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千宁赶忙应声,跟张文博点头示意,小跑着跟着周北竞离开。
在周北竞的毋庸置疑下,她直接上了他的大G。
看着他熟稔挥动方向盘,驾车前行。
他的车速很快,她下意识的拉住了头顶的安全环。
“怕什么?”周北竞睨了她一眼。
“刚才来找我‘算账’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
她松开一只手,摸了摸鼻尖,有几分心虚,“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是他想报一年前的‘拒绝’之仇,但转而一想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那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个没什么影响的小插曲。
“你以为什么?”周北竞冷嗤道,“以为我是那种小肚鸡肠,心思狭窄的‘渣男’?”
重提旧‘词’,路千宁的心更虚了。
拢了拢长发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就当没听见。
他也没继续计较,直接开车进了水钢琴富人区里面,从别墅前停下。
周北竞比路千宁快了一步,她解开安全带再下去时,他已经上了两层台阶,抵达门口摁密码了。
“这儿除了你和盛阙行,没有别人吗?”路千宁跟上来问了句。
随着开关门声响起,周北竞的声音传来,“没有。”
三楼,盛阙行的卧室和书房都空无一人。
“你知道他的手机号吗?”路千宁问周北竞,“我看到他藏了游戏机,可能手机也藏起来了。”
周北竞面色阴郁,“没有。”
他直接给张文博打了个电话,让张文博去调查盛阙行的下落。
十分钟后,张文博就把盛阙行的定位发过来了。
那是一家网吧,地址比较偏僻,周北竞车停在附近的大路上。
两个人下来,只能步行往巷子里走。
因为南方天气潮湿,脚底的石路两边长满了青苔。
路中间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路千宁和周北竞一边盯着手机上的导航箭头一边找位置走。
可导航有些不给力,在错综复杂的小路里带着他们兜圈子。
“我们分开行动吧,肯定在这周围。”
路千宁指着两条没走过的路,“你那边我这边。”
不等周北竞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周北竞墨眸微眯,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尽头,这才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路千宁的长发很快攒了一层水珠。
她顾不上这些,找了个举着伞匆忙赶路的路人问路。
“在那边。”那人指了下路,末了又说,“那边乱的很,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有人在打架,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了。”
路千宁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依稀能听见一些动静。
她蹙了下眉,跟路人道谢后走过去的步伐更快了。
一个不是很大的小招牌,上面写着‘网吧’,下面是一扇紧闭的门。
旁边一条小胡同里不断传来嘈杂的打骂声。
路千宁走过去,便看到盛阙行被几个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流氓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末了,有人拉起他的身子,将他摁在墙上。
他的大白t脏乱不堪,脸上也沾满了泥水。
“你还想不想跟我们混?那就老实点儿,把你的钱都拿出来!”
一个黄毛混混抓着盛阙行的头发,朝盛阙行脸上使劲拍着。
这群人没一个比盛阙行高,但扛不住人多。
盛阙行处于下风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但他咬紧牙关挺着,喘着粗气别开目光,与路千宁惊讶的眸子不期而遇。
他顿了下,旋即拧眉,又移开了目光。
“你们住手!”路千宁被他眼底的冷漠惊到,回过神来迅速走过去。
几个小混混也就二十来岁,而路千宁的穿着显得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又是个女生,小混混们顿了顿立刻就嗤之以鼻了。
“少多管闲事!”红毛混混带头呵斥了声。
他的话并未让路千宁停止走过来的脚步。
并且她走过来就把钳制着盛阙行那个混混的手扯下来了。
顺势将盛阙行从他们中间拉出来。
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把盛阙行从他们牵制下拉出来,完全是他们没反应过来。
红毛混混又是最先回过神的,“你胆子肥了,连我们的事情都管!这一片是谁的场子,心里没数?”
“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但我管他。”路千宁从包里拿出纸巾,把盛阙行脸上的泥水一点点擦掉。
也不看那群混混,继续说,“你们的行为是犯法的,但只要你们不碰他,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天的事情。”
提起法律,几个混混面露胆怯,目光一致落在红毛混混身上。
红毛混混打量了路千宁几眼,许是也不想惹事,但也不想丢面子,所以嘴硬了句,“是我既往不咎,盛阙行,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红毛混混招了招手,几个小混混都跟着他操着外八的步子往胡同外面走。
“站住!”盛阙行将路千宁给他擦脸的手扯下来,恨恨的说,“把东西留下!”
