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信息问题避不开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八旗了，很简短的折子。
其中主要的篇幅都是阿济格占据了。
八旗如今的处境挺好挺安稳没啥可说的，经过时间的沉淀，豪格等一众叛乱领头羊把八旗之乱的锅全给背上了。
特别是新的官报专门出了一章针对八旗的切割洗白文之后，针对前八旗与新八旗，以及以前爱新觉罗氏独霸的满清到如今皇父摄政王执掌的大清朝廷之间的切割就开始了。
多数文章就差用‘前朝’二字来描绘满清了。
关键这还真是文人士人自发写的，北方的地主多次大洗牌后，即便摊丁入亩加上官绅一体纳粮，他们也不敢再有异议了。
朝堂之上大儒的辩书也早已开始了，一直辩到现在，此次征战倭国，朝中高层以及勋贵们都已开始做准备，似是预料到了兀儿特终于有登临大位之意。
终是被驯服的八旗也表现的很顺从很乖巧。
所以他们的日子好过很多，于汉地休养生息吸纳成员，为了更好的存续下去，一头辫子自是剃了，大多改了汉人发式，少部分蓄起了维京辫。
与黑旗的矛盾开始消解，双方都作为军事集团也开始联姻交好，甚至有求娶黑蓝旗主蔚绰的意思。
但终是没胆子把折子递上来。
而阿济格身处西北拿下嘉峪关后，就缩在关城内整日与美人醇酒作伴，粘杆处监察的报道说他一月之中或只有不过六七天的时间是清醒的。
且就算清醒了，也多是带人出城打猎，或召士卒掼跤以为乐。
除了军务还关心着，其余的事务都由大清朝廷指派的官员接手。
“把他儿子劳亲遣至嘉峪关。”
不管阿济格这般作态为了啥，他们一家子总得有个在嘉峪关做实事的。
看完折子临了再瞥一眼这密封好的档案箱子上的日子，就算是风雨兼程粘杆处拼了命的送，一路上靡费良多，送个信儿都得花不少银子，但还是滞后一个月了。
“朝鲜还是不让在他们境内设置快报塔吗？”
“回主子，朝鲜办事处的文书说朝鲜王是有那意思的，但他们的大臣不让，朝鲜王提了一句反被骂了一阵，但办事处的人还在争取，所以并未上折子呈报于主子。”
朱由检闻言只能摆摆手：“那算了，回头再收拾他们，让鸭绿卫将军金有布在江边鸭绿卫中囤积粮秣，以待我大军。”
“嗻！”
快报塔在新玩意儿明晃晃的摆在山上，还是粘杆处专门掌控，官员们多知道这是用来传信的。
所以市面上的人很快也就知道它的作用了。
什么原理不知道，只道是邪术，佛法，神仙千里传音什么的。
八旗尤为深信这个。
如此自然也就落入了间谍的耳中，国中族类混杂且大量引进外来人口的弊端就在这儿，间谍多，就算没有别人给点银子，归属感并不是很强烈的国人就会很乐意对自己的同族说两句。
朝鲜知道快报塔做什么用的，自然不可能让它出现在自己的国境之中还让黑旗的人控制。
除非他们搞到了粘杆处轮换使用的的密码本儿。
目前就只能忍受这滞后的信息了。
好在倭国的土地上拼装式快报塔运作良好，且在平户藩的工厂已经办起来了，在黑旗的工匠督造下生产快报塔部件。
所以信息在这片土地的占领区内传的极快，超出幕府军想象的快。
因为这个，在黑旗军回首之后，从四国岛而来的幕府军败退的速度也很快。
山间有快报塔和诸多观察哨。
四国岛幕府军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后，根本没有享受到半点本土作战的优势，反而所有行动都被黑旗看在眼里。
在长州藩南部不管走哪儿都会被黑旗军迎头痛击，最终只能缩回占领的章长州藩下属支藩德山藩的城池之中。
然后看着黑旗开始往他们眼前拉大炮。
也就三天时间，两万大军被打的只剩下一万三千。
如今几个领兵的大名在城内议事，也闹的沸沸扬扬，一众武士也是七嘴八舌，看着都挺慌。
“都闭嘴！”
此时还是四国岛大藩土佐藩主山内忠义一声大吼，勉强镇住了场子。
吼完指着一年轻大名的鼻子道：“海上有黑蛮人的大船！我军炮火伤不得它，乘船退回去根本不可能！”
又化指为掌心指向一人：“然加藤大人所言可行！乘夜坐小舟前往周防大岛！”
“能行吗？”
山内忠义也不是很有底气，但还是点头看向自己的家臣道：“兼山发现黑蛮人似乎只在白天方能洞悉我军行动......”
边上的南学派朱子学者野中兼山补充道：“是蛮人在山上的机巧事物，使用荷兰人传来的千里镜观察我军，而那事物可以传信。”
“这样吗！？那兼山先生！末将可为我军取来！”
“不可，具体的使用方法无从得知，但诸位大人还需切记，此行乘船渡海，不可举火而行。”
打不过自然就跑。
但也没法跑回四国，只能在长州藩下面的一个岛屿上先避着。
但快报塔的用处却是被看穿了。
四国岛的大军悄咪咪的退走，黑旗享受到了信息的好处后就飞速变得依赖起来，所以在并未察觉其夜间的行动。
或者说也无须在意，毕竟他们还是瓮中之鳖，只不过向东北进攻的脚步被拖延了。
但唯一一艘在倭国内部服役的宝船可以封锁其大规模转移，却没法封锁小船，所以关于快报塔以及后方四国岛大军牵制黑旗军的消息被送到了依旧是一片狼藉的广岛城。
幕府军得知后大为振奋。
同时开始尝试进攻快报塔所在的山区，想要缴获快报塔和粘杆处情报人员。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们在黑协军的进攻下处于劣势的事实。
廿日市一战后，幕府大军的兵力优势霎时间就成了笑话，真田幸昌再次声名大噪，诸九州大名也深感黑旗强盛。
作战也更积极了。
与此同时，后方的真田守信终于是要动手了。
尽管人数不多，劫个粮车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