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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想什么呢?手腕怎么了,受伤了?”

蔺鸣突然发声,打断虞青凤的思路,指着虞青凤的手腕。

虞青凤低头,这才意识到,刚刚她的右手一直握着左手手腕上裴无厌赠与的手链。

“没有,没受伤。”虞青凤忙转了话题,生怕蔺鸣要检查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接下来咱们就查查侯府里的秘密吧,老肖的命案。”

廉书荣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又摇头,“查老肖之死没问题,但是这事儿别去找我表姑母打听,她呀,估计还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侯府的人大概也都忌惮季侯,既然季侯已经下令封口,那我们想要查这件案子,恐怕还得从知府那边下手。”

蔺鸣说完,来回望着虞青凤和廉书荣,寻求两个同伴意见。

“没错,”虞青凤与蔺鸣不谋而合,而后马上想到了几次三番与自己不谋而合,最后默契的裴无厌,“对了,裴大人呢?”

廉书荣表情夸张,阴阳怪气:

“咱们的大理寺卿还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官,一点闲不住。这不,一大早就带着两个侍卫去了知府,说是要查看府衙的簿籍,看那些不足以被上报大理寺的案件中,有没有知府处理不当的。”

蔺鸣皱眉点头,“洪增贤能够跟侯爷走得这么近,我严重怀疑他的为官之道,咱们一起去查查看吧,毕竟那么多资料,裴大人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说的也是,”廉书荣本来还想要嬉皮笑脸,看蔺鸣这样,也正经起来,“那个什么师爷蒋旭升看起来也靠不住的样子,很多小案子都是他自己裁决的,难保公平,说不定里面还藏着冤案大案呢。”

虞青凤用力点头,“那还等什么,走吧。”

赶到知府的时候,三人才发觉他们八成是来晚了,裴无厌独自一人便已经找到了目标案件。

府衙后堂之中,裴无厌正襟危坐在主位,下方的洪增贤坐着,满脸紧张;师爷蒋旭升则是跪着,满脸冷汗。

“呦,这是?”廉书荣一看这架势,来了兴致。

裴无厌拍了拍桌上的案卷,示意蔺鸣和廉书荣,面前一幕的缘由就在这记录之中。

蔺鸣首先上前,拿过桌上唯一的一本册子。

案卷册子很薄,虞青凤也凑过去看,心里还想着,这么薄,估计是小案子。

可是这么一看,虞青凤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一个小案子的记录?这就是各种小案子的集册啊。

师爷蒋旭升是知府衙门的主簿,管的就是记录,这册子一定是他的手笔。

这个蒋旭升还真是能摆烂,一个段落记录一个小案子,一页能记三四个小案。

无非是张三偷了李四的鸡,李四把张三打残了;赵五捉了王六的奸,失手打死了王六之类。

蔺鸣翻阅到了折页的一页,这折页应该是裴无厌做的标记。

这一页中记载了两起小命案,值得注意的是第二起。

前年过年期间,侯府豢养的斗犬被鞭炮吓得发狂,咬死了当时季宗源最宠爱的小妾。

最后的处理方式是,打了负责养犬的肖大民十个板子,打死了那条咬死人的斗犬。

再往后翻,还有折页。

前年年底,季宗源新娶的小妾半夜梦游,误入犬舍,被斗犬当做窃贼,也给咬死了。

这次的处理方式是,打了负责照顾小妾起居的丫鬟十个板子,把她逐出侯府,打死了那条咬死人的狗。

第三个折页记载的案件中还有类似的。

去年夏天,季宗源和爱妾一起挑选参战斗犬的时候,被酷暑折磨到发狂的斗犬咬死了小妾,还咬伤了季侯爷。

处理方式还是打了肖大民十个板子,打死了那条咬死小妾、咬伤季侯爷的狗。

最后一个折页。

大概是两个月之前,肖大民因为心疼犬舍里的狗死的死伤的伤,把自己困在小厨房里,上吊自杀了。

这本不算案子,但也有处理方式,那就是好心的季侯爷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了肖大民的妻子儿子二十两银子的补偿。

虞青凤冷眼瞪着下跪的蒋旭升,问裴无厌:

“裴大人,蒋师爷怎么说?”

“蒋师爷说并未察觉不妥。”裴无厌淡淡地回答。

蒋旭升一听这话,赶忙磕头,“裴大人赎罪,裴大人赎罪,下官愚钝,下官现在经过裴大人提点,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确有不妥,哦不,是确有蹊跷!”

