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平在赵一诺的行为中就隐约猜到了。
他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丸子孤身回去,路途遥远不说还要转车,自己可不放心。
褚长平开口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赵一诺惊讶地看着他:“不用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在这儿多陪陪教授吧。”
“不行,车上什么人都有,你自己出门太危险了,我不放心,我回去本来就要走京都过的,就这么定了,我找人买火车票,明天咱们就出发。”
难得看见褚长平反驳自己,赵一诺抿嘴一笑,知道他心里担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时间很紧,赵一诺没歇一会儿又回生产队了。
知青要回去探亲是必须大队放人才行的。
她直接去了大队长家找大队长开证明,结果没想到异常顺利。仟仟尛哾
等拿到假条和褚长平站到门外后,赵一诺还有些晃不过神儿来。
这大队长这么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不怕自己回城后不回来了?
要是大队长知道赵一诺的想法肯定会说,你那对象凶神恶煞地盯着我,我敢不同意?
再说了自己这段时间夹着尾巴做人,不都是眼前这个赵知青害的?
别人大队长可能还会怕放走了就回不来了,这赵一诺大队长是巴不得她别再回来碍事儿了!
所以当然好说话地给她写了证明,让她回家去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赵一诺第二天清晨就带着简单的行李和褚长平坐上了县城去往a市的大巴车。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赵一诺有些难受,因为她又晕车了!
这个年代的汽车都是烧柴油的,那浓烈的气味儿混合着车里人的汗臭味儿,让赵一诺闻得想吐。
偏偏路还不如后世平整,一颠一颠的,赵一诺真的快忍不住要吐了。
就在这时,她的鼻尖下传来一股柑橘的清香,一下缓解了不少赵一诺晕车的症状。
她等心里的那阵恶心劲儿过去后,抬眼向褚长平望去。
怪不得当时他要买柑橘,原来是这时候用的。
褚长平赶紧将柑橘又拨开了点皮,让它的味道散发出来。
柔声对着赵一诺说道:“别看窗外,闻着味道赶紧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
赵一诺这下可是深切体会到了这个年代与后世出行的不同,以前自己出远门不是高铁就是飞机,实在不行还有网约车,真是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赵一诺听话的靠在褚长平的肩上休息起来,临睡前还在想:“幸好自己没逞能!”
等赵一诺迷迷糊糊地跟着褚长平下车,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天边的火烧云映照在人们的身上,让赵一诺恍惚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到达a世了。
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和县城大不相同。
a市街上的男女穿着洋气,赵一诺看了一圈儿都没发现身上有打补丁的人。
等赵一诺打量的差不多,回头看自己的时候,褚长平才说道:“咱们的火车票是明天上午的,现在才傍晚,咱们开个招待所睡一晚,休息好了明早再去赶火车吧。”
赵一诺也不愿意褚长平身上带着伤,还这么辛苦,闻言答应道:“好。”
褚长平手里拿着行李,带着赵一诺去找招待所。
这里临近年关了,大家走亲访友的,连带着招待所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赵一诺和褚长平一连走了几个招待所,不是没有空房间了,就是只剩下一间房了。
她在最后一家招待所门前,咬了咬牙,跟褚长平说道:“等会儿进去,你就说咱俩是夫妻,就要一间房,老板看着你的军装,应该也不会多问的。”
褚长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赵一诺看着他的脸,心想不禁感叹着这个冬天他还真捂白了不少啊。
然后严肃着一张脸看着褚长平说道:“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可能我们两个分开住吧,就算是你放心,我还害怕呢!”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借着军人的身份做坏事儿,国家会理解你的!”
褚长平并不是个迂腐的人,他当然不放心赵一诺单独住一个招待所。
他知道现在也确实是没办法了。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冷着一张脸就进去了。
褚长平先是问了还有几间房,得知只剩一间后,就迅速定下了。
老板果然没有多查,直接带着他们两个人就去了空房间。
等关上门门,赵一诺和褚长平都有些不自在。
褚长平借口说自己去接点儿热水,拿着温水瓶就出门去了。
赵一诺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按了按自己通红的小脸儿。
心里对自己说道:“你可见过大场面的诶,不就是开个房吗,又不干什么,别这么怂好不好。”
等褚长平回来,赵一诺让他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褚长平把温水瓶放好后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赵一诺看着他那副呆头鹅的样子,心里起了心思,直接说道:“把衣服脱了。”
褚长平听到了脸一下爆红,双手捂住自己上衣,一副震惊极了的模样。
赵一诺眼中闪过一丝好笑。
她站起来,一步步逼近褚长平。
“我不是让你脱衣服吗?你还愣着干嘛。快脱呀。”
褚长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丸子,这,这不好吧,我们还是要等结了婚后才可以。”做那种事儿。他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赵一诺一脸故作迷茫地打断他:“我让你脱了衣服换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原来是换药啊。”褚长平脸色讪讪,心里有些失落。
赵一诺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褚长平才反应过来了,原来刚才是赵一诺故意逗他的。
褚长平神情有些无奈,丸子就是爱开玩笑。
笑够了的赵一诺拉着褚长平的上衣,娇声娇气地说道:“坐一天车了,还是要换个药才行,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褚长平听话地脱去上衣。
原本可怕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赵一诺指尖伸进罐子里,给褚长平上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