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上,沉寂万古的人族神器震天弓再次出弦,乾坤箭破开虚空,穿云落日直往东去。
朝歌城上,孔宣伸手一点一道彩光迎向箭光。
眼见两者就要撞上,一道皓白尺影破空而出打散了五彩灵光。
孔宣看了眼西方,一个枯瘦老人正好收回手中的宝尺,察觉到目光,冲着他轻笑一声。
孔宣不再多言收回了手。
于是,那道宏亮箭光一往无前直入东方一座死地中,射中一名童子心窍,直接震碎了小童元神,魂飞魄散!
苍穹之上,一朵鲜艳的彼岸花蓦然绽放。
此童不是他人,正是那可怜呜呼的碧云童子,乃是骷髅山白骨洞石矶娘娘座下童子。
碧云童子无错,两位博弈的大能也无错,甚至射出这一箭的哪吒也无错。
大劫之中,无对无错,是非不分。
孔宣不再出手,是因他知其缘由,还要追溯更长久的太古岁月,那时这座死地还不叫骷髅山,他的师尊灭掉此地一位山主,万千死物骷髅中曾孕育出一块灵骷,天长日久汲取地脉精华而修炼成精。
但在这处地脉之中,还孕育着一块先天太乙庚精,因骷髅精得道日长故而抢占了更多的地脉精华,导致太乙庚精无法化形,后地脉迁移太乙庚精迁移它处宝地,方才有了今日的太乙真人。
碧云童子本不相干,但他是石矶座下童子,大劫之中因果牵连,怨不得人。
哪吒这一箭之所以能射出,便因他是太乙之徒,所以这因果终究会落在太乙真人身上。
也因为他是石矶座下童子,石矶不会让他白白而死。
石矶乘着青鸾,带着彩云童子来到了陈塘关前,青鸾神鸟遮天蔽日,恐怖威压降临陈塘关无数人族身上。
石矶立于青鸾鸟上,双目冷然看向关中,喝道:“李靖!出来见我!”
李靖显身,见是石矶,变带着三分恭敬道:“原来是石矶娘娘,李靖有失远迎!”
石矶冷笑:“我可当不起你着大商第一剑神的礼。”
李靖察觉不对劲,问道:“石矶娘娘可是又什么误会?”
“误会?”石矶一挥袖,道:“此箭可是你陈塘关震关之宝乾坤箭?”
李靖一愣,仔细探查一番,面色难看起来,道:“确实如此。不知您从何处得来?”
石矶闭上了眼睛,道:“从我那碧云徒儿的心窍中拔下来的,魂飞魄散。”
李靖惊道:“定是有人动了震天弓!”
石矶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李靖,当年你拜度厄道友而不得入,是我为你陈情让你师傅收下了你,传授真法,教授大道,不说我对你有助道之恩,就是只我与你师傅的情分,也该是你半个长辈。
今日若你不找出真凶,我便到你师傅那讨个公道。”
李靖面色凝重,道:“您放心,今日我必严惩凶手,还您徒儿之仇。”
说着,他振臂一呼,:“来人,请观天……”
“不必了,爹爹,是我做的。”
一个突兀的童声传来,只见哪吒越上城墙,直接认下所作所为。
李靖怒道:“哪吒,休得胡言!震天弓岂是你能拉动的?”
石矶抬眼看向哪吒,掐指一算,喝道:“不必多言,我算出正是此子所为!”
李靖闻言,呵斥道:“哪吒!你当真是翻了天!还不向石矶娘娘叩首认错?”
哪吒扭过头去,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胡说?那箭我只是随便一射,怎么就不偏不倚射中了她的徒儿?说不定就是她死了徒儿没处埋冤找到我们头上来了。”
李靖面色发黑,就要上前去打,石矶却道:“罢了,李靖。我就带你这恶童去我洞府跪在碧云童儿的灵前忏悔。”
“这…娘娘要不我与您一同
去吧?”李靖犹豫道。
“这不***事,你回去。”石矶转手挥袖收了哪吒,坐着青鸾飞回洞府。
陈夫人赶来,不满道:“李靖,你就这样让别人带走你儿子?”
李靖叹道:“石矶娘娘可是我半个长辈,而且此事确实哪吒有错在先。
不过你放心,石矶娘娘心慈,必定不会对哪吒以大欺小的。”
且说石矶带着哪吒回到白骨洞,在碧云童子坟前,哪吒方一出来就拿着乾坤圈打向彩云童子。
石矶并不动怒,伸手一指,哪吒便拿不住乾坤圈摔倒在地。“在我面前还敢逞凶?”
说着她捡起了地上的乾坤圈,道:“乾坤圈,这可是金光洞镇洞之宝,还有你身上的那混天绫,俱是后天至宝。太乙老道也是舍得。”
哪吒感觉全身法力被封,只能坐在地上不理睬石矶。
石矶看着碧云的坟,道:“我的碧云童儿,何其无辜,也是与你一般天性顽皮,童真可爱,却被那太乙老道害死。”
哪吒道:“就算是被震天弓射死,也该我的错,关我师傅何事?”
石矶冷笑道:“若无太乙真人暗中加持,你岂射得出这一箭?这一箭又岂能飞入我骷髅山?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一箭能射到十亿里外的骷髅山,但此箭就是那么恰好射入我童儿心窍。”
哪吒一时间哑口无言,显然他也察觉到了些问题。
石矶道:“这世上,你看到的东西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允许你能看到的。
所以说,千万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彩云童子擦去眼泪,恨恨的看着哪吒,道:“师傅,那这个凶手怎么办?”
石矶眼底带着冷意,道:“你且在家看守洞府,我亲自带哪吒去乾元山走一遭,为你师兄讨要个说法。”
哪吒满是稚嫩的脸上一脸凶狠道:“你要是去了,我师傅肯定会教训你一顿!”
虽是狠话,却是一脸顽童模样,实在没有几分气势。
石矶嗤笑一声,:“只怕太乙真人承受不起这个后果。当年与我争夺地脉就是个手下败将,如今得了道除去仗着宝物,又有几分本事?”
说罢,石矶就卷起哪吒赶去那乾元山。
乾元山中,太乙眉梢一跳,心血来潮,又见凶光自东南而来,掐指一算,笑道:“原来却是故人,说不得今日该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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