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兄，你可是认识画像上的人？”
吕荥见贺胖子面露异色，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出言问道。
“似乎有些印象。”
吕荥执掌偌大的商行多年，贺胖子没想着能瞒过去，给出了个模湖的说辞。
见吕荥面露期许，贺胖子当即表态，“等会儿宴席结束，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吕荥又想拉着贺胖子的手表示感谢，但被他巧妙地躲过了。
“如果能得到那门内功，我未必会输！”
贺胖子精神大震，看着杨海与方元，内心忽地涌出一股干劲，动力满满。
“凭此内功，我甚至有可能将医无命给拉拢过来！”
贺胖子眼中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得到了内功，看到了将来杨海落败的场景，心情莫名愉悦。
宴席到了落幕之际，外面忽然有个侍从急匆地走了进来，脸色焦急。
“回禀家主，有要事相告！”来人单膝跪地，恭敬道。
柳简之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一抹愠怒，沉声道：“这是什么场合，像什么样子，有事情就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听到这话，侍从面露惧色，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靖王眸子微眯，适时地出来打圆场，笑道：“一场普通的宴席，邀请大家聚聚，又不是在战场上，没必要顾虑什么，柳家主不要生气，指不定家里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呢。”
“靖王心善，还不谢过靖王。”
闻言，侍从如蒙大赦，连忙对着靖王和柳简之磕头行礼。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柳简之澹澹道。
见侍从面露难色，柳简之皱眉道：“这里没有外人，直接说！”
“回禀家主，三通真人刚刚传来消息，柳川公子已经死了，就死在清河城附近。”
“什么？”柳简之脸色大变，忽地起身。
“川儿修为不低，如何会死在清河城？”
看到这一幕，这一桌的大老脸上没有太多变化，静静地看着，唯有方元心底一紧，眸子微动。
“是清河城的四海镖局勾结蛮族，在清河城歪残害了公子！”侍从回道。
这次还提到了四海镖局，方元眸子微眯，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记得四海镖局可是和王州牧家中颇有渊源，怎么会勾结蛮族？”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柳简之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桌上的另一位大老，王州牧！
王州牧微微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道：“柳家主，这四海镖局我都没有听说过，如何与我王家有渊源？”
柳简之解释道：“州牧大人有所不知，清河城的知县和天刚城的知县，他们两个人的妾室，都是四海镖局总镖头的妹妹，彼此都有裙带关系。”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方元忽然明悟，难怪总镖头在转移财物的同时还会担着风险去运送清河城的官银，原来他是清河知县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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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许的裙带关系，与我王家有什么干系。”
不管柳川是不是真的死在蛮族的手上，还是所谓的四海镖局之手，向来谨慎的王州牧选择明哲保身。
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蛮族扯上关系，绝对是不利的！
“还有，我想说明一点，清河城的知县，为对付蛮族，提前就做好了布局，埋下暗兵，他当初险些死在蛮族强者的手中，都未曾屈服过，他若是叛变，清河城早就沦陷了。”王州牧将目光投向岳撼山，沉声道。
“清河城外留有驻兵，当初是战略上的布局，我是同意的。”岳撼山间接认同了王州牧的看法。
“三通道人的秉性，大家都是清楚的，他知道了四海镖局残害他的弟子，而且对方还勾结蛮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州牧澹澹道：“勾结蛮族是死罪，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度之上！”
他这话就表达了一个意思，四海镖局的生死与他无关，不要牵扯到他们王家！
“州牧大人气魄非凡，在下敬佩！”柳简之微微拱手，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故意做出这场局，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就是为了方便三通道人行事！
如果只是为了替柳川报仇，根本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
“柳川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下活口，他们是如何调查出来的？”
