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与山之王还真是有心，专门把老朋友从拉斯维加斯送到京城来对付我们……还把原本只是A级混血种的他强化到了S级，想必是赐下了龙王之血进行龙血洗礼了吧？他生前恐怕都没想过自己的血统还能有机会晋升到S级……”
“先别急！”杨闻念伸出手按住酒德麻衣的肩膀，她半边身子已经弓了出去，宛如弦上的箭。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在你们学院英灵殿里、还有在拉斯维加斯说过的话吗？”酒德麻衣握刀的手在作响，如同刀与刀在碰撞。
“你很讨厌看到同伴死在你的面前，那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领队。”
“所以帮帮我……”酒德麻衣咬着牙，“帮我一起杀了这个家伙……”
“杀了这个占据了海登·杰斐逊身体的家伙！”
“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龙！”酒德麻衣的瞳孔在颤动，“我要杀了这个鬼东西，那个我认识的傻逼富二代的灵魂才能够安息……”
“没问题，但是不要急。”
酒德麻衣一愣，弓着身子的她扬起头，看到了杨闻念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也看到了他那双逐渐亮起光来的眼睛，那双由黑色逐渐变为金色的瞳孔也在颤动。
“我会和你一起杀了这个占据了海登·杰斐逊身体的家伙。”杨闻念渐渐松开按住酒德麻衣肩膀的手，“不管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龙，是魔鬼还是神明。”
“呀……”酒德麻衣露出会心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好像和我共鸣了呢……”
“放心……”她在杨闻念的手从她肩膀上彻底移开的瞬间躬身弹射了出去，“我不会失去冷静的！”
“这可是忍者的必修课！”
“别硬碰硬！”杨闻念大声叮嘱了一句，而后快步跑到旁边堆起来的汽车残骸边上。
他已经把手里只剩个光秃秃剑柄的半截铁剑扔掉了，它的原材料是这座大厦消防通道里的不锈钢栏杆，重铸的时候也没有怎么费心思，被海登·杰斐逊一拳就给干断了。
“耶梦加得是掌管力与土元素的龙族君主，她赐血创造出来的死侍也必然专精这一方面，需要用质地最好的材料才能勉强抵住那双拳头……”
言灵·天地为炉火力全开，这几辆堆叠到一起的报废汽车在杨闻念的灵视中变成了一团团元素的汇聚体，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里面最坚硬又富有韧性的合金部件。
“还得是路虎……”杨闻念毫不客气地把这辆路虎揽胜的前防撞梁熔断，刺眼的钢水在他的手里滚动，眨眼间就变成了两把暗银色的刀剑。
他扭腰回身，左手中的那把长刀已经掷了出去。
凌厉的啸声划破空气，血色的刀光如撕裂空间一般惊心动魄。
空中翻身折返的酒德麻衣扔掉了手里同样断裂的武器，接住了这把崭新的刀，淡淡的腥气让她瞟了一眼它的刀锋，刺眼的红色。
“时间紧迫。”杨闻念单手提着剑从她身边擦过，“来不及用炼金术活化了，就用了最原始的办法。”
“用龙血活化炼金金属、使其具备一定再生金属的性质，这在中世纪欧洲是被叫做黑魔法的。”酒德麻衣钻进了杨闻念的影子里，言灵·冥照无声地催动，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彻底隐去了她的身影。
“你不是正牌的学院派炼金术师吗？还会这个？”
“图书馆里看书翻到的，技多不压身……”杨闻念匆匆答完这一句，就和海登·杰斐逊展开了正对硬碰硬的对决。
染血的剑锋撞在覆有鳞片的拳头以及胳膊上爆发出金铁交接的声响，轰鸣声让人想要捂住耳朵。
杨闻念胳膊轻轻一颤，面色并无多大变化。
他隐约听到了吸气的声音，而且很清楚来自于酒德麻衣，她非常惊讶于自己能够从容地和这个S级死侍正面硬碰硬而没有直接手腕脱臼或者被打飞出去。
明明刚刚她接了海登·杰斐逊一拳就断了武器，肌肉骨骼震到脚底打颤，只能利用身法的灵活优势勉强躲闪撑到杨闻念送来新的长刀。
死侍化的海登·杰斐逊不像兰斯洛特或者高文那样拥有强大的高危机言灵，但是大地与山之王亲自赐血洗礼过的身躯却胜过它们，每一拳都重如山岳，每一寸皮肤都坚若钢铁，杨闻念印象里只有两个人的拳头可以和这个家伙抗衡。
“还好我从小的切磋对象是师傅……”他无声地轻笑，“你这只拳头……”
“还差得远呢！”
本来闪烁的黄金瞳再度明亮一分，杨闻念一改往日严丝无缝防守反击的战斗风格，开始了昂首阔步的进攻。
变幻之间海登·杰斐逊瞬间落入下风，他只有强悍的身躯，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战斗技术，更何况还只有一只胳膊，面对血统和身体机能都弱自己一档的酒德麻衣他还能逞威风，但换上杨闻念就做不到了。
酒德麻衣的身影在海登·杰斐逊被剑柄砸中面门踉跄后退的瞬间出现，手中长刀沿着他胳膊上被杨闻念砍裂的鳞片划过，刹那间鳞血飞溅，死侍化的海登·杰斐逊喉咙深处闷出来野兽般的低吼。
“你不是打防反的吗？”酒德麻衣忍不住在急速而激烈的战斗中大声问起来。
“都会。”杨闻念一边出剑死死地压制住海登·杰斐逊，一边作答，“防反是我自己从剑谱里钻研出的方式，比较合我自己的喜好。进攻是师傅逼我从他的拳法枪法里去参悟的，并不如自己习惯的那套熟练，他说我不把进攻练到大师水平就不许我出师。”
“他说在真正的绝境里只有进攻、进攻、疯狂的进攻才是唯一的出路，退到最后总会无路可退。”
“你在卡塞尔学院里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可从没用过！情报里从没有这一条！”
“因为我不想太显眼，而且……”杨闻念一剑重劈把海登·杰斐逊压的躬身，而后翻身一脚把他踹进了不远处的汽车堆里。
“而且用这师傅一拳一拳锤锻出来的进攻技艺去打凯撒楚子航他们，那不是欺负人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起冲锋，想要趁着这机会狠狠地要海登·杰斐逊的命。
但在外面围成一个圈的镰鼬们却也开始了冲锋，以十余只镰鼬女皇为首向着两人扑了过来，它们的速度远比两人要快，像是铺天覆地倾盖过来的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