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开除你，职工合同说了不算。”张迎态度强硬的说。
路千宁好笑的看着她，“你是老板还是你有钱？那你干脆直接把违约金给我吧，我现在就走。”
一句话，张迎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了。
“超额的工作量故意给实习生加大难度，这是每个企业的雷区，我可以去揭发你们的。”路千宁这是说的好听点儿。
难听点儿就是他们想开除找不到理由，故意刁难。
许是没料到路千宁这么难搞，张迎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他们个个都看似低着头但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这哪里还是能不能把路千宁开除这么简单的？
这分明是——她颜面能不能保住的事情。
“张主管，您话说完了的话就请回吧，我要开始处理工作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完不成，您可以提前想想怎么处罚我，但也不能涉及人身攻击之类的问题。”
路千宁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最上面的文档坐下来，开始挨个处理。
对她来说，处理这些档案都是小问题，但工作量大，所以一天根本处理不完。
中午，她拒绝了周北竞要过来跟她一起吃午餐，并且晚上也让他八点以后再过来接她。
周北竞没回复，她猜这男人应该是不高兴了。
她还打算，今晚上带一些工作回去处理，这样或许能逃过‘一劫’。
顶层，一听说路千宁对答如流怼张迎那些话，秦明成的脑仁都开始抽筋了。
“姨夫，她……怎么会懂这么多？”汪嘉艺不解的问。
秦明成思来想去，半天才说，“毕竟是江城来的，估计是听说的职场那些弯弯道道挺多的，应该也就是吓唬吓唬，不过她既然敢这样说我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来，回头在工作上制造个漏洞，把她开了就是。”
这意味着，还得再找机会，所以路千宁要在汪远集团再多待几天。
一想到这，秦明成脑仁一阵抽痛，侧目看了看汪嘉艺，交代道，“要不你先休息几天，回家里去让你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她弄回去。”
“行，那我晚上下班就回去一趟。”汪嘉艺应声，末了看着秦明成欲言又止，提醒了句，“嘉嘉今晚回来。”
秦明成眉头拧的更紧了，“告诉她一声，先别来公司。”
“她这会儿手机打不通，估计在飞机上，也不知道坐的哪个航班，我已经给她发了短信让她不要来了。”汪嘉艺又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语音留言消息出去。
“那你注意着她点儿，如果她没看到消息来了，就在门口把她截下，让她回家等我去。”
秦明成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却怎么也压不下心里乱糟糟的感觉。
——
下午三点钟，路千宁把工作处理了大概四分之一，胳膊酸痛，忍不住起来四处走走。
但她一起来，整个行政部的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搞得好像她要跑一样。
她不免一怔，跟那群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快速走过来，小声跟她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带着她去了走廊尽头的茶水间里。
“你刚才好厉害啊。”小姑娘胸前戴着的牌子写着任敏杰，是实习牌，“我刚来了一个星期，被张主管压榨死了，都不敢说话。”
“不是，他们刚才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路千宁总觉得那些人的眼神特别让她不自在。
任敏杰‘噗嗤’一笑，“他们虽然不敢直接说，但也觉得你很威武啊，估计是看你起来怕你冲到主管办公室里暴揍主管！”
路千宁嘴角抽搐，被这些人的奇葩想法搞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冷不丁想——她和周北竞压榨张文博的时候，张文博是不是也跟着小姑娘一样的想法?
“我手头上的工作有点儿多，不然我可以帮帮你。”任敏杰冲她一笑，伸出手来，“公司就咱们两个差不多的实习生，以后就互相关照吧。”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路千宁迟疑了片刻才浅握住，她太久没有打这种职场关系了，有点儿不自在。
“你叫我小杰就行。”任敏杰又添了句，末了凑到她胸牌前看了看，“路千宁，你名字真好听。”
路千宁冲她一笑，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点儿水，在这摸鱼了有个七八分钟，就准备回去了。
期间，路过电梯，却刚好看到电梯门开了，有人在这层下来。
而电梯里面，汪嘉艺和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女生，打扮十分卡哇伊，像洋娃娃似的，不知在交谈什么。
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只字片语传过来。
“他怎么不下来接我？没良心，我都想死他了……”
扭头间，汪嘉艺似乎看到路千宁了，脸上划过一抹慌张。
随即电梯门关上了，路千宁没再听清楚他们又谈了什么。
“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啊？”路千宁扭头问任敏杰，“就跟汪嘉艺在一起的。”
“嘶——”任敏杰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捂住她的嘴，“那可是汪总，你怎么直接叫他名字？”
路千宁：“……呃，那汪总带着的女孩子是谁啊？”
任敏杰也瞥见了一眼，摇摇头说，“这女孩隔三差五就来公司，不过不是来找汪总的，是找秦总。”
秦明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小姑娘也太年轻了吧！
“这人跟秦总认识多久了，你知道吗？”路千宁又问。
任敏杰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一星期。”
路千宁，“啊？才一个星期？”
难道是换得勤吗？
“我是说，我才来了公司一星期，你问我这么多事情，我哪里知道？”任敏杰捧腹大笑，“不过我听别人说过一些，这个女孩在公司挂名总监，来了就是玩玩，也没有办公室，来了就在秦总办公室里。”
这么光明正大的，给这女孩弄了挂名总监白拿工资。
许是欺负汪老夫人连家门都出不来，所以公司这边风声明显已经很大了，却肆无忌惮的任由这股邪风继续吹。
“你们两个，谁有时间把这份文件送到顶层秦总的办公室里去？”行政部一个资深老员工捂着肚子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我肚子疼，你们帮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