方元眉头微蹙，当天的记忆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迅速闪过。
“是那个冷漠卖刀的男子！”
方元灵光一闪，想到了黑森林外，柳川三人中有道气息突然消失！
“他没有目睹现场，但他得知柳川的死讯，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是我们杀的人，我没有露出真容，以黑袍鬼脸遮面，但总镖头却是被认出来了！”
方元心底一沉。
柳川是死在他的手中，倘若让四海镖局独自承担这份因果，他做不到。
“三通道人是何许人也？”方元看向杨海，低声问道。
杨海没有多想，说道：“我来到衡州府城没有太长时间，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据说这位三通道人多年前就有着先天三重的修为，曾在一位先天大宗师的狙杀下成功逃脱，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实力怕是愈发深不可测，成为大宗师都不一定！”
杨海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有传言，三通道人以前是明镜司赤榜上的有名者，性格暴虐，手上沾惹了很多人的鲜血，但这些年，三通道人一直过得好好的，不见有明镜司的强者追杀，而前些年，三通道人将柳川收为弟子后，柳家借着这个关系，让他成为家族的客卿，越发壮大起来。”
方元眸子微眯，但凡能上明镜司赤榜的人，实力不一定有多强，但犯下的事绝对够大！
“我记得先生好像从清河城那边过来的。”
见方元点头，杨海顿了顿，出言问道：“四海镖局可有相识之人？”
方元沉默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
杨海叹了口气，提醒道：“如果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你可以向柳家家主讨个人情，或许能让三通道人留个活口，否则以他的血腥手段，怕是……”
“多谢提醒！”
方元今夜本是很好的心情，可因为三通道人的消息，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打算向靖王府提出寻求养生内功的事情，也只能暂时作罢。
不多时，宴席散去，好些衡州府城的大老都向方元发出了热情地邀请。
方元客套地应下，一番场面话之后，立即回到了住所。
“如果三通道人是刚准备前往清河城，那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倘若他已经到了，通过传信的手段告知的柳家，那就大事不妙了。”
三通道人是老牌先天宗师，甚至都晋升成了大宗师，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事情因他而起，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镖局因他而受到牵连。
“如果动用靖王府的人脉，是否能对付三通道人呢？”
方元忽然想到了这点，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先不说靖王府能不能对付三通道人，就算可以，靖王府是否愿意为了他去对付三通道人，为此得罪他身后的柳家。
而一旦让靖王府出手，后面的各种麻烦会接踵而至，方元将成为所有人的重点关注对象，到时他将深处漩涡中，要想脱身，就不易了！
“我有凝气散，丹田中真气的储量堪比先天三重，未必不是三通道人的对手！”方元思忖道。
半个时辰后，方元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返回清河城！
“你们听说了吗，柳家的柳川死了！”
“死得好，柳川仗着是三通道人的弟子，坏事做尽！”
方元来到个包子铺，准备买些干粮，听到了附近一些人的谈论。
“据说是被某个镖局，勾结蛮族所害！”
“你们知道冷面卖刀客吗？”有人突然道。
“不是说此人忘恩负义，暗中加害柳川，所以昨夜被柳家给活活打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外面爆晒，尸体惨遭鞭挞！”
“柳家此举想要立威啊，冷面卖刀客一介散修，无背景，无势力，唉。”
世人不是傻子，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真相到底如何，谁知？
“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招惹柳家，指不定就会被拿来泄愤！”
“三通道人让柳家放出消息，倘若一个月内，与四海镖局勾结的那位蛮族强者不出现，他就会以整个镖局的鲜血来祭奠他的弟子！”
“蛮族一群野蛮人，三通道人的威胁有用吗？”有人不屑。
闻言，方元攒紧了拳头，指甲都镶嵌进了肉里，流出丝丝鲜血。
这就是世家，手段何等毒辣！
“为对付一个镖局，柳家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从这些人的对话，方元已经能推测出，三通道人怕是早就和柳家暗通款曲，提前就到了清河城，昨夜最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柳家布下的局，将四海镖局扣上和蛮族勾结的帽子，甚至将方元比作是蛮族之人！
“柳家将三通道人放出的狠话在衡州府城传开，就是想将杀害柳川的真正凶手引诱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以柳简之的缜密性格，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无的放失！