红毛混混脚步一顿,从另外一人手里拿了个穿在红绳上的小珠子转过身来,“你不说我都忘了,给你,接着!”
他直接将东西丢在地上,泥泞的脏水瞬间将红绳弄脏,随着红毛混混补了两脚,上面那颗珠子裂开了。
“他妈的,老子打死你!”
路千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盛阙行已经冲出去的,一拳头打在红毛混混脸上。
见状其他人一拥而上,再次把盛阙行群殴了。
“住手!”路千宁急急跑过去,但他们争执间动作幅度很大,她都碰不到盛阙行。
冷不丁一个人被盛阙行推出来,直接撞到她,她连连后退,脚底打滑朝后面倒去。
一只温热的大手贴在她腰上,身体稳稳落入厚实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瞬间把她包裹,她回眸便看到周北竞站在后面。
“到一边去站着。”他薄唇轻启,将她扶稳后朝那群人缓步走过去。
黑色的衬衫和西裤给他增添了一抹冷意,比起那群五颜六色的混混他显得格外成熟矜贵。
西裤也并未影响他发挥,肆意的几个动作间就已经将几个混混掀翻在地。
哀嚎声此起彼伏。
路千宁目光随着盛阙行的身影移动,他跑到被红毛混混踩坏的珠子旁边,把已经裂开的珠子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拼到一起。
虽然他倔强的咬着牙,可眼眶红了。
“他受伤了,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路千宁看到盛阙行的胳膊在流血,走到周北竞身边说。
周北竞给张文博打电话处理一下巷子里的几个混混,然后带上盛阙行和路千宁直奔医院。
盛阙行倒是没反抗,一路上只字不说,紧紧捏着那颗珠子。
打架的过程中有人没忍住掏出来一把小刀,划伤了盛阙行的小臂。
伤的不是很严重,包扎了一下周北竞和路千宁就带着盛阙行从医院回家了。
回去以后,盛阙行直接回了房间,将自己关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他手里那颗珠子是谁给的,有什么重要的含义吗?”路千宁问。
周北竞在客厅的简易吧台泡咖啡,干净修长的手指操控着咖啡机,动作间熟稔的很。
他头也不回的说,“应该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他十岁的时候奶奶去世,然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直到两年前父母又意外去世,他就性情大变了。”
路千宁心底泛起一抹心疼,她自认为身世比较惨,可盛阙行还不如她。
“留下来吃饭吧。”周北竞身子靠在吧台上,抬着下巴指了指厨房道,“冰箱里有食材。”
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别墅区附近没有公交和出租。
做周北竞车来的路千宁想走都走不了,可周北竞的意思是让她做饭?
她迟疑了几秒,抿起唇。
他似乎看透了什么,“没练练厨艺?”
“我没那个机会,月亮做饭很好吃。”她小声嘟囔了句,蓦的红了耳根,是因为觉得丢人。
看他表情,这么久还能记得她做的饭什么味,可见是难吃到印象深刻。
周北竞拧了拧眉,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人我帮你找回来了,你自己搞定盛阙行。”
将咖啡杯放下,他解开袖口的扣子,向上挽了两截,精壮的小臂肌肉分明。
他一头扎进了厨房。
路千宁则上楼,去了盛阙行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些许声响,虽然盛阙行没回应她,可她知道他听见了。
让她意外的是,盛阙行已经洗完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消瘦的身形窝在沙发里玩儿游戏机。
见她进来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周北竞厉害吧?”她从椅子上坐下,挑起了一个让盛阙行万分意外的话题。
他眼皮抬起看过来,却什么也没说。
“我认识一个跆拳道的兴趣班,虽然你年龄是大了些,但现在去认真学也不晚,不确保你能当上大哥大,但肯定不受欺负。”
路千宁拿出手机,点开了跆拳道老师的电话递到他面前,“感兴趣吗,把号码记下来联系一下。”
盛阙行猛摁游戏机的动作突然停止了,片刻就把游戏机关了,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路千宁反问道,“你被人家欺负了,都受伤了,我有什么理由骂你呢?”
她的话通俗易懂,可盛阙行就像听不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