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殷都一家客栈内,李夫仁利用遁术来到一间房间,待进屋见房内榻上长得像玉漱的袭月正着一身雪白睡衣盘膝端坐凸现美好身姿,他面露笑容。
而正闭目养神的袭月听到脚步声不由睁眼看他。
“我还以为你在修行。”李夫仁笑道。
“你怎么来了?”袭月惊讶,没想他敢这个时候来。
没有说话,李夫仁几个大步便猛的跳上榻将她扑压在榻上。
“别……”没想他这般直接,袭月连忙无奈推他。
“怎么,到这一步,你以为你跑的掉?”李夫仁笑眯眯。
“隔壁是孔荆,小心被他听到了。”袭月说。
“谁在都不好使!”李夫仁轻笑对窗下烛台一吹,就见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中。
时间流逝,夜深人静,只见漆黑的房间传出李夫仁声音道:“明天午时我会叫人化作我的样子出现在客栈大厅喝骂你以和你撇清关系,之后逃走,你记住。”
“只怕届时你逃不掉。”袭月道。
“放心,我叫的人实力不见得比孔问弱,逃跑不是问题。”李夫仁笑说,他来这里时已经去找过九尾狐了。
“你最好深思熟虑,此非儿戏。”袭月道。
“没事的,你届时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李夫仁道。
“说来我过来时便知此番难逃你的掌心,如今果然如是了。”袭月无奈道。
“怎么,你还不愿意?”李夫仁笑道。
“没有不愿意,只是太突兀,又是如此危险的场景,我有些担心你。”袭月说。
“放心,我身上有屏蔽气息的法宝,只要我不主动现身,这孔问发现我根本不可能。”李夫仁笑道。
袭月没有说好话。
“怎么,你不信?”李夫仁问。
“自是信你。”袭月道。
“信就好。”李夫仁笑说。
“如今接连发生这等事,看来天意如此。”袭月道。
“什么天意?”李夫仁不解。
“你是想让我走还是留?”袭月问道。
“你去留都可,毕竟我也不是经常在这边,由你心意就是。”李夫仁说。
“我还以为你这般对我是为了想让我留下陪你。”袭月说道。
李夫仁嘿嘿一笑。
“我既然答应过你,就知迟早有这一天,我没想太多,因为知道早晚是你的人。”袭月道。
“还真是难为你们了,毕竟明知我是个花心的人,还这般青睐我。”李夫仁笑道。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不在意,甚至有时候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心里有问题。”袭月道。
“也可能是被强大的魅力折服了也不一定。”李夫仁笑说。
“你真臭美。”袭月笑道。
第二日。
清晨。
任由袭月服侍穿衣,李夫仁打量她俏脸笑道:“你说鲜花是不是都喜欢牛粪?”
“意思你认为你是牛粪?”袭月笑看他。
“像我这种人,说牛粪其实不为过。”李夫仁道。
袭月白了他一眼。
微微一笑,李夫仁手一抬手中出现一颗丹药递给她:“且看看这是什么?”
袭月低头。
“这就是你一直念着的破镜丹,就送给你了!”李夫仁道。
“破镜丹……”袭月微愣。
“货真价实的!”李夫仁笑说。
放在鼻间嗅了嗅,袭月接过丹药打量没说话。
“好了,也该走了,你做好准备配合就是了。”李夫仁看眼窗户说。
抬头望他,袭月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丹药?”
“你就别管了,自有来路就是了。”李夫仁笑道。
深深看他一眼,袭月当即将丹药认认真真装进一个丹盒中放好。
“是不是该来个送别之吻?”李夫仁笑看她。
“你想的美,赶紧走。”袭月白了他一眼
哑然失笑,捏了下她的脸李夫仁转身离开。
午时。
客栈大厅。
只见九尾狐变成李夫仁的样子出现在正在用餐的孔问等人身前。
“听说你们正在找贫道?”九尾狐装作李夫仁声音问众人。
众人除袭月外皆微愣看她。
“爷爷,他就是李夫仁!”却是见他孔荆立刻大怒起身对身旁一个花白头发鹿脸的灰衣老者喝道。
“袭月,枉我以前是你的队员,你竟带人来找我麻烦,如今你我之间的情分算是到此为止了。”只见九尾狐无视孔荆看袭月道。
而袭月知道他是李夫仁朋友变的,当即配合道:“我且问你,可是你杀的孔然?”
