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回去了,但是这一晚她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着。
清晨她很早就醒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她打开了液晶电视。
军事频道,主持人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报导着昨日,陈锦首长正式退休,新一任首长在今天上位,这位新首长千呼万唤始出来,他就是被一直被奉做军中传奇的血鹰。”
“血鹰,原名叶冥,叶冥三年前曾是香港第一大佬,他的真实身份鲜少被外人知晓…”
何冰两耳嗡嗡作响,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满脑子都是,叶冥当首长了,叶冥就是这位新首长大人!
他的身份终于公开了。
他走到了光明里。
电视画面在切换,一个地方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这些记者井然有序,一点都不敢大声喧哗,现场拉了警戒线,清一色的全是持枪的黑色武装特警,场面严肃而庄重。
这时一辆防弹款的吉普车驶了进来,后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了一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容。
是叶冥。
叶冥坐在后座上,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蹭亮的玻璃窗折射在他的面容上,今天的他英俊的一塌糊涂。
何冰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再也移开不了半分。
昨天晚上还睡在她身旁的男人,现在已是高不可攀。
她只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冰冰。”这时赵雷走了过来。
何冰迅速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
“冰冰,你遮什么,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叶冥就是新一任的首长大人,外面都已经闹翻了,一时将整个娱乐圈的风头都给压住了。”
“师哥,外面这么热闹?”
“是啊,军中都在狂欢,因为他们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英雄。”
是这样啊?
昨晚过后,他都没有再联系过她。
何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拿起手机,细白的贝齿咬了一下嫣红的下唇,然后在忐忑犹豫里拨出了那串熟悉入骨的电话号码。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然后那端被接起了,何冰双眼一亮,“喂,阿…”
“你好,叶首长在开会,请问你是哪一位?我是叶首长的秘书,你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叶首长。”一道礼貌而甜美的声线响起。
何冰的小手迅速抓紧了手机,不是他,而是他的秘书。
现在她已经打不到他的电话了。
这是他的新秘书?
听这道声线,这位秘书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人家陈锦老首长的机要秘书是男的,而他的秘书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何冰没说话,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发呆,两条细白的腿蜷起来,两条纤臂抱着自己,蝴蝶蝉翼般的纤长羽捷失落的盖了下来,她在想,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那天在警署里,她也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
叶冥的授勋典礼开始了。
何冰下了车,来到了铁栅栏前,这里围了很多围观群众,她大概也看到了很多少妇天团,大家透过铁栅栏看着里面。
何冰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人不算太多,不用拥挤。
她看着里面,里面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主持人道,“下面有请叶首长登台。”
叶冥要出场了。
那些军人齐刷刷的侧过了头,那崇拜敬仰爱戴的目光向侧前方看去。
“哇,叶首长要来了!”
那些吃瓜群众也盯了过来。
何冰站在人海里,追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远方走来了一道高大健硕的身躯,穿着军装,肩上是金色的松枝加三颗金星,一等上将,腰间一根黑色皮带束着他发达的腹肌,叶冥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
何冰一下子红了眼眶,她经常做梦,梦到他穿军装的样子,原来,他可以超乎她的想象。
她缓缓伸出了小手,穿过铁栅栏,伸向前方,终有这么一天,他站在万人中央,享受着他的万丈荣光。
她勾唇,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下来,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开心,她真的太开心了。
与有荣焉。
何冰泪眼朦胧的看着前方,那个高高的台阶上伫立着一道无比高大的身躯,此刻晨曦无比璀璨,他沐浴在那一片炫目而温暖的金黄色里,受所有人的瞩目和爱慕。
谁的人生可以像他这样,厚重而历尽沧桑,最后活成了别人心底的榜样和信仰。
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此后,他如雄鹰一般,终于要展翅高飞了。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步伐。
这么多年,他从黑暗里走向光明,一瞬间金光万丈。
何冰伸出小手按上了自己心房,她心里隐隐作疼,泛着哀伤,欢喜又如藤蔓一般从心底疯狂滋长。
这些爱的,甜的,痛的,都因为他。
“敬礼!”
这时一道嗓音响起。
啪,所有穿着军装的军人将右腿啪一声的合到了左腿边,然后全体敬礼。
那个站在高台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逡巡着全场,然后抬起右手,回了一个军礼。
所有的喧嚣一下子静了下来,雁过无声,红旗飘展,是谁的身影在此刻定格成了永恒?
……
授勋仪式结束了,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开始撤离,有人不小心撞了何冰一下,何冰突然两眼一黑。
“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撞人的人迅速道歉。
何冰闭了一下眼,然后再睁开,她觉得头晕,目眩。
小手按上了心口,她难受的想吐。
巴掌大的小脸白白的,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大家都让一下,叶首长的车要出来了。”这时有人出来维持秩序。
何冰往后退了几步,大家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这时一辆防弹款的军绿色吉普车缓缓驶了出来,叶冥的专车出来了。
这辆吉普车是私人订制,蹭亮的车窗上贴着全新的黑色钢化膜,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
何冰看着这辆吉普车,吉普车离她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她紧紧的盯着,目不转睛。
她知道,他就在里面。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