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尽快救你出去!”
周北竞没哄她。
能这么轻易的收买了一声,证明这会儿是苏丽娟最放松警惕的时刻。
这里,也是苏丽娟自以为是她地盘的地方,毫无防备心。
想带走路千宁,有办法。
可当他跟周老夫人说出自己的计划时,周老夫人一口否决。
“她出来是容易,可接下来呢?不趁着这个好机会一次性把苏丽娟解决了,我们以后再难找机会了!”
周北竞看着把他养大的奶奶,一瞬间就觉得她格外陌生,“奶奶,苏丽娟带给我们的威胁也不是致命的,我们就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吗?您不能只把我们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您要考虑考虑千宁啊!”
他黑色的瞳仁里,认真到极致。
字里行间的控诉和指责,一下子就让周老夫人说不上话来了!
“您无数次的告诉我,不能像我爸爸一样做个冷血无情的人,可如今我把千宁丢在危险的地方不管不顾,我不就是冷血无情吗!?”
周北竞抓着周老夫人的手,“我是需要您的帮助,才能更顺利的救出千宁,可如果您不答应……我冒险也要把她救出来!”
下一秒,周老夫人就反手抓住了他手腕,“好,好孩子,是奶奶想的太多了,让奶奶想办法。”
周老夫人说到做到,周北竞听她答应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
周北竞强行要求先救出路千宁,只是逼着周老夫人快刀斩乱麻,冒着可能会没有一网打尽的风险。
管家已经及时联系了国际刑警,对方现在还需要确认一下城堡庄园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毒枭。
“只要您能确认,他就是任景业,我们现在就可以包围那片庄园,实施抓捕,并且把你们说的那个小女孩救出来。”
周北竞毫不犹豫的说,“那可是毒枭,谁敢跑过去确认?万一出了差错谁负责?”
眼看着周老夫人要提出让路千宁里应外合,他这话直接断了周老夫人的念头。
警方也看出周北竞意图,半晌说,“其实也不是毫无回转余地,给我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也有办法去确认。”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周北竞急不可耐。
他毕竟才十几岁,焦急起来连礼数都顾不上。
周老夫人拍了拍他肩膀,上前来跟警方交涉,“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危险算不上,只是如果我们侦查失败的话,他会连夜离开,抓捕行动失败,你们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安慰也不得而知。”
警方如实交代。
“放心,那个女孩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由你们去侦查吧。”
周老夫人没有跟警方说清楚路千宁被带到城堡的内幕。
警方以为是什么绑架,或者胁迫之类的,万一他们走之前直接把路千宁灭口,得不偿失。
但周老夫人清楚,苏丽娟绝对不会让路千宁有任何损失,毕竟那是她攻略周北竞最重要的棋子。
得到周老夫人的许可,当晚警方就采取行动。
月色朦胧,周北竞无比的清醒,等着警方传来好消息。
他消瘦的身形站在窗前,一整夜,看的周老夫人禁不住直蹙眉。
“北竞,你……是不是喜欢上千宁呢?”
这个年纪的小孩,情窦初开,如果真有了喜欢的感觉,一点儿也不稀奇。
周北竞身形微动,回眸看向她,“什么意思?”
