…~??”
孙九感觉很奇怪,从一进京城的西城门,先生就打马直奔这里,虽然这次小姐说不让联系京城里的任何人,可也不至于要落魄到住这样的破房子吧。
“这是我家”
藤润麒半天后才轻声的说了一句,他虽轻声,但还是吓了孙九一大跳。
这是先生的家?听吕郎中说,先生以前可是京城的麒麟大公子,咋住这破烂不堪的烂院子?
孙九疑惑了,带着探索的心思,一步一步的走进大门。
“谁…~?”
“快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孙九刚进院子,就感觉到这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有人。
站在门外的藤润麒一听孙九的喊话,也快步的跑进了他十多年都没敢踏进的家门。
藤润麒进来后,跟孙九两人背靠着背的站在院子里,警惕的朝四处查看着。
“快出来”
孙九再次重复着,手已摸向绑在手腕上的微型弓弩。
“公…~…~子”
“公…~子?”
“公子是你吗?”
“真是你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杂草后假山处传来。
藤润麒立刻感觉到这声音好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孙九跟藤润麒两人在同一时间把弩箭对准了假山处。
“出来”
孙九厉声喊,根据他这么多年跟刘老汉和特训营里师傅学的武艺判断出,对方是个有内力的武者。
“公子,真的是公子,啊…哈哈哈,是公子”
那躲在暗处的人没出来,只是在原地里又哭又笑的大喊着。
藤润麒对孙九使了个眼色,孙九意会,警惕的朝假山处走去。
等孙九到了假山处后,见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许是长期营养不良,老者看起来就跟骷颅鬼似的坐在假山处的一个小洞里。
“先生”
孙九见老者没有攻击的意图后,对着外面的藤润麒喊了一声。
藤润麒慢慢的往假山处走,他感觉脚像是灌了铅似的,重得难以抬起。
他有种要见亲人的感觉,悲喜交加下,他竟不敢往前走了。
藤润麒站在离假山没多远的地方,看着不远处那不成人形的老人。
慢慢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对面的老者更甚,眼睛睁的大大的,张着嘴,好像是要喊又喊不出的样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好像怕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似的,慌乱且急促的舞动着。
“浦…~叔”
藤润麒颤抖着嘴唇,不确定的轻喊了一声。
“公…~子”
“公子呀…~”
对面的老者听到藤润麒喊他后,竟情绪失控的大声高喊了起来,那是发自肺腑的悲哀声,让人听着泪奔。
然后就见那老者双手并用的往藤润麒爬去,这时的孙九才看清老者虽有两条腿,也许是营养不良,所以不能行走了。
藤润麒三两步跑到老者面前,双腿一跪,一把抱住了老者,然后把头埋在老者的颈项处大声的哭了起来。
孙九见是先生认识的人,就快步的往外走,他要出去警戒,把空间留给这许多年没见的两人,让他们好好的叙叙旧。
藤润麒哭累了后,就慢慢的抬起了头,伸手摸向一直在安慰他的老者脸颊。
抚摸着那皮包骨的脸颊,藤润麒的手开始颤抖了。
“浦叔,你咋变成这样子了”
藤润麒口中的浦叔原名叫藤浦,是藤府的二管家,也是从小就跟着藤润麒父亲的人,他看着藤润麒长大,也是藤润麒敬爱有加的长辈。
“公子,说来话长,这儿不安全,你快随我来”
藤浦说完后,就由藤润麒扶着往他刚才蹲坐的小山洞走去。
走到洞门口,藤润麒的眼眶更湿润了,他见藤浦把洞门口的暗扭搬动了一下,就听到了咔咔声。
瞬间,山洞里就出现了一个暗门。
让藤润麒激动的是,这还是小时候父亲带着他来这里,告诉他这有个暗道通府外,让他谁都不能说,这可是救命的暗道,府里除了管家,也就只有他们父子知道了。
看着暗道,藤润麒想起了父亲,忍不住热泪盈眶了起来。
“公子,快进来”
藤浦踉跄的对着藤润麒招了招手,藤润麒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外面学了起鹧鸪鸟叫后,就随藤浦进了暗道。
几吸之后,孙九也进了暗道,藤浦再次转动暗门,暗门又咔咔咔的关上了。
藤润麒熟悉的找到了油灯的地方,点然了油灯后,拿起在前面照路。
孙九则躬身背起轻如鸿毛的藤浦,紧随其后的在地道里行走着。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枯井,三人顺着木梯爬了出去,只见是一个破烂的小院,这院里除了一个到处都漏风雨的小屋外,就只有一颗老石榴树了,凄凄凉凉的,看得人眼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