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急急别开目光,站在台阶上的脚犹如灌了铅,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思衬间,周北竞却已经将衬衫脱下来搭在肩头,缓步朝上走来时,一双蓄势待发的眸紧紧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后退,却忘记自己是在楼梯上,一个踉跄从台阶上坐下来了!
她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酒气迎面扑来,男人两条长腿映入眼帘。
抬眸,便与他俯身逐渐扩大的俊颜对上,他长眸迷离,薄唇上泛着一层光泽。
“路千宁?”似是疑惑,他抬手将她的脸固定住,脸又凑近了一些。
“周先生——”路千宁两手抓着他手腕,轻声说,“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他也没反抗,任由路千宁把他的手拿开,起身拉着他上楼。
她顺着墙壁摸索打开了房间的灯,漆黑的屋子瞬间亮起,他身子靠在墙上。
头也不受控制的抵在墙上,性感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健壮的胸肌线条完美的恰到好处。
她不敢多看,拉着他上床,走到床边他身体忽然失重,朝她压下来。
她被他压在身下,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忍不住惊呼。
他手臂撑在她头顶两侧,两人近在咫尺间,呼吸交织,气温不断增高。
他眸子从她精致的眉眼处向下移,小巧的鼻子,诱人的红唇。
他薄唇微动,舔了几下,头猛地低下去。
路千宁本能的侧开头,可他也随着她侧开的方向倾斜。
微凉的薄唇与她的唇擦过,蜻蜓点水般。
他倒在她身侧不动了,一只胳膊搭在她腰间。
刹那间些许不合时宜的画面涌入脑海,路千宁的身体骤然有了反应。
她拧着眉坐起来,把他的手拿开,拢了拢凌乱的长发。
稳住呼吸以后,才转身把他的两条腿搬到床上,盖好薄被。
他睡着了很安静,长眸微闭。
鼻梁挺拔和唇形削薄,熟悉中又透着几许陌生。
她抿着唇站在床边,清眸里倒映着他的模样,记忆不断冲击她的脑海,她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盛阙行的一张照片,就足以解释胜英教育机构从背后搞事情。
再加上路千宁交代了一下盛阙行的情况特殊性,然后那些上网课的和线下辅导的家长就表示了理解。
虽然,依旧有那么一两个人选择了退钱,可大部分的人都能接受。
路千宁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抽时间录课件给每个孩子制定适合的学习计划。
——
清早,周北竞宿醉的下场就是头疼欲裂,他拧着眉坐起来,捏着眉心的手上挂着两根黑色的长发。
是路千宁的,他墨瞳定格了一会儿,将长发捏起。
昨晚喝的有些太多,不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眉心紧了又紧,抬眸看着屋子里的摄像头,片刻掀开薄被下床洗漱。
一头扎进书房,打开电脑查监控,查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他点开免提接起。
“北竞,小阙课补的怎么样了?”那端盛央央略微有些喘息的声音传来。
“不怎么样,还没开始正式上课。”周北竞如实说,“在晨跑?那就先挂了。”
他目光盯着监控画面,刚好在他进门那一刻,路千宁站在楼梯上,说着就要挂电话。
盛央央赶忙说,“我就只有晨跑才有时间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什么事儿让你连话都顾不上说就要挂!”
她抱怨完着又说,“小阙为什么没上成课?”
正说着,书房门被推开,盛阙行的头钻进来,“北竞哥,我饿了。”
“你自己问他。”周北竞干脆把手机交给了盛阙行,叮嘱了句,“打完了给我拿回来,我忙完就去做早餐。”
盛阙行拿着手机离开,回了自己屋就把手机丢在了床头,“你找我有事儿?”
“我是你姐,没事儿就不能找你?”盛央央对他的态度略显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为什么没有好好补课?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不想补。”盛阙行直接把自己这几天干的‘好事儿’全说了。
盛央央一下子就怒了,“盛阙行,你能不能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们远点!你再这样下去就没救了,你真的想成为一个废物吗?”
诸如此类的话,盛阙行已经在盛央央的口中听过许多次了。
他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随之爆发,“你都不问问我跟那些人打架受伤了没有!你也不关心我为什么打架,就认定我跟他们混在一起,没学好吗?”
