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有隔阂。”路千宁刚说完这话,警局内就冲出来一抹身影。
赫然是吴玉兰,她铁青着脸扯了一把路千宁,“你卑鄙!居然假冒警察来吓唬张静,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还在警察局院内,她冲动的举动和高高抬起的嗓门瞬间就吸引了室内几个警察的注意。
蒋驰书拧眉怒喝,“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跟囡囡道歉,然后回家!”
“我凭什么道歉?”吴玉兰连辈分都顾不上了,“你偏袒也没这么偏袒的吧?我可是您儿媳妇,她算什么?您就替她出头让我道歉?您怎么不让我妈道歉,事情还是我妈策划的呢!”
听到她喊叫,蒋夫人阔步出来正要让吴玉兰闭嘴,冷不丁就发现自己被供出来,眼前一阵发黑。
她迅速上前推了吴玉兰一把,但出于颜面没有搭吴玉兰的话,“路千宁,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事情闹这么大,是不顾两家的颜面,这种行事手法未免也太独断了。”
“您把这件事情曝光给媒体的时候,顾两家颜面了吗?”路千宁不卑不亢的反问。
吴玉兰在蒋夫人身后冒出来,怼了句,“我妈上你们汪家去了!你们汪家死不承认啊!”
路千宁,“蒋少夫人,你要是脑子有病趁早去医院里看看,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无理取闹,改天想好了怎么道歉的措辞,再来找我吧。”
说完她转身挽着周北竞的胳膊往外走。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紧跟而至,透过路边汽车的后视镜能看到是吴玉兰追上来,但被蒋夫人拦住了。
也不知吴玉兰低语了句什么,蒋夫人迟疑片刻跟着吴玉兰一块儿追上来。
赶在她们过来之前,周北竞强而有力的手臂把路千宁护在怀里,侧身避开两人冲过来的身影。
下一秒就见吴玉兰把蒋夫人往路千宁这边推搡,动作间蒋夫人站不稳摇摇欲坠。
路千宁瞬间就明白了她们的心思,拉着周北竞双手抬手示意,两人齐步后退。
“这院子里有监控,你们能长点儿脑子吗?”
不过是想制造混乱让蒋夫人受伤,然后再反咬路千宁一口,道歉的事情就此了之,指不定还得让路千宁出面道歉!
心思被戳破,蒋夫人面露羞恼,实在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她这会儿还没消化掉吴玉兰假怀孕的事情被戳破,也没想好怎么应对道歉的事情。
几乎是被吴玉兰怂恿着脑子发热,才一错再错。
“够了!”蒋驰书终是看不下去,走过来低声警告,“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回家!”
吴玉兰很少见蒋驰书生气,不敢再吱声。
蒋夫人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落自己面子,咬着牙反驳,“你喜欢做和事佬,那你要为了蒋家的颜面着想,吴玉兰代表的也是蒋家的颜面!”
“就你要颜面,人家不要颜面的?”蒋驰书怒意甚浓,“而且事情是分对错的!颜面有什么用?三天后,你们两个一起向囡囡道歉,不许再说了,回去!”
“不可能!”蒋夫人瞪着路千宁,“让我跟她道歉,死都不可能!”
说完,她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吴玉兰也瞪了眼路千宁,跟上去跑了。
“蒋叔叔,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汪宅,先走了。”路千宁微微颔首,转身同周北竞上了车。
蒋驰书走过来,弯腰透过半落的车窗看着她,“囡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今天让你见笑了。”
沉吟片刻,路千宁把车窗全部落下,客气道,“算了吧,过几天我就要回江城了,她们道不道歉无所谓,只要您配合我把事情澄清了,跟媒体解释清楚就足够了。”
继续纠缠,恩怨更深,只要她走了,蒋夫人就不会再揪着她不放。
这是看在蒋驰书的面子上。
蒋驰书的手抓住了车门,“你要走?决定好了?那你外婆呢?”
“我准备带外婆一起走。”路千宁看到他眼睛里翻涌的情绪,解释着,“汪远已经妥善处理好,以后有时间偶尔过来,但不会久留。”
“那就是……不回来了。”蒋驰书语气难掩落寞。
毕竟,他和路千宁的关系相当尴尬。
以后路千宁偶尔回来,也不可能单独喊他出来小聚。
这意味着,他以后见路千宁的可能性很小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松开了车门,“好,那你们先回去,三天后我会让她们召开记者会,跟你道歉。”
“好。”路千宁见他目光坚定,最终还是答应了。
如果就这么带着恩怨走了,估计蒋驰书这辈子心底都难安。
不论用什么方法,蒋驰书搞定了蒋夫人和吴玉兰,道了歉,事情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她再走,以后毫无恩怨,谁心里也不会留疙瘩。
当晚,路千宁和周北竞回到汪宅时已经半夜,事情的处理结果,她第二天一早才跟汪老夫人说。
汪老夫人长叹一声,“总想跟蒋家把关系搞好,但怎么也想不到,会节外生枝,不过……蒋驰书都不知道你是她亲生女儿,蒋家那媳妇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在秦明成他们嘴里传过去的。”确切一些来说,路千宁更加怀疑汪玉嫣。
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给她使绊子的机会。
蒋夫人这个人,说聪明挺聪明的,但说蠢也够蠢。
明知道汪玉嫣拿她当枪把子,仍旧把苗头对准了路千宁,大概是当局者迷。
“囡囡,外婆想好了,跟你们一起去江城。”汪老夫人拍了拍路千宁的手,目光慈爱宠溺,“你在江城有自己的生活,你的余生还很长,我不能阻止你回去,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能让你左右为难,我以后就为了你跟跑跑活着,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突如其来的温馨,让路千宁心里宛若注入了一股暖流,她不是滋味的看着汪老夫人,“外婆,您说。”
“待我百年之后,送我回汪家祠堂安葬,让我跟你妈妈在一起,我提前让看守祖坟的人把祠堂位置调换了一下,她墓地在我和你外公前面,她的牌位立于我和你外公中间。”
汪老夫人一辈子的遗憾,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