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通天又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沙某有幸在诸位掌门的见证下,将黄河上下的好汉都聚集在此。希望我们能团结一心,通力合作,将这不管是水里的,还是岸上的生意都统一起来。
这不仅可以少了弟兄们之间无谓的争执,也能拧成一股绳做更大的事业。
所以,我,黄河帮沙通天在此指天立誓,要是往后对新加入的兄弟不公,对将来的弟兄不敬。
三刀六洞,葬身鱼腹,不得善终。”
沙通天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吼出来的。
“黄河帮,黄河帮……“
“沙龙王,沙龙王……”
一些早就安排好的黄河帮弟子在擂台四周纷纷发声。
周围的人也被这些人给带动了起来,主要是这些黄河帮的弟子,总是用眼神在四周不断的打量,要是被他们记下谁不认同的,难道不会被秋后算账。
所以这越来越壮大的声势就这样被活活的哄抬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肆意的大笑,有些突兀的出现。
陈子云心里一乐,砸场子的来了,事情要变得有趣了。
“谁?”
沙通天一声冷喝,众人齐齐静音。刚才因为声音太杂一时没有发现是从哪里来的,沙通天怒睁着越发血红的双目,扫视四周。
这一位素来以做无本生意出名的匪首,终于收起了虚伪的和善面目,露出了藏在唇里的獠牙。
众人鸦雀无声,都纷纷看着旁边的人,不知道是谁敢在这个豁口,撩这位龙王爷的胡须。
“沙老儿,你在黄河面上搞什么擂台聚义,却不请我黄龙寨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众人都听到了这声戏谑,也终于听清了声音的来源。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一艘通体金黄,船头是龙首摸样的大舰正朝着擂台驶来。
“是黄龙寨的黄龙大舰。”
但凡是在黄河水上讨生活的人物一下子就认出了来船,同时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要说这黄河面上还有谁能与黄河帮分庭抗礼,也就是要算这黄龙寨了。
这次众人摄于黄河帮的威势,不得不来参加这场聚会,其实不少人心里也盼望着黄龙寨能出来搅局。
毕竟就算自己的帮微寨小,可那终究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自己做主的。
要是真的被黄河帮给收拢了,那以后还不得听命行事,哪里还有如今的快活。
再说,老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这一旦加入的黄河帮,还不一定怎么指派他们呢。
这些懒散惯了的水上汉子,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抵抗情绪。
“我道是谁,原来是黄龙寨的黄寨主。寨主可不要误会,沙某可是早早的就给黄寨主送去了请帖,只是听说黄寨主因事出了远门……”
沙通天虚虚的一拱手,做足了姿态的说道。
“哼,沙通天,枉费我以前还觉得你也是条直来直去的好汉。没想到你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故意给我送来假消息,让我不得不下江南。
要不是我半路刚好遇到一位从江南来的故友,说不得还真让你得逞了。
可如今,你还想强逼着这些黄河上的好汉混入你的黄河帮,休想!”
那黄寨主怒声喝骂道。
“黄寨主,这是哪里的话。沙某如何会欺瞒寨主,寨主可千万别被一些小人给糊弄了。”
沙通天自然不会承认,脸上依旧是一副微笑的摸样。
“哼,黄某自然知道你不会认这笔无头账。不过既然今天是你黄河帮摆出的擂台,那我黄龙寨的人来打上两场,想必你这做东道的也不会拒绝吧。”
黄寨主自认为已经看清了沙通天的嘴脸,自然不会再做无谓的争辩。
都是水里头,浪里头讨生活的,自然要以手底下的功夫见输赢。
“姓黄的,我师哥既然说已经请你了,那自然就是请了。不要说别的,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先上来跟你三头蛟爷爷过上两招。”
沙通天还没发话,倒是一旁的三头蛟侯通海已经忍不住了。
侯通海向来是最敬重自己这位师哥,自然容不得黄寨主诋毁。
“师弟……”
沙通天欲言又止。
“师兄,别担心,看我帮你先教训教训他。”
侯通海以为是沙通天担心他打不过对方,直接就来到了擂台的中央。
“哈哈哈,好好好,侯通海,你虽然本事不大,但是这胆子跟这豪爽的劲头却是不差的,比你的这位师兄强。”
黄寨主看着强出头的侯通海反倒是一阵夸。
“姓黄的,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师兄的本事自然不是我能比的。你也别废话,赶紧放马过来,有什么本事让你侯爷爷见识见识。”
侯通海就是个浑人,而浑人最大的特色就是无知无畏。
“好你个三头蛟,就按你说的,我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不过我要是出手,那就是以大欺小了。
费油,你去试试侯二爷的本事。”
黄寨主没理会侯通海的挑衅,而是朝着身边的一位年轻人说道。
“是。”
这个叫费油的年轻人一身皮肤油光水滑,却又乌黑的发亮,加上个有些尖尖的脑袋,活脱脱就是一条泥鳅河鳗的摸样。
只见他跳下大舰往水里一钻,一条清晰可见的犹如水蛇游江的波纹朝着擂台而去。
当着水波纹撞到了擂台下的一根立柱,费油轻轻在柱子上搭了几下手,直接就蹿上了擂台。
“泥鳅战黄鳝,倒是有趣的很。”
陈子云看着那灵活异常的费油,也是斜嘴一笑。
“嗯。”
赵茵萝也难得的点了点头,她虽然看不上这两人的功夫,可这样另类的战斗还是算得上有趣二字的。
“你个小辈,我不跟你打,让姓黄的来。”
侯通海见来人是个黑不溜秋的年轻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嘿嘿。”
费油也不跟侯通海废话,手里往要上一掏,就掏出一根混铜棍来。
不过这棍子的一头被磨尖了,又像个断了半截的枪头,属实也是一件奇门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