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你要做什么？”路泽看着女探员手里挣扎的黛拉，咬着牙恨不得把这个翻脸比翻书快的POF成员给弄死在这儿。
“先给她把义体处理好。”佩雷亚压根没看愤怒的路泽，而是给义体医生嘱咐了一句。
黛拉扒着门框，看着路泽不停地嘶吼。
直到她被扯出了房间。
佩雷亚贴心地关好门，示意两个探员动手。
路泽被两个男探员架到了椅子上，肩膀被死死地摁住。
佩雷亚伸手撑在路泽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几厘米。
“我问你，你的赛博精神病是不是公司帮你处理的？”
路泽回答了，但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爱）你老妈。”
佩雷亚一愣，笑着连连点头，“行，不配合是吧？”
“这个东西，你不希望它进你的脑子吧？我可以读取你的数据，但代价是你的机械脑可能要就此报废了。”
佩雷亚喘着粗气，手里举着一颗芯片，路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肯定是刺探秘密的东西。
“好好说，你还有时间的，年轻人。”
路泽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拿贿赂的条子只会干这些恶心人的事情吗？真特么替为你卖命的兄弟不值。”
佩雷亚脸色变了，他那只大手捏住路泽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要知道公司到底特么在干什么……是！狗日的公司在干非法试验，可线索现在全断了！明天——”
佩雷亚指着天花板，“那个鬼地方就只剩下些渣滓……什么证据都会被抹除干净！”
“跟我有什么吊关系？”路泽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怎么串联在一起的，“我也是被公司雇佣的中间人一直在追杀，你把我当敌人？我是说，你脑子真够瓦的。”
黑客的事儿路泽打算咬死不说。
“你承认高架桥拿着火箭筒和十字路口的青山小队是来找你的了？”
佩雷亚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拿了公司的什么？”
佩雷亚举着芯片，目光死死地盯着路泽。
路泽在快速地进行思考，看着那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芯片，他松口了，“既然你们调查的那么深，就该知道我拿的是什么。”
“义体，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可他们为什么要替你收拾赛博精神病的残局？公司人有那么好心？”
“成，我特么答应给公司做事，义体就是报酬。你满意了吧？”路泽跟倒豆子一样把事情说完了。
该死，千万别知道黛拉身上的情报！
这一刻，双方脑袋里的算盘都是打得啪啪响。佩雷亚抿着嘴唇想从路泽眼睛里看到撒谎的痕迹。
可最终，他轻轻点了下头。
佩雷亚念叨着义体缓缓起身，路泽这才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想知道公司里是谁在追杀你么？”佩雷亚若有所思，示意两个探员放开路泽。
路泽没好气地抖开探员的手，狠狠白了一眼这两个蠢*POF成员。
“你不该先问公司线人为什么会被公司追杀吗？”路泽揉捏着肩膀，觉得佩雷亚相信这个有漏洞的解释太不可思议了。
“公司又不是自成一派的。你要是等级较高的线人，有的是人想弄你。”佩雷亚似乎对公司里面的斗争一点都不感冒，“包括这几次弄你的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所以，接下来我说的你仔细听。”
佩雷亚把优等公民计划讲了出来，其中的细枝末节竟然比黛拉那份运送协议里更加清楚。虽然不知道佩雷亚是如何搞到情报的，但是光凭他一路能追到失败样品的暂存之地就已经很厉害了。
路泽全程沉默，他只能尽力表现出对这件事毫不关心。
虽然老杰克曾与他暗示，看看这背后搞的基因研究是否和父母有一些关系，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为时尚早，这个深渊泥潭一步跨入就是万劫不复。
“你对这个优等公民计划有什么看法？如你所见，那些罐子里的都是所谓的优等公民——皮肤保养很优秀，是吧？”
佩雷亚竟然还能对那些恶心的肉体开玩笑，这是路泽没想到的。未来之城的警察，也都是一群疯子！
“我看你挺有种的，要不要一起干笔买卖？”
佩雷亚拍了拍路泽的肩膀，好吧，说句实话，路泽真不想和这些人搭上关系。
“什么买卖？”
佩雷亚指了指路泽，“你的义体有的是人想要，我们正好差一个行事不需要顾忌条条框框的打手……POF嘛，全都是些烂条子很容易被人掌握行踪——所以帮我们杀些人，搞点秘密，追追线索。”
路泽竖起手掌，连忙摇摆，“这事你别想了。”
“你不想解决后患？这事查下去挖出搞你的那个二逼，你安全了，我们也搞掉了毒瘤。这不好么？”
“你是在跟我说类似于正义的条条框框吗？有那点闲心你们该去执勤保护保护那些割肾客手里的无辜市民，顺便查查交通违章……”路泽一个劲儿的打太极，公司狗，K2以及POF，全一个吊德行，都想着借别人的手干脏活。
佩雷亚打断了路泽的嘲讽，“我是认真的。”
路泽耸耸肩，“我也是认真的。说句实话，我有……军用义体，我的上线替我解决了赛博精神病。我现在就是被追杀了，我也不会死。”
佩雷亚听后连连点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有点机遇牛逼哄哄……可你是不是忘了，你周围的人都有这些家伙事儿吗？”
“呼……”路泽克制住了想一拳打在佩雷亚大脸上的冲动，“别跟我说，你要玩威胁那套。”
佩雷亚起身，“再怎么说我也是POF，你们觉得警察在这个城市基本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我没法反驳……但我还是有点人性的，我不会做这种事。可是公司……”
“那就不一定了。”
路泽看着佩雷亚，细细思索着他说的话。
“你很缺钱吧？”
“有人会嫌这个东西多吗？”路泽回道。
“那一车机器人……我管不着。”佩雷亚开始说自己的优厚条件，“我们利用POF的权限为你们的身份加码，你们可以在城市里不必藏头露尾，包括生物信息我们可以给你们更高级别的伪造。你干的活很简单，查线索，我们给钱，顺便手刃仇家……很划算吧？”
“如果在这过程中……我侵犯了你所效忠的联邦权益，你会怎么处置我。”
佩雷亚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存在联邦，也不存在公司……这个城市只要还能继续运转，保持秩序就可以。而且我告诉你，买卖仅限于查优等公民和你灭掉仇人这件事，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知道你的赛博小队捅了大篓子，那我们就是敌人。”
“但是，底层人不能被当做牲口这样处理。我一直在信奉这个原则。所以，优等公民计划一旦被认为是一次简单的科学研究，这世界就彻底特么完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路泽捂着脸仰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自己怎么就一直被夹在各种势力之间来回辗转……
可眼下，如果不答应这位警长大人，这个门恐怕不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