“我是很想杀他,只是没机会而已!”九尾狐说。
“放肆!”却是打量她的孔问闻言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
而九尾狐见老者身边众人瞬间起身虎视眈眈看自己,她和老者对视笑道:“当这孔荆叫你爷爷的时候,这放肆就变得可笑了。”
孔问眯眼冷冷看她。
“不要觉得人多就如何,贫道此番过来不过是与袭月做个了断的。”九尾狐说道。
“爷爷,大哥在西牛贺洲时除了犰狳妖外就只和此贼有间隙,大哥定是他杀的!”孔荆手指九尾狐恨恨对孔问说道。
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孔问打量九尾狐道:“无论是不是你,胆敢在本座面前出言不逊,今日你便走不出这客栈!”
冷笑一声,九尾狐身子一转瞬间化作黑风窜向大门。
“不知天高地厚小儿!”孔问冷冷道,身子一闪迅速追去。
“追!”孔荆兴奋大喝道,和众人立刻追了出去。
而随着众人在众食客惊恐眼中离开后,隐身在一旁观看的李夫仁若有所思现身出现。
“往北面去了。”金乌神王道。
“我这算是欠九尾狐一个大人情了。”李夫仁砸吧嘴笑道。
“你至少洗脱了他们对袭月的怀疑,这人情只是小事。”金乌神王道。
顺势在一张桌旁坐下,李夫仁对小二招了招手。
“小哥,麻烦去给我弄一壶茶和几个小菜,我就在这里吃。”李夫仁道。
“好的客观!”小二道。
一个小时后。
琵琶精房中,李夫仁闪身出现。
“我正准备找你,你倒来了。”琵琶精说。
“我是来告诉已经结束了,不用再去了。”李夫仁道,自然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
“结束了?”琵琶精意外。
“此人实力太强,我担心你会有危险,于是改请你狐姐姐帮我忙了。”李夫仁说。
琵琶精微愣。
“那你忙,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李夫仁道。
“只是引走他们,你难道就不怕日后他们再找你吗?”琵琶精问道。
“也得他们能找到我才行。”李夫仁回头笑道。
“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琵琶精问。
“嗯?”李夫仁意外。
“我在想你得罪他红尘门,届时连累我和姐姐她们怎么办。”琵琶精说。
“所以呢?”李夫仁失笑。
“虽你是我的男人,但在生命面前,这并不重要。”琵琶精道。
“若是有朝一日红尘门真找了来,我可能会为了逃命弃你离开,希望届时你不要怪我。”琵琶精道。
“你这话可真是让我寒心呢。”李夫仁说。
“现在寒心也总比届时送命强,我修行至今并不容易。”琵琶精道。
“且放心,若真有可能让你有生命危险的一天,你只要能逃得掉,只管逃,我不怪你。”李夫仁笑说。
看他一眼,琵琶精上前抱住了他。。
“怎么?”李夫仁好笑低头。
“我也不是无情的人,你若真心对我好,我也不见得会这般做。”琵琶精道。
笑了笑,李夫仁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牺牲性命本身就是个悲剧,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若换你,你可愿牺牲性命为我?”琵琶精抬头问。
“这等事红口白牙说没意义,唯有真正面对时才知道结果。”李夫仁笑道。
“明白了,你去吧!”琵琶精松开他道。
李夫仁颔首。
客栈外面。
“这天地间并没有什么值得你牺牲,你务必记住。”金乌神王道。
“很多事其实就这么奇怪,往往亲近的人大多很愿意为亲近的人牺牲,而亲近的人又往往大多不愿意自己亲近的人来为自己牺牲。”李夫仁笑说。
金乌神王没有回答。
“说来有个想为之牺牲的人和事是很幸福的,毕竟就说明这天地间还有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存在。”李夫仁笑说。
金乌神王沉默。
抬头扫望来来往往的人群,李夫仁道:“我最近一直在想生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不平等的!”
“能让生灵放下尊严的永远只有生存,不平等的初始往往源于生存环境恶劣。”金乌神王道。
“说的也是,要是人人都仓廪实,要是人人都不缺钱,要是人人都安全无忧,世间又哪来的什么低三下四,又哪来的什么高人一等?”李夫仁点头道。
“这就是事实。”金乌神王道。
“你说世间有没有可能出现人人无忧无虑的一天?”李夫仁好奇问。
“生灵本性自私,均衡化远比你想象的要难。”金乌神王道。
“所以追根究底是供应不足的问题?”李夫仁道。
“就算是供应足,也不见得人人有份。就普通一个财主,哪怕他钱财多得他几世都花不完,他都不会分给没钱的人,追其根源就出在自私的本性上。”金乌神王道。
李夫仁不由沉吟。
“人类最大的弱点和影响他们进步的不是自然灾害和其他,一定是自私自利,也说不得未来毁灭他们的也是这个原因。”金乌神王道。
“自私自利……”李夫仁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