方元在清河城出手，都未表露过真实身份，是一位神秘的黑衣人。
而这位神秘黑衣人离开清河城，知道消息的只有镖局的总镖头。
三通道人给出一个月时间，一位神勇三段的强者星夜兼程的赶路，恰好能从衡州府城赶至清河城，时间上未免太凑巧，就仿佛对方知道他一定在衡州府城！
尽管方元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但如今最好的解释是，总镖头已经把他给卖了！
“如果总镖头真的背叛了我，我还有必要回去吗？”
在这一刻，方元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内心有些摇摆不定了。
他准备冒着巨大的危险返回清河城，前去搭救镖局众人，却可能被人背刺，搁谁都难以接受！
“这都是我的猜测，一切都要等到了清河城再说！”
方元走出了束缚自己思维的笼子，倘若因主观的猜测，而让无辜的人枉死，这不是他的作风！
“我全力赶路下，最多二十天就能回到清河城！”
时间还来得及！
方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没有告知任何人，直接离开了衡州府城……
一个多月前。
清河城，四海镖局。
总镖头将镖局所有镖师以及弟子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一时间宽阔的演武堂人头攒动。
“蛮族大军将至，大伙儿都把东西收拾一下。”
虽说镖局众人提前听到了风声，但话从总镖头的口中亲自说出来，仍是难免惊讶，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伤感。
很多人待在镖局十多年，乃至几十年，早已在清河城扎根，成家立业。
如今迫于形式所逼，镖局不会解散，但会迁移到别处。
“镖局会去府城或者天刚城发展，暂时还没有确定，愿意继续留在镖局的弟兄可以携带家卷与镖局队伍一同前往，不愿意的，可以在内务堂领上五十两银子，各奔前程。”总镖头看着一道道熟悉的面容，朗声道。
“我愿意追随总镖头！”
“我已经没有家了，镖局在哪里，我就去哪。”
总镖头的话音落下，很多人内心很受触动，不由地出言附和。
总镖头双手虚压，看着大家低落的情绪，再道：
“四海镖局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镖局，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同样很舍不得，但生活还要继续，我相信今后大家无论身处何地，若是还能听到四海镖局这个名头，心里肯定还能想到曾经的一段岁月。”
总镖头的发言结束后，很多人眼中都泛着泪光。
总镖头为人心善，就连杂役都能从内务堂领到五两银子。
时间匆匆而过，最终还愿意留在镖局发展的，约莫是六成左右的人数，镖头和大部分镖师都没有离开，离去的四成多为普通弟子。
镖局迁移新地，自然不可能把所有的杂役带上，只选取一部分吃苦耐劳，为镖局兢兢业业工作的人。
“上位者无能，世道越来越乱，这个腐朽的王朝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总镖头看着一个个从镖局离去的人，不禁发出一道长长的叹息。
“总镖头，现在只有方元的房间没有收拾了。”
林全生向前，打断了总镖头飘荡在外的思绪。
“方…方元还没有回来吗？”总镖头语气略微有些不自然。
从那趟前往衡州府城的走镖开始，方元就一直没有在镖局出现过了。
总镖头对方元的身份早有猜测，所以提前就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得擅入方元的房间。
“方元离去，快有一年了吧。”林全生想了想，回道。
“当初那一批弟子里面，就数方元的天赋最好，后面他也没辜负我的期望，第一次走镖就做出了重大贡献，只不过后面，就没有太出色的表现了……”
林全生想到了过往，脸上流露出些许的失望。
世界上的天才是少数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过着平庸的一生，或许有少数人能像彗星一样闪耀一时，但终究会失去色彩，归于平凡。
在林全生的心中，方元就属于后者，曾经闪耀过，但还是暗澹了。
“他没回来吗？”总镖头低声喃喃。
他早就预料，方元迟早会离开镖局，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浅水滩是留不住真龙的，他的人生应该在更广袤的世界散发着光芒。
“那我帮他收拾下东西吧。”
镖局即将迁移，这里很快就会荒废下来，方元匆忙离去，或许有些东西落在镖局，总镖头为他收好，将来方元也许会回来寻找，不至于丢失。
当然这个可能性会很小。
总镖头如此想道。
“您亲自收拾？”林全生有些惊讶，不理解总镖头为何会对一个弟子如此上心。
总镖头没有解释，独自来到了方元的房间。
房间十分干净整洁，因为长期不住人，家具摆设上积了一些灰。
“你救了我两次，屠光了清河城的蛮族，为何要不辞而别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总镖头看着房内留下的痕迹，难免心生异样的情绪。
一位震惊清河城地界，不惧蛮族，极富盛名的神秘强者，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总镖头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开始收拾房间的东西。
“这是双手剑！”
总镖头翻出了一柄长剑，眸子动容，想起了佘山上的青岗寨。
当初青岗寨的高层被一位佚名强者屠得干净，称霸一方的马贼势力瞬间分崩离析，可谓是传出一段佳话。
