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钱追着自己跑的错觉,见鬼了啊!
莫天策毫不犹豫的说,“章小姐,这个……您完全可以找能承接的起的工程队,您给我的利润也不小,找别人也就这样,我们就不勉强了,那个这饭我就不吃了,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他站起来微微颔首就走了。
不待章匀凝说什么,盛阙行也站起来走了。
他甚至都没有给个眼神的意思,起身就走了。
章匀凝站起来,声音很小的喊了句,“盛阙行!”
可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太过于生硬,让她的喉咙发紧,他甚至都没听到。
“小姐,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吗?”服务员看到她手上起了水泡,指尖抵在桌子上弯曲的形状快将水泡压迫了,过来提醒了句。
章匀凝低头才发现,手背上被烫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层水泡。
疼痛感袭来,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买单吧。”
“好。”服务员迅速拿了账单过来,见她脸色不太好,小声问,“您没事吧?”
“没事。”章匀凝再度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又往窗外看了眼。
盛阙行弯腰上车,从发动引擎到他离开,他面色始终如常。
买了单,章匀凝走出餐厅,上了路边的车。
车里,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生穿的西装革履,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嚼着泡泡糖。
“这么快就吃完了?那咱接下来去哪儿?”刚说完,看到章匀凝手上的伤,她迅速加了句,“我的乖乖,怎么手这样了?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这要是让章伯伯知道了,不得扣我一个月工资!”
“不用,之前不是说好了饭局结束回公司开个会吗?”章匀凝不想去医院,“你记性可真差,我下车之前都说了,临时加塞一个会议。”
她意有所指,说这话时都有些漫不经心。
苏苏一怔,然后又说,“得,扣两月的工资了,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包容一下哈,回公司归回公司的,不过你这手可得处理一下。”
汽车被发动引擎,章匀凝听着她絮絮叨叨,扭头看向窗外,说了句,“人的记性,到底可以多差,差到会忘记一个人。”
“这就过分了。”苏苏说,“我记性再差,自打成年之后见过的每一个人,但凡说两句话朝上的也能记得住人家啊,怎么会忘嘛。”
章匀凝转头,看着苏苏的侧脸,“是吗?那你会忘记对方的长相,声音吗?”
专注开车,苏苏以为她在瞎聊,随口附和,“当然不会了,除非对方整容了,整的我都不认识,那就别提什么认不认的出了。”
“你那手针没事儿吗?”苏苏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这边有药店,我给你去买些药吧。”
章匀凝没说话,认真的看着车玻璃上倒影出的自己的面容。
抬手摸了摸,上初中时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型现在是典型的瓜子脸。
她头发仍旧是黑色的,穿着打扮比起以前在江城见盛阙行的时候,稍微成熟了一些,但也是休闲风格居多。
“我跟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变化大吗?”她问苏苏。
问完了才发现,苏苏已经下车去买药了。
车里就她一个人。
逼仄的空间,失落忽然间接踵而来,将她淹没。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车门上假寐。
苏苏再回来,就看到她‘睡着了’,放轻了声音关车门,继续开车送她去公司。
位于南洲市中心的写字楼,从十层到十九层都是环安集团的。
汽车刚在停车场停下,苏苏犹豫着要不要喊醒章匀凝的时候,章匀凝已经打开车门,拿了包下去了。
章匀凝将包挽在胳膊上,整理了一下浅米色的风衣,解下头上的绑带,重新把头发绑好。
苏苏跟在她后面进了电梯,“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你手上的水泡得挑破了再擦药。”
她将头发扎好,这才仔细看手背上的伤。
白皙的皮肤一片赤红,更严重的地方起了大水泡,隐隐有着些许的黄色液体流出。
“今天下午遇见了一个熟人。”她突然开口。
苏苏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谁啊?”
她扯了扯嘴角,把药在苏苏手里拿过来说,“人家没认出我来,应该是五年没见了。”
“五年没见就认不出了啊?”苏苏一脸不敢相信,“别开玩笑了,咱们这个年纪五六年样貌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人家哪里是没认出你来,肯定是不想认。”
章匀凝忽的就笑意更浓了,“原来,是不想认啊。”
“也有可能是你认错人了。”苏苏又说,“除非有什么仇什么怨的,不然人家为什么会不想认?”
仇和怨?章匀凝眸色渐渐复杂,已经到了用这种词汇来形容的地步吗?
苏苏见她不说话,脸色不太好,赶忙说,“嗨,咱别提这种事情了,无关紧要的人你何必放在心上呢?你不是有个一直都想找的人吗?咱把心思放在那个人身上,你这几年为环安‘冲锋陷阵’,满世界的跑,环安每一个分公司的地标建筑都出自你的手,不得不承认你在建筑方面挺有天分的,当初都读了一年的大学死活非要换专业,重头再来,把章伯伯气成那样,不就是为了找那个人吗?”
电梯门开了。
章匀凝率先走出去,越听她说心头越沉。
找到了,他不认。
“我去工作了,你忙你的。”走到办公室门口,她打断了苏苏的喋喋不休。
苏苏提醒道,“别忘了上药,你要是自己不行就我来。”
章匀凝应声,推门而入,将药丢在办公桌上,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一口气。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在餐厅里心情忐忑的等着盛阙行来。
一个小时之后,见面已经结束了。
不是她想象中的叙旧,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小心翼翼跟盛阙行沟通。
而是连一个熟悉的眼神,话语都没有。
苏苏的话回荡在她耳边,‘人家哪里是没认出你来,肯定是不想认。’
酸涩感在她胸腔里化开,五年来的执着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可她有些不甘心,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冒出来。
良久,她终归还是拿过手机,给莫天策发了一条消息。
【莫先生,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详细的谈谈吗?只有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