“奶奶只是想提醒你,那路千宁怎么也是个普通人,将来你……”
不待周老夫人说完,周北竞便敛下眼皮,“奶奶,您别说了,我知道。”
半晌,客厅里又陷入安静。
东方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客厅,电话骤然响起。
周北竞身形微动快速冲过去……
——
路千宁已经躺的身体酸痛,浑浑噩噩的时候不好受,如今清醒状态下不能下床,更难受。
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她扭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
一夜半睡半醒,清晨门外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吵醒她。
她眼皮颤抖两下,迅速保持着昏睡的状态。
“给她检查一下。”是苏丽娟的声音,脚步声在路千宁的床边停下。
似乎来了一个会说国语的医生,翻了下路千宁的眼珠,又戴上助听器给她检查。
“身体素质很好,可以进行手术。”
闻言,苏丽娟毫不犹豫的说哦,“带她过去,马上把手术做了,我这两天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路千宁呼吸一滞,心里焦急却也只能忍着。
有人把她身上的仪器卸下来,胃管被摘掉时她本能的干呕了一下。
苏丽娟并未发现什么,满心想的都是给她做手术。
她被抱到了一张车床上,被推出室内。
清晨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蹙了下眉,眼睛睁开一条缝。
苏丽娟走在前面,跟医生确定着手术的过程。
敏锐的捕捉到关键的字眼。
“卵巢和子宫一起摘除,恢复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她也很有可能在手术台上下不来。”
“下不来是她的命,下得来她的命也只能握在我手里,但凡她日后真的嫁给周北竞,绝对不能让她生下周北竞的孩子,周家将来都是南安的。”
苏丽娟语气决绝。
若今天路千宁死在这里,还会有下一个人顶替她,去做苏丽娟的棋子。
听清楚了怎么回事儿,路千宁一个激灵眼睛瞪大,跟推着她的下人四目相对。
下人吓了一跳。
趁机,路千宁本能的在车床上跳下来,不管不顾的满院子乱跑。
“苏!”下人急的喊了一声。
苏丽娟回眸,看到赤脚往大门方向跑的身影,脸色骤变。
“不知死活。”
路千宁庆幸他们没有追上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忍不住加快步伐。
熟料下一秒,门口就出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
他们手朝后背伸过去,似乎随时能掏出什么器械将她给——
她的脚步戛然而止,苏丽娟缓步走过来,“你跑什么?”
“你骗人!”路千宁回头,抗拒的看着苏丽娟,“你要给我做什么手术?”
“呵——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能拒绝吗?”苏丽娟嗓音冰冷,“且不说你跑不出这里,就算跑的出,你的爷爷奶奶和弟弟都在我手上,你不想要他们的命了!?”
路千宁喉咙一紧,抿着嘴唇看她,迟迟说不出话来。
“听话,回来,把手术做了,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就回国,只是不能做妈妈了而已,做妈妈也没有什么好的,会让你身材变形,也失去自由,将来你是周家的少夫人,你只管吃喝玩乐,哄好了周北竞……”
苏丽娟的话像魔咒,不断在路千宁耳畔响起。
路千宁连步后退,喉咙紧绷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她除了掉眼泪,不断的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爷爷奶奶和弟弟……她不能不管啊!
似乎除了妥协,苏丽娟没给她别的选择。
她手腕冷不丁被人扯住,回头才发现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外国男人。
男人目光森冷,白天带着墨镜,笑起来时脸上一道疤痕触目惊心。
“小姑娘,你跑什么?”
“小姐姐害怕喽。”男人身边,任景业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冲她笑着,“早就跟你说了你不逃,现在再逃不就晚了?”
不待路千宁说什么,苏丽娟过来掐了下任景业肉嘟嘟的脸,“原来是你告诉她的。”
难怪好端端的突然去淋雨。
苏丽娟早就有所察觉,所以让人给路千宁打了镇定剂。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她问任景业,“也是你给她注射的镇定剂解药?”
“不不不,这不是我了。”任景业连忙摇头。
闻言,苏丽娟的脸色骤变,但不得不说,“赶紧先带她去做手术!”
几个保镖上前,拉扯着路千宁朝那天任景业说的白色房子里走去。
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路千宁挣扎无果,眼睁睁看着人被推到了房子里,几个白大褂的医生在等她。
有人将她袖子挽起,直接给她打了镇定剂,没几秒她便浑身无力,任由人放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医生们给她上了各种医疗器材,透明色的不明液体被注射进她体内,各种道具摆放齐全。
有女护士来扒她的衣服,她却无法反抗。
忽然,外面传来震天响,吓的医生们一哆嗦,面面相觑。
为首的主刀医生说,“不用管,忙我们的。”
他双手已经消毒,打量着路千宁,“看样子麻醉还没有效果。”
路千宁的眼睛瞪的溜圆,没有即将昏过去的迹象。
但其实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浪又一浪的困重感袭来……
她终于撑不住浑浑噩噩起来,迷茫间察觉小腹处冰冰凉凉,被人消毒。
手术刀划过皮肤的痛感,伴随着她心脏骤然的紧缩,疼的她意识有片刻的清醒。
怎么办?!她好像明知那些人在做什么,却毫无反击之力!
眼泪顺着她眼尾不断滑落,寂静的手术室里忽然变得嘈杂。
她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什么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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