“我不用问,你什么德行的我调查的清清楚楚!”盛央央盛气凌人,“我告诉你,必须用这半年的时间把所有的课程都学好,然后考到江城的重点高中来!”
盛阙行咬着牙点了点头,“你想安排我?你算什么?爸妈在的时候都不管我,你算老几!?”
“我是你姐姐!”
“你算我哪门子的姐姐?你都不如路千宁关心我,她至少还担心我跟小混混在一起被打,让我练练功夫别被欺负,可你只知道指责我!”
盛阙行越说越气,从床上跳起来就想把手机丢到地上。
可下一秒,他想起来这是周北竞的手机,立刻收回抬起的手,迅速挂了电话。
盛央央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怔了几秒迅速又找了个号码拨出去,“御封,你说拆散北竞和云然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路千宁。”花御封说,“怎么忽然对她感兴趣了?放心,她一年前就已经离开江城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盛央央又问。
花御封沉吟片刻道,“不知道,但她向来说话算话,肯定不会再回江城,对云然造不成威胁,现在对云然威胁最大的就是她自己的病,总是反复。”
良久,盛央央小声问,“御封,你会不会怪我瞒着你云然生病的事情?”
“当然不会。”花御封立刻说,“你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她毕了业就闹着去国外找你,可见也是把你当成亲人一样。”
盛央央轻叹一声,又说,“我以为云然来国外是料理好了和北竞的感情,谁知道她是丢下北竞跑出来的,结果她来了就一直情绪不稳定,听说北竞结婚就更糟糕了,她那种状况也不能回国,我总想着能带着她走出来,就一直没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谁知道她……”
“央央。”花御封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们都不怪你,这几年你在国外给云然治病耗费心思又花了不少钱,谢谢了。”
“谢什么,我们不都是为了云然和北竞好吗?哦对了,刚才我听小阙提到了什么路千宁,我怀疑路千宁知道北竞去温城跑过去找他了。”
她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花御封的耳朵中,花御封桃花眼骤然冷了几分,“你确定?”
盛央央沉默了几秒说,“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注意一下,我应该没有听错。”
交代了几句,电话被挂断,盛央央明眸划过一抹精光,扯了扯唇角把耳机塞到耳朵里,转身往周宅跑去。
那端,花御封拿着手机的手加大力度,片刻打开手机给林清越打电话,“查一查路千宁现在在哪儿!”
“花总,路千宁不是已经离开很久了,您突然查她做什么?”林清越下意识的问。
“我让你查你就查,哪里这么多废话!”花御封冷声呵斥完又说,“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林清越正在吃早餐,突然丢下手机扯了扯领带,一脸烦躁。
片刻给路千宁发了一个微信。
【花御封要查你的下落。】
收到林清越的消息时,路千宁正在开车去教育机构的路上,下意识的把车停在路边。
她刚跟周北竞见了几次面,难道就传出了什么消息吗?
可放眼望去,整个温城,周北竞身边,除了张文博以外没人认识她!
不等她想好怎么回应林清越,林清越的消息就又过来了。
【你和周总遇上了?】
她迅速回了消息,一个‘是’字。
【你好自为之。】
林清越发完消息起身就走了,面色有几分阴郁,路千宁……你真是不长记性!
他下楼上了车,去花氏的路上,就给花御封回了消息。
【温城。】
路千宁之所以这么顺利的办了教育机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林清越在这儿有个朋友,帮了不小的忙。
一年来两人偶尔联系,但仅仅是聊几句关于彼此工作和日常生活。
但她很感激林清越,不过温城离着江城十万八千里,花家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生意和势力。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等周北竞离开温城的那天……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
书房里,周北竞看完了监控,停顿在路千宁站在床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画面上。
他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薄唇,半晌挑了下眉,将电脑关了起身下楼做早餐。
盛阙行来还手机,给他送到楼下,放在餐桌上没走,等着吃早餐。
他修长的身影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没一会儿就端了两盘三明治过来,放在他面前道,“感觉路千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