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孟可还是像往常一样,照例在实战结束后,准备去师父那请求指点,然而刚从静室出来二师兄却递给他一封信。
“你要有心理准备。”
二师兄黄坚一脸悲伤将信封递给他说道。
‘不会是谁出事了吧?’
穿越而来,孟可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家,武馆,周府。
迅哥儿在城里,随时都能来找自己,用不着写信。
唯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
孟可心里一咯噔,一把夺过信封。
信封上写着‘吾师李元魁亲启’。
嗯???
闰土本家有叫李元魁的……
靠,不是家书,这是师父写给师公的啊!
“二师兄,你耍我?”
孟可将信扔回了黄坚手中,“等会我就跟师父说,让你接下来一星期里每天跟我一起操练。”
“怕是没机会咯!”
黄坚屈指弹了弹手中的信封,得意洋洋地笑道:“而且,真的是坏消息。”
“你倒是说说啊,我看看是什么坏消息。”
孟可没好气地瞪了黄坚一眼。
这个二师兄啊,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跟迅哥儿一样。
“师父命你我二人后日启程,前往河北深县,拜访师公以及师祖!”
黄坚虽然装作悲伤的样子来哄孟可,但语调中浓重的兴奋之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要知道,大师兄去了四年还没回呢。你明天先回家里跟父母说一声,别到时候走到一半又想家了、哭鼻子。”
说着黄坚便摆摆手转身离去,他也要赶紧回去告别一下父母妻儿。
徒留孟可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黄坚这么一说,孟可自然联想到了三年前李管家带他拜入武馆时的那番话。
‘原来是去接受师公师祖的指点吗?’
‘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云深啊!’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正值壮年的虎头少保孙禄堂,这可是在近代武林中素有天下第一手之称的武圣啊!’
孟可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师父,我回家看看,你这两个石锁我提走了,明天回来的时候还给你。”
“......”
静室里,赵师父无奈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次了?
算了,随他吧。
……
很快绍兴城的街头就出现了一个提着一对大石锁慢跑的青年。
先去周府告别了迅哥儿,再晃晃悠悠出了城。
虽说晚上出县城还走夜路会有些危险,但孟可相信那些拦路劫匪又或者是混混流氓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穿着简陋,又是武艺不弱的习武之人,哪个劫匪瞎了眼会撞上来?
半个时辰后,看着挥舞钢叉、断刃从乡道两旁咋咋呼呼冲出来的几个二愣子,孟可选择收回刚刚的话,再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真有瞎了眼的!
借着月光,孟可眼神在几个路匪身上上下打量一阵。
这些人都是身材瘦削,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面容粗狂、面露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他们没有喊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废话,而是冷着脸朝孟可逼过来。
与此同时,孟可身后也传来两声动静,竟是三个矮小的劫匪借着夜色隐藏在田间。
此刻见孟可在后撤,他们也压了上来。
这些人绝对不是乡间的地痞流氓,都是积年老贼,估计经验不弱于上次绑架迅哥儿的水匪。
‘看来是抱着必杀的打算啊!’
孟可瞥了眼路旁的水田,这作物茂盛,还不知道埋了多少具尸体呢。
前五后三。
先解决后面的!
仅仅是一个照面,孟可就判断出了情,他立即放弃了后退,转身迎向了后面的三个劫匪。
这三人身形矮小,从站位和出场方式来看,应该都是负责补刀、偷袭的老手,练的也是一些贴地搏杀的武功。
而正面全是青壮汉子,等会交手必然是全力以赴,那个时候他可没办法分心去防着三个老手的偷袭。
孟可转身的瞬间,两个百斤重的石锁脱手而出,一前一后
朝左右两侧的矮小劫匪砸去,同时,右腿一蹬,整个人犹如一只猎豹般蹿出,手中的拳头更是化为了黑影,直奔中间那名劫匪的脑袋冲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左侧劫匪的头颅顿时爆裂。
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一时之间,腥味扑鼻,令人恶心。
右侧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没被石锁砸到脑袋,但也因为躲闪不及被击中了肩膀,肩膀处骨头断裂,疼得他直接往路边田地里一滚,不敢再阻拦孟可了。
至于中间的劫匪,孟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脚步连踏,双手齐扬,双拳犹如两颗炮弹,一上一下朝着劫匪轰去,直取他们的面门和胸腹要害。
“救人!”
身后有一名劫匪看出孟可的意图,怒吼一声呼唤同伴,同时手里的断刃猛地丢出,直刺孟可背心。
但断刃终究没有孟可快。
身旁同伴被瞬秒,中间这名体型跟迅哥儿差不多的劫匪,在面对孟可的进攻时根本就拦不住。
手中菜刀被拍开,下一刻孟可那铁拳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嘭~
一声脆响,这名劫匪的脸顿时塌陷了进去,一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看着异常恐怖。
与此同时,孟可并没有停下脚步。
而是如同蛮牛一般顶着劫匪接着往前冲。
这样刚好避开了身后的断刃。
而手中的劫匪则被他一把掼在旁边血迹斑斑的石锁上。
面门凹陷,后脑勺被石锁顶碎,脑浆裹着血液溅了孟可一身。
双杀一残血。
孟可抄起石锁朝路边的田地丢了过去。
回荡在夜空中的痛苦呻吟戛然而止。
很好,三杀!
那劫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怕他继续痛苦,孟可善意的帮他解脱了。
多好的人啊?真是菩萨听了都会流泪。
浑身是血的他转过身朝那群刚刚反应过来的劫匪们笑了笑,笑得无比狰狞,仿佛从地府爬上来的索命亡魂。
哪怕是这群杀人无算的积年老匪,都忍不住心里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