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牵着路千宁的手直奔超市,“那我陪你去。”
走在前面,跟她十指相扣的手拉的很紧,仅露的半张侧脸线条紧绷。
但他似乎求之不得,能跟路千宁多待一会儿。
但从进超市到出来,只花了五分钟,再到路千宁重新从车里拿到早餐准备走人。
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高兴来的快去得快。
路千宁回了住院部的楼里,回头看了眼他还站在车旁没上去呢。
只是送了个早餐,她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回到病房时脸上还挂着笑容呢。
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张月亮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从外面买来的。
而且很远,究竟是怎么来的不用想也知道。
盛阙行已经起来了,路千宁把洗漱用品交给他,“去洗漱,回来吃东西了。”
“好。”盛阙行接过东西进了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张月亮在茶几旁坐下,小声跟路千宁说了句,“这孩子怎么了?”
声音极低,接近于气声。
“叛逆期,没什么大问题,回头我开导开导他,就让他回去。”路千宁想,今天该跟盛阙行好好谈谈了。
张月亮迅速吃了东西,然后就去洗水果。
路千宁也很快就吃饱了,就剩盛阙行一人在吃。
“北竞哥送来的?”他将嘴里的食物咽了,趁空隙问了路千宁一句。
正在摆弄手机的路千宁听清楚他的话,迅速把手机放下了,“呃……是。”
“瞧你那点儿胆子,不用骗我,他知道我在你这儿吧?”盛阙行早就看穿了。
并且,他还看出来,“你和北竞哥是不是在交往?”
路千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角抽搐两下看着他。
“你们这些成年人,藏着掖着的可没劲了。”
盛阙行冷哼了声,把筷子放下顺手将吃完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里。
“不过,比盛央央那种眼光肤浅的强多了。”
见他把话题扯到盛央央身上了,路千宁就这个机会展开了盘问。
“说说吧,你离家出走的原因。”
张月亮推门进来,见两人正在谈话,迅速把水果放下,有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张欣兰还在睡,病房里就他们两个,盛阙行身子倒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窗外。
好一会儿才说,“她想换家教,我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我不想管她想不想换家教,我只想问你想不想重新学习,想不想把握住这次机会?”
路千宁一针见血的问。
盛阙行喉咙一哽,扭过头来瞪了她一眼,“我当然想,但前提是——”
“没有前提。”路千宁打断了他,“生命只有一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多少人掌控不了命运只能认命,但你现在还有机会,不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值得你去放弃这个机会。”
这个道理盛阙行懂。
他之所以会闹情绪,其实是想摆脱盛央央的束缚。
“你跟你姐姐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多少听说过一些,你们两个应该没什么感情,但你这个年纪想摆脱她的掌控不可能,不过这不代表以后也不可能,只要你努力等你长大了比她厉害,就可以不再听她的。”
那天盛央央看到盛阙行的试卷发飙,跟盛阙行说的那些话落在路千宁耳朵里也很刺。
何况盛阙行这个当事人了?
所以他反感盛央央,路千宁能理解。
她也并非挑拨盛阙行跟盛央央的关系,就目前盛阙行这叛逆的状况,就得找合适的方法对症下药。
她看的出,盛阙行是个善良的孩子,将来长大只要有能力,错不了。
几句话就把盛阙行说的心里舒坦,蓄势待发的想变得比盛央央更强大。
“当然,明天的竞选我会打起一百二的精力去对待,没准我依旧是你的家教呢,那你跟你姐姐不是白吵了?”
路千宁实事求是。
却直接让盛阙行嗤笑,“你大概是不了解盛央央,她要不喜欢你,是不会给你赢的机会,哪怕你实力再强,都不会!”
他这么一说,路千宁心里打鼓,她不确定盛央央喜不喜欢她。
但至少从她教育盛阙行这件事情上,跟盛央央的分歧很大。
“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不管她给我换了谁,我都会好好学的,反正就这半年的时间,等我考上了高中就回学校了。”
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将来盛央央想插手都没机会。
闻言,路千宁欣慰的笑了。
“别笑了,给北竞哥打电话让他回来接我,不许让盛央央来!”
