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向前方，目光冷峻起来。
“这就是过度使用不灭真言的结局吗？”
夏鹿淡淡地道。
他此时已经想明白了，女巫没有告诉他们的，也是害怕他们发现的，就是不灭真言的秘密。
她那个族长父亲一定知道不灭真言的秘密，甚至说曾经他们族人发疯，就是她的祖先曾经试图使用不灭真言，结果失手了，导致不灭丰碑出现漏洞，邪魔借机影响了其他人的意识。
而从此之后，她的祖先就一直试图研究不灭真言，找到不灭真言的规律。
他们不像自己，可以威胁到不灭丰碑，不灭丰碑为了自保只能教诲自己不灭真言，寻找解决问题的最快捷高效途径，所以他们只能自己研究不灭真言。
“是，也不是……”
女巫的冷笑声音响起。
“我的祖先早就知道不灭真言不能使用，他们试过一次，失败了，差点灭族。”
“所以从很早之前，祖先就不让我族使用不灭真言了，不过神器的力量可不止如此。”
“它能影响阳界，也能影响阴魂，但是古神给它的力量施加了封印，让它无法改变阳界力量，但是阴界的力量它却可以自由使用。”
“我与它日夜相伴，而我也有祖上传下来的神通，能够和它精神合一，向它学习阴阳之道。”
“只是，阴魂之道始终是阴魂之道，用之不慎，哼哼……”
她说到这里，华潍微突然抬起头。
夏鹿看出她应该是被女巫引导向上看的，也抬起了头。
头顶，那个巨大的怪物张开了嘴，无数条细密的血线从里面伸出来。
密集的血线像是无数血红的头发，阴森渗人。
而在这些血线的顶端，出现无数个女人的身影，都是由血组成的。
“一千多年了，我试过很多方法，却都失败了，既不能回归本源，又不能脱离它的掌控。”
“我这一生有过很多男人，可是唯一剪不断的，却只是跟它的缘分。”
女巫声音渐渐落寞起来：“一切因它而起，或许也会因它而终。”
夏鹿听了皱起眉头。
“你……应该知道，它没有意识，只是一件工具吧。”
“它或许曾经和你交流过，不过那可不是什么交谈或者心灵感应，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台需要操作的机器，一旦有人触碰，就会打开它的操作界面。”
“你应该是精神系异能者，只是异能非常低，不足以施展异能，却可以和这台机器建立连接，它以为有人要操作它了，所以才打开操作界面。”
“嗯？”
女巫明显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发出疑惑的声音。
“说的简单点吧，它就像是你按一下就会弹起来的皮球，你所谓的感应，只是因为你按了它一下，它自动弹起来了，并不代表它是活得。”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女巫解释这玩意压根就是一台超级电脑，只能这么说了。
巫女明显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它是活得还是事物，现在你对我解释还有意义吗？你们虽然由它庇护暂时安全，但是你们出不去。”
“刚刚你们乱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我出不去这暗无天日的墓穴，但这墓穴里面，我就是唯一的神。”
“想要出去可以，留下这个女人的命，我可以改变一下条件，我只要她的身体借我用几天，等我出去之后，还给你们。”
女巫淡淡地道。
然而，这个条件，夏鹿和华潍微谁都不想答应。
“我说过，你出不去，也不能出去，我会不惜毁灭一切，也要把你留在这里。”
夏鹿也淡淡地做出回答。
“那就是没得谈了？”
女巫声音转冷。
“没得谈！”
夏鹿斩钉截铁。
“哈哈……”
女巫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不见地狱，心不死！”
声音刚落，两个人头顶的巨大生物突然剧烈活动起来。
无数血线迅速摆动起来，几条巨大的触手也缓缓向下移动。
吼！
一声低吼响起，血腥巨兽张开巨口，宛若吞天噬地的毁灭之神，向他们吞噬过来。
蓊……
铜罄嗡鸣，发出警告。
不过，女巫显然知道铜罄的厉害，没有靠近他们，而是无数血线围绕着他们迅速旋转。
血线顶端，那些女人的身体迅速改变形状，转眼间变成一个个恐怖厉鬼。
她们身体出现无数凸起，长出一个个小型的自己，小型的自己再次分裂，长出更多的自己。
原本一条条血线，变成一张巨网。
阵阵厉鬼一般凄厉的呼啸声音响起，宛若万千厉鬼惨叫。
与此同时，他们周围阵阵青光闪烁起来。
夏鹿赫然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居然生长出冥树，蔓延在他们周围。
“啊！”
冥树生长的一瞬间，华潍微突然惨叫一声。
“滚开，都滚开！”
她惊恐的扯开自己的上衣，用力抓着自己的身体，没一会就将自己衣服撤掉了。
她的力气非常大，没一下都会把自己的皮肤抓的血粼粼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鹿大惊失色，赶紧抓住她的手制止她乱来。
“我身上，好多的她，好多的她！”
华潍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无尽恐惧。
“她在我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她在动！”
她身体绷紧了，眼神恐惧到极点，充满哀求的看着夏鹿。
夏鹿心中猛地一跳。
幻觉！
不对，华潍微本身就是精神系异能者，对精神系攻击抗性非常高，她不会察觉不到攻击。
能瞬间击溃她的精神攻击只能是高强度的，而这种强度之下，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连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时，女人声音响起。
“冥树开花，死者复生，你以为我助那个废物征战沙场靠的是什么？”
夏鹿闻言浑身一震。
他倒是忘了，外面那些冥都是这个女人炼出来的。
她能炼冥，自然也拥有对冥绝对的控制力。
所以，她不需要使用不灭丰碑帮助那个古代将军征战沙场，只需要使用冥。
冥能感应阴界的力量，进而控制阳界的人。
“你利用冥把他的对手都逼疯了。”
夏鹿明白了什么，冷冷看向头顶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