“是啊,这样太蹊跷了,斗犬专门就挑侯爷的爱妾下手,哦不,下嘴,而且必定要咬死。两年之间,三条狗,咬死三个小妾,为什么呢?”

廉书荣眯眼抿嘴,佯装苦思冥想状。

蔺鸣补充疑点,“肖大民明明是自杀,况且生前还因为养犬不力害死了两名小妾,并且受过惩戒,最后他死于自杀,侯爷还要给他家属补偿?据我了解,侯爷可不是这个脾气秉性啊。”

虞青凤继续补充,“鞭炮和酷暑还算编得合理,但是梦游是什么鬼?一听就是瞎编乱造好吗?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这都三次,哦不,算是肖大民的死,四次了。你们还没察觉出不妥?”

裴无厌冰冷的眸子转移方向,对准坐着的洪增贤,“洪大人,你跟侯爷关系匪浅,经常走动吧?”

洪增贤一个激灵,手滑,茶杯落地,眼珠子乱转。一系列动作做了个全套。

“下官不敢欺瞒裴大人,的确,下官与侯爷时常走动。但是这些案子,下官完全不知道啊,这种小案,都是交于蒋师爷处理的。”

蒋旭升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要沦为顶罪的牺牲品了,赶忙向洪增贤磕头,“洪大人,洪大人,您救救我啊!”

洪增贤也不敢直接拒绝,生怕蒋旭升出卖他,只能敷衍:

“你跟着本官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放心,本官一定为你求情,照顾好你的家人。”

“如何照顾?也是给二十两银子做封口费?”虞青凤接茬讽刺。

洪增贤面色难堪,假装没听见。

“你们俩的渎职之罪,等到侯府四宗案件审结之后,自然会有相应处置。想要将功赎罪的话,就得有所表示。”裴无厌暗示,“说说吧,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是斗犬咬死了三名小妾?”

蒋旭升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这个局面之下,洪增贤算是自身难保,一定会让他当替死鬼,那么不如赶紧抱住裴无厌的大腿,率先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裴大人,裴大人,小妾之死确有蹊跷之处,当时我亲眼看过小妾尸体,其身上脸上伤痕不像是犬的齿痕,倒像是鞭痕,烧伤烫伤的伤痕,还有骨折和淤青,新旧伤痕层层叠加……”

“什么?”廉书荣最先怒了,很显然,他联想到了表姑母季夫人身上的伤痕,瞬间明白了小妾之死的真相。

“当时下官也曾问过季侯爷,可,可刚说到小妾身上的伤痕,季侯爷就,就打断下官,说起当年的功勋,战场的凶险,他落下的残疾,以及无后的遗憾……这,这让下官如何再问啊!”

虞青凤恨得牙痒痒,忍住怒气提问:“那么最后一次,季侯爷真的被斗犬咬伤了吗?”

“季侯爷当时手上是有齿痕,可,可那根本不像狗的齿痕,明明就是,就是人的……”

不用说,是季宗源虐待第三个死去小妾的时候,对方反抗,咬了他。

虞青凤明明就是个婢女,此刻却忍不住高高在上地审判两个即将下马的官员:

“哼,没想到啊,大雍朝的大英雄竟然是个大变态,封爵赐侯不单单是得了一个贵族的名衔,还等于挂上了一块为所欲为的免死金牌。陛下尚且没赐予这块金牌,你们溯州的官员倒是私下给了!”

洪增贤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也跪在了裴无厌面前,“下官知罪,裴大人恕罪!”

“带肖大民的妻儿来问话。”裴无厌冷冷发号施令。

“这……这……”蒋旭升为难地龇牙咧嘴。

“怎么?”

“肖大民的妻儿拿到了季侯爷的二十两银子,就连夜离开溯州了,当时是说,要,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伤心地?”虞青凤没忍住笑出来,“自家夫君的命就卖了二十两,亏得很,是挺伤心的。”

“派人去找,找不到他们母子,或是他们不愿指正季侯,这笔账本官还是会算在你们身上。”

“是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寻回他们母子,下官将功赎罪,还望裴大人网开一面。”

“当初仵作验尸的记录可还保留?”蔺鸣冷声问。

洪增贤望向蒋旭升这个负责保管文字记录的师爷。

蒋旭升一张脸都能挤出苦水来,“没,没有。”

“那验尸的仵作,人总还活着吧?”虞青凤没好气地问。

蒋旭升点头如捣蒜,终于也找到了将功赎罪的方式,兴奋地说:“在,在,仵作还在。下官去找,定会让他们作证!”

洪增贤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裴大人,裴大人,下官还有,还有证据!”

虞青凤暗笑,这俩人还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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