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活下来了,倒是出乎本王的预料。”
徐西凤看完手上的纸条,手指一捻,纸片化作飞灰。
“方定南,你胆子的确不小,可惜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能坚持多久?”
徐西凤自顾自轻笑一声:“本王很期待,等.....”
“怎么?平西王很希望我死在边境上?那可是让平西王失望了。”
就在徐西凤话语还未说完,一道淡漠声音,在耳边响起。
徐西凤猛然转身。
看向那个明明应该远在边境的存在。
“见过定南王。”
经过初时的震惊,平西王抱拳行礼,没有问他为何能进入此地。
连邻国三大宗师都不是此人对手,再加上那搬山一举,当真是惊为天人。
徐西凤没来由感到一丝压力。
“不知定南王来此有何指教。”
虽然对此人极为忌惮,但徐西凤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是与此人平起平坐的平西王,并不会真的害怕。
“指教?”
方少宁站在窗口,看着西边昏暗天空,目光深邃,言语平静。
“平西王行事公道公正,谁敢教你做事。”
徐西凤心中一凛,眼中露出一抹阴沉之色。
“定南王说笑了。”
徐西凤收敛情绪,说道:“当今世间,以定南王军功最高,定南王开口,必是金玉良言,本王自当聆听。”
“你当真要听?”
方少宁凝视徐西凤。
徐西凤莫名有些压力,甚至不敢直视方少宁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去。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刻,
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杀心。
虽然只是一瞬,但却真实存在,被徐西凤切身感知。
方定南要杀自己!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的徐西凤心中冷笑,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
然而,
就在徐西凤正要说话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一疼,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上流逝。
意识模糊中,徐西凤听到方少宁冰冷的话语传入耳中。
“大夏需要的是一个能守土护民的平西王,而不是一个只会向邻国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徐西凤。”
“既然你无法保护我大夏子民,那么要你这平西王又有何用!”
话音落下,方少宁径直离去。
“噗通!”
徐西凤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背影,随即跪在地上,脑袋掉落在地,鲜血铺满地面。
那身被他视为生命的军装,也被鲜血染红。
......
就在世人以为定南王连斩三大邻国宗师,挥军杀敌三万,搬山三十里之后,此事就会到此为止。
因为在大家看来,定南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所在了。
因为他不是孤家寡人,而是大夏的定南王,百万雄兵的领袖。
他不可能会意气用事,再起纷争。
否则届时谁也无法为他掩盖。
连大夏方面的长老层也是这样想。
然而,
出人意料的是,
那位定南王在将定南军撤走之后,竟然孤身前往了西岭平西王营地。
将平西王徐西凤斩首于军营之中。
天下哗然。
所有人都觉得定南王疯了。
杀了邻国再多宗师和士卒,无所谓,反正有大夏在背后替你撑腰。
然而你连大夏平西王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这一次,
真的是要变天了。
所有人都能预料到,定南王这次是真的要栽了。
果然,
那位听说一向对定南王欣赏有加的兵部尚书,竟然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摔碎了自己爱惜不已的一套茶具之外,还将厚重的办公桌都给砸碎了。
可想而知,
这位老人到底有多生气。
“让方定南这狗东西滚来见我,否则老子扒了他的皮!”
这是曾经担任三军元帅的兵部尚书在又砸碎了一张椅子之后的咆哮。
一时间,
各方情绪复杂。
因为大家都知道。
按照这位老人的脾气,如果他真的生气,绝对不会如此跳脚骂娘,反而是沉默不语,再找机会好好收拾你。
越是如此激动怒骂,越是表示这位老人心中对那位定南王所作所为,欣赏不已。
就在老人的助手转身去传达命令的时候,果然听到老人畅快无比的狂笑。
“娘嘞,不愧是老子带出来的兵,就是有种!”
虽然隔着厚重大门,但助手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助手却更加欲哭无泪。
这种话,他真希望没听见。
而且,
你真当大家不清楚,您老让定南王进京见你,也说个准确时限,这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吗?
护犊子也不是你这么种护法。
......
自方少宁离去之后,张氏遣散众人,紧闭大门,足不出户。
与以往相比,往日热闹非凡的张氏别墅区,灯光稀疏,气氛显得无比压抑。
从中午到现在夜幕降临,整个张家,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造成这个原因的,是那位在离去之前,表明身份的家伙。
谁能知道,
他除了是那位天南大少之外,还是武道界鼎鼎大名的方人屠!
更是那位举世皆知的定南王方定南!
所以,
当那人自爆身份之后,张老太爷直接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除了几个嫡系孙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
张氏上下都知道,
这一次秘密会议,将会决定张氏的未来。
......
张氏密室。
张老太爷坐在柔软的椅子里,声音沙哑,却掩饰不住他那双锐利双目。
“如今,是我张氏生死存亡之际,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张老太爷见没人说话,提高语调,说道:“都说说说看,别当哑巴,否则今夜过后,我张氏就要沦为历史了。”
“老太爷,依我之见,此事既然是老三挑起,就应当由他一力承担。”
张胜修瞥了一眼面色凄惨的张胜隆,缓缓开口。
即使让自己去死,张胜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因为他知道。
如果这样真能解决问题,不需要别人说,他都会自行了断,以此保全家族。
但,
那位的脾气,张胜隆再不了解,也知道此事岂会这么容易。
张老太爷看了一眼张胜修,冷声道:“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蠢话,我不想再听到。老大,你说说看。”
张胜锦见问道自己,犹豫了一番,说道:“老太爷,其实此事追究起来,无非就是天南之事所引起,只要咱们能找到根源,问题就能解决。”
“哦?那你说说看,问题根源在哪里。”
张老太爷话语平静。
张胜锦环视一圈,沉声说了两个字。
“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