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可能性冒出来,张文博像打个鸡血似的。
路千宁可不敢再展开分析,只是说,“我觉得张特助说的有道理,我们认真查一查那栋小别墅吧,不过你们两个最近工作比较忙,要不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路总了。”张文博觉得徐夫人有点儿可怕。
他在徐夫人身边这段时间,总觉得这个女人像个双重人格,心里发怵,不敢再靠近。
况且,他离开徐家之前,砸了徐夫人的东西,再出现在徐夫人面前就是去找死。
依照徐夫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以看他不顺眼给他两巴掌的事情都做得出,还是离远点儿。
“不麻烦,就是上次我让你调查的徐夫人整容前的样貌,有线索了吗?”路千宁心底已经大抵揣摩出什么。
就差一个确定的支撑点。
“整容医生给我用电脑复刻出整容前的样貌图了,但都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上次已经跟周总汇报过了,他让医生继续复刻,每天都会传几张照片辨认的,至今还没有什么——”
话没说完,气氛冷不丁就僵了。
张文博钢叉上的面条都递到嘴边了,又悄咪咪的放下,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的两人。
路千宁指尖抵着下巴,侧目看着周北竞,清可见底的眸中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在桌下的腿猛地踢了一脚张文博。
张文博一激灵,人站起来后退两步,身体紧贴着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怎……怎么了?”
“没事。”路千宁一笑,虽是回答他的问题,却一直看着周北竞,“就是觉得你们家周总长得真好看,尤其这张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这是形容嘴的吗?张文博听着颇有一种她要拿刀子把周北竞嘴给剌开的既视感!?
他上前一步,拿了椅子上的外套贴着墙缓步往外走,“周总、路总,我吃饱就先走了,我会买单,你们二位慢慢用餐,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明见天!”
‘duang’
对开的门自动关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路千宁搓着下巴的手拿下来,继续拿起刀叉慢里斯条的吃东西。
“老婆,你要是对徐夫人感兴趣,你想查就去查,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不想你太过于耗费心神,所以这些事情都没有一一跟你汇报。”周北竞棱角分明的面容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
他说这话时,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深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但凡路千宁多看上他一眼,都会被他那双沉眸看的陷入其中,拒绝不得。
所以她不看他,“用不着,您是周总,我就是一个安胎养身的良家妇女,哪里敢跟你谈什么一一汇报?以后你忙你的工作,徐夫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个洗手间。”
她擦了擦嘴,起身拿了包和外套走出包厢。
这哪里是去洗手间?分明是想走人!
周北竞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起身抓了西装外套跟上。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路千宁,是他大意了。
所以,原本调查徐夫人这件事情有些危险性,目前他也只能依着她。
路千宁说要调查徐夫人是认真的。
她也不想再拖下去,徐夫人若真是她想的那个人,就是颗毒瘤,必须尽早拔除。
但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有充足的准备。
翌日一早,她在张文博那里拿了徐夫人郊区那套别墅的具体地址,找了个出租车到附近兜了一圈,然后在别墅对面的树林里找到了合适的蹲点位置。
估算一下,今天徐夫人就要过来了。
她架上望远镜,坐在折叠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次性的餐盒,里面是被洗的颗颗分明的葡萄。
翘起二郎腿时不时吃一颗,偶尔倾身看一眼望远镜里面。
说是小别墅,但其实有些八十年代复古风的小洋楼样式。
白色的纱帘一直拉着,依稀可见一抹身影偶尔在里面晃动。
看身高,应该是个男人。
令人奇怪的是,路千宁在这里做了一上午,他只在二楼最东边的那间房里待着。
从他醒了,拉开窗帘只剩一层纱帘开始,就没下过楼。
临近午饭的时候,一辆豪车缓缓驶过来,走到别墅黑色的栅栏门外停下。
路千宁迅速移了下望远镜,看着徐夫人在车上下来,把栅栏门的锁打开,然后回到车上驱车进去。
她懵了几秒。
那门,是被人在外面锁上的!?
她还以为是单纯的关着而已!
她迅速又转移望远镜,随着徐夫人的身影而移动。
徐夫人在车上下来之后,在小洋房外面独栋的房间里,走出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接过她的车钥匙,给她开了洋房屋门,让她进去。
“搞什么?”路千宁呢喃着,镜头尾随别墅内的残影回到二楼那抹身影的房间。
多了一个人,谈什么不清楚,只能看到徐夫人朝那个人靠近,那个人却始终保持距离。
气氛很僵,隔着这么远她都察觉到了,可徐夫人像是察觉不到的,在窗边的小桌上摊开带来的午餐,自顾自的吃着。
她吃饱喝足,甚至还在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睡到路千宁都犯困的时候,徐夫人接了个电话,不得不出来离开。
她前脚走,后脚里面那抹残影就把窗边桌上的午餐全部甩到了地上。
徐夫人下来后交代了保镖两句什么,就驱车走人了。
其中一个保镖进屋,直奔二楼把东西都收拾了以后,又默不作声离开。
戏看够了,路千宁把东西都收起来,转身进入树林深处,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到了自己的车旁边。
把装备都装起来后,她驱车往回走,半路上接到赵小甜的电话,没等赵小甜说什么她就已经忍不住提起徐夫人的事情。
“她看起来,像是强行囚禁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赵小甜惊呼,“不会吧?这老女人整容成这样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该不会是个变态吧?实际上已经七十多岁,故意整成四五十岁的?”
路千宁摇摇头,“不清楚,但她能把什么人囚禁在这别墅里呢?除了小白脸……难不成还是她儿子?”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