“你在清河城地界留下了太多的事迹，可惜都不为人知啊！”
总镖头们心自问，他在方元这个年纪，是绝对做不到低调成这样的。
但凡有他的一半实力，他都恨不得把名字贴在脸上，在外面行走，受无数人仰视的目光。
“谁是镖局的掌柜，给我立刻滚出来！”
总镖头在将方元屋内的东西收拾妥当后，一道暴喝忽然传来，如同惊雷炸响。
“难道蛮族的强者已经破城而入了？”
总镖头脸色微变，仅凭这话语中流露出的气势，来人绝不可能是个弱手，暂时将东西放下，赶了出去。
“你就是这个镖局的主事人，严垣？”
总镖头来到外面，看到被镖局众人包围着的枯皮老者，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正是！”
三通道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显得阴森可怖。
“告诉我杀害川儿的人在哪，我可以让你死得痛苦点。”
三通道人神色澹漠，冷冷地看着总镖头，丝毫没将附近这数十号人放在眼里。
“放肆！”
一位镖头站了出来，轻喝道：“你是什么身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这么对总镖头说话！”
四海镖局是清河城的龙头老大，在这片地界，无人胆敢招惹，就算是强极一时的白虎堂，都没在四海镖局的手上讨到多少好处。
如今一个老头，就敢来闯高手云集的镖局，他们岂会畏之！
“一群蝼蚁一样的存在，也敢挑衅我？”
三通道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脸色瞬间变冷，右手大拇指抵在中指上前，微微用力一弹，一道灰褐色的真气撕裂空气，爆射而出。
眨眼间的功夫，镖师的喉咙就被洞穿，多出一个血洞来。
此时，他的童孔摄过一抹惊惧之色，力捂住了脖子的伤口，但仍是止不住血，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顿时被眼前这个枯瘦老人所使出的惊人手段给吓住了，皆是退后了两步。
清河城方圆千里，神勇境可称得上是一方强者，而神勇三段几乎不可得见，武道极限更是绝迹，更别提先天宗师了、
“你是先天宗师？！”
总镖头瞪大了眼睛，目光惊疑不定，惊颤道。
“把那位神秘强者的消息，告诉我！”
三通道人步步向前，无人敢拦，走到了总镖头的面前，彼此相距不到一米！
双目对视，总镖头完全被对方的气势给压得死死的，仿佛被人按在了水中，近乎窒息。
“我不知道！”总镖头咬牙道。
“是吗？”三通道人神色很冷，一记手刀砍下，一道强劲的真气瞬间划过总镖头的右臂，臂膀处齐根断裂，露出碗口大小的伤口，鲜血狂流……
“现在可以说了吗？”
总镖头发出痛呼，牙齿被磨得咯咯作响，捂住伤口，但还是一言不发。
“很好，我希望在杀光这些人之前，你能一如既往的守口如瓶！”
三通道人将视线看向了镖局的其他人，有人因为害怕，想要逃去，可瞬间就被三通道人一指点杀，惨死当场。
“你们谁想要逃，大可以试试，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三通道人指尖萦绕着灰褐色的真气，脸上布满笑容，褶皱的皮肤挤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位神秘的黑衣强者就在衡州府城，你要是想报仇，尽管去寻他就是，何必要祸及四海镖局，在这行凶？”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身着官服，体形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身旁跟着一位腰间别刀的男子，气势凌厉。
“你是何人？”三通道人眯起了眼睛。
“本官乃是清河城的县令，听说有人闹事，特意过来看看。”富态男子澹澹道。
“你是衡州王家的人？”三通道人问道。
富态男子目光略有惊讶，微微颔首，“阁下想来也不是寻常人，不如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
三通道人面露冷笑，“我看在你是王家人的份上，可以宽恕你的无礼，想让我放人，让王州牧亲自过来还差不多！”
富态男子被气得脸色涨红，想要再度开口，但被狂刀手给拦住了。
“知县大人，你将此事道出，是要置我严某人于何地啊！”
总镖头神情痛苦，看着清河县令，脸色比刚才被三通道人斩去一臂还要难受，悲戚道。
清河知县是他的妹夫，上次走镖，事关重大，而且要有清河城知县的手令。
方元的存在，他自然是知道的。
“为了一个旁人，搭上你的性命以及整个镖局，值得吗？”清河县令沉声道。
“王县令，我事先说明，四海镖局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三通道人瞥了眼富态男子，冷声道：“如果你要强加插手，王家也保不住你！”
“你……”
富态男子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既然在衡州府城，那我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内，我一天杀一人，将他们的头颅尽数挂在清河城外，如果一个月之后，他还没回来，你们就都为我的弟子陪葬吧。”
说罢，三通道人一指落下，再度点杀了一位镖局弟子，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对着王县令命令道：“你让人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挂在城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