她一笑盛阙行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行,那我们明天竞选时见吧。”路千宁立刻给周北竞打电话,让他来接盛阙行回去。
她利用周六的时间又为竞选做了一下冲刺。
晚上时,跟张月亮提了提换房的事情。
张月亮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张卡,“这是我这一年攒下来的,虽然不多但可不少呢。”
“我这儿有钱,你的钱留着自己用吧,万一……谈了恋爱,买个衣服什么的也方便。”
这一年在教育机构,张月亮的工资都会按时打在她的工资卡里。
日常开销路千宁会单独给她,所以她花不着钱,攒了不少呢。
路千宁这儿的钱不是很多,想在温城买一套三居室绰绰有余。
但想买个更大的,就有些困难,所以目前路千宁还在犹豫到底买什么样的房子。
“我谈什么恋爱呀,我身边也没遇上过什么优秀的男人。”张月亮又把卡收起来了。
说实话眉头微微皱着,眸光带着淡淡的哀伤。
路千宁自然知道她的哀伤从何而来,沉了沉呼吸道,“等妈的身体恢复好了,咱们回江城吧。”
张月亮身体一僵,抿着唇不说话。
“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回江城至少也要一年以后,这一年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有时候还得靠自己争取。”
万一一年后再回到江城,吴森怀身边已经有人了呢?
那还不如不回去,徒增伤感。
这次吴森怀一来,短短几天的时间却让张月亮像变了一个人。
总会时不时的发呆出神。
但路千宁知道,吴森怀最近总给她发消息。
“好好考虑一下,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太多,你要自己做主。”
路千宁点到即止。
晚上,她早早的睡了,为周末的竞选。
竞选在早上八点钟,周北竞七点钟准时过来接她。
地点在市中心一座写字楼里,那是盛央央临时找的地方。
毕竟这次竞选不仅仅是一个家教,还有教育媒体来采访全程记录过程。
一块儿来参加竞选的总共二十来个家教,路千宁在里面算的上年轻的。
她进了写字楼就跟周北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一前一后的进入布置好的房间。
地上铺着红地毯,直通台上的一排长桌。
下面是很多摆放整齐的黑色椅子,已经有不少的家教到位等着。
盛央央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波浪的长发性感又大方。
她散发着自信的笑容与光芒,看到路千宁挑眉笑了笑。
那目光似乎在告诉路千宁:她知道路千宁和周北竞的关系喽!
路千宁只是客气的一笑算是回应,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周北竞则是上台,在盛阙行旁边坐下来,长眸扫了圈现场,最后直直落在路千宁身上。
但路千宁没看他,低着头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北竞哥,你来不会影响路老师发挥吗?”盛阙行小声调侃。
周北竞一个凌厉的目光甩过去,“小孩子懂什么?”
盛阙行‘切’了声,“反正比你预想的懂的多。”
两个人声音极小,但对话传入了盛央央的耳朵里,她碰了碰盛阙行的胳膊。
“小孩子别插手这种事情,不过……看在你北竞哥的面子上,我尽量继续让路老师教你。”
她这样说,让盛阙行有几分意外。
“路老师那是凭实力取胜,用不着你尽量。”
盛央央白了他一眼,继续冲着进场的人打招呼。
十分钟后,所有人员到齐。
发下来的是一套教师专用的考试试卷,针对初中生的。
题对这些家教来说没什么难的,但他们要做的并非答题,而是如何用最简洁易懂的方式讲解给学生听。
一些题型若是没有提前练过,很可能就会输给了早有准备的人。
初中几科的内容一共两张试卷,时间是三个小时。
中途休息十分钟,但毕竟都是成年人,几乎都没动地方,继续答辩。
三个小时后,答题结束。
教育部门找了专业的人士来的点评他们的试卷,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路千宁修长干净的手指里捏着碳素笔,泛白的指尖透露着她此刻多少有些紧张。
视线冷不丁跟周北竞漆黑的目光不期而遇,后者眉梢轻挑,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
她淡定的收回目光,等着结果出来。
专业人士经过对试卷的评比,最终选出来两份合格不相上下的试卷。
一份是路千宁的,另外一份是一个比她大了五六岁的资深女家教的,叫孟芳。
“这两个人都有很深的资历,到底选哪个就看盛小姐或者盛同学自己的意思了。”
盛阙行一听,沉不住气抬手就说,“我选路老师!”
话音落地,孟芳的脸色就拉下来了。
“等等,我认为一个合格的家教光有能力是不够的,人品也得禁得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