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内,一瞬间陷入静的令人恐慌的气氛。
蒋驰书的脚步停在台阶上,思考了许久回过头来,“你又想说路千宁是我的女儿吗?怎么?你是怕她真是我女儿的话,我会把蒋家的一切都给她吗?”
蒋夫人喉咙发紧,不甘示弱的跟他对视,“路千宁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倒希望她是!”蒋驰书被她逼的不耐烦,“如果她是我女儿,我就会把蒋家的一切给她,弥补三十年来对她的亏欠!可惜她不是,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然——我们就民政局见!”
说完他匆匆上楼,一阵细琐声后,他拎了一个行李箱下来,匆匆往门外走。
蒋夫人扑过去抓住他胳膊,“你要去哪里?前几天我们离婚的绯闻还在发酵,外面不少的记者,你这样出去他们会——”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蒋驰书受够了每天回来看着她像疯子一样的举动。
“蒋驰书,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带着我们白家的家产,帮了你多少!你现在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有没有良心!?人家都说不能抛弃糟糠之妻,你呢,为了一个只剩下骨架的女人这样对我?你是不是宁可跟她搬到坟墓里去住着,也不愿意跟我共处一室!?”
蒋夫人的头发凌乱,向来仪态俱佳的她此刻形象全无。
泪眼朦胧,愤怒中带着哀求,直勾勾的看着蒋驰书。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一些什么话?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我的!你今天如果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去招惹路千宁,我们就继续过。”蒋驰书反将一军。
共同生活了三十余年的夫妻,此刻看着彼此的眼睛里全都是陌生的模样。
良久,蒋夫人松开了他,“好,我不碰路千宁了,只要你不提离婚!”
闻言,蒋驰书扫了眼门口,二话不说拿着行李又回楼上去了。
蒋鑫成在暗中走出来,疾步的来到蒋夫人面前,“妈,您真的要妥协吗?你看我爸的语气,他要是知道路千宁真的是他亲生的,一定会把蒋家都给路千宁的,这种事情哪里瞒的住!”
“那就在你爸之前这件事情之前,彻底解决了路千宁。”蒋夫人怎么会妥协呢?
她转身拉着蒋鑫成往角落里走了走,“你现在去把吴玉兰接回来,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出面……”
——
经过一夜的发酵,路千宁被绑走的压迫感消失。
但网上蒋家一团糟的事情愈演愈烈,本来被压下去的新闻又爆了。
也不知哪里突然涌入一批水军,怒骂路千宁是灾星。
无非还是拿汪羽柔和蒋驰书曾经有过那一段来说事儿,真正让事情上升到道德法律层面的,是十分钟前吴玉兰在网上发出的一段录像。
录像中的吴玉兰很聪明,句句不提路千宁,但字字跟汪羽柔有关。
暗指这么多年,蒋驰书还放不下汪羽柔,以至于她婆婆受到了很大的不公平待遇。
现在她婆婆连路千宁都比不过。
还晒出了不少张路千宁和蒋驰书的照片,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相处起来,画面甚是温馨。
甚至蒋驰书都从未和蒋元艾这么相处融洽过。
八竿子打不着的指责,被底下网友的恶意评论,暗指路千宁是想借着汪羽柔的关系,故意在蒋驰书这里刷存在感,好早些把汪远稳住。
“我有老公啊,我用得着别人来帮我稳住汪远吗?”路千宁把气不过,替自己说了句好话。
但是眨眼间,评论就被掩盖,偶尔遇上一两个回复的,还是反驳她的。
“你有老公吗?”周北竞站在床侧,整理着袖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听你喊过,还以为没有。”
路千宁怔了几秒,爬起来据理力争,“我喊过一次。”
周北竞嗤笑,“一次性老公?那可能还真的不靠谱,难怪人家猜测你找别人稳住汪远。”
赤裸裸的挤兑,挤兑她这张嘴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柔情蜜意。
“那你的意思是,一次性老公用完就可以丢?”她咬了咬唇瓣,挑眉下床,手接过他给衬衫系扣子的动作,指尖划过他胸口,“那我可以丢了你?”
她腰上一紧,周北竞深谙不可见底的眸淬着火,“你试试?”
“老公,我想回江城。”路千宁给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双手勾着他脖颈,软弱无辜的身体靠在他坚硬的胸膛。
本以为来北原,只是认个亲。
谁知道还能认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现如今秦明成那边庭都不用开,他自己就全都招认了。
却又跟让她最不想的蒋家纠缠不清了。
“那个跟任景业联手的人,就是挑起一切的人,他……不想让你离开北原。”周北竞沉吟片刻,推断道。
路千宁抬起头,眨了两下眼睛,cpU被烧了一半,“还有人不想让我离开北原的?难不成是蒋家的仇人吗?想利用我跟蒋家互撕?”
如果说是有人巴不得她赶紧离开江城,好夺汪远,都可以理解。
但让她留下来——
毫无头绪,她拢了拢长发,忍不住蹙眉。
松开周北竞就抱着电脑去跟赵小甜抱怨了。
“总有刁民想害你,我看你归期遥遥不定了。”赵小甜骂了那个幕后黑手半天,然后又生无可恋的抱怨。
路千宁禁不住叹息,“盛阙行快出狱了,我想赶在那之前回去。”
“我听说了,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呢么?你动作快点儿,回不来的话还有我们呢。”赵小甜前几天和张月亮见面的时候,还提起盛阙行快出狱了呢。
张月亮的动作更速度,已经在家里给盛阙行准备好了房间,就等着他回家了。
“不过,前几天顾南去南井监狱有事儿,看到盛阙行了,盛阙行说出狱的时间又推迟了一个星期呢,你不用太着急了。”赵小甜又添了句。
路千宁不免皱眉,“是吗?定好的日期还能推迟呢?”
“当然有了,他们监狱里也是有规矩的,不得已改日期也有的是。”赵小甜大大咧咧的说完,那端传来哭声,“哎呦,我儿子闹了,先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路千宁也爬起来,洗漱一番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