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
王海兵仅用时三分钟，就将自己的被子叠成了豆腐块。
引起一片赞叹。
张扬向来内务水平就差，再加上开始打仗之后，被子就没怎么叠过。
早就丢到脑后的技能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LAST”也帮不上忙。
不过，好歹是有基本功在，虽然不算是很漂亮，但好歹也算是方正，不落下风。
李亦菲看了看王海兵，又看了看张扬，最终决定要张扬来教她。
又把别人羡慕坏了。
张扬不知道的是，他在叠被子时用的手法，已经被直播的摄像机完完全全录了下来。
摄像机另一头，则是龙通海带的十几个主官和老参谋。
“你们怎么看？”龙通海问。
“有些手法，很细节。”有人回答。
“一般人学不到的。”
“有底子。”一个老参谋说。
“有底子……”龙通海愈发确定，张扬的来路绝对不简单。
极有可能和传说中的“1517工程”有关系。
遣散其他人后，龙通海独自来到了团长办公室。
团长的军衔很高。
高职低配，足矣见得上级对他们这支部队的重视。
原则上，以龙通海的军衔，是担任不了这支部队的参谋长的。
可他的资历过人，成为了该团首长层，唯一一个非高职低配的干部。
前途很光明啊。
一进门，团长就知道了他的来意。
“有没有合适的？”团长问。
龙通海发现，团长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也在看直播。
“没有。”龙通海摇摇头，“但是，我发现了一个……”
“一个特殊的人才。”团长笑着说，早就猜到了龙通海想说什么。
“我们分析过了，据此人自述，年幼时父母双亡，家中亲属亦无军队背景和联系，自己也从未接触过军事训练。”
“嗯，继续。”团长点点头，递了支烟过来。
龙通海接过，却没有急着点着，而是继续回忆说：“此人十七岁进入DSP电子竞技俱乐部，属于MOBA分部队员，青训的，算是实习选手。”
“MO什么？摸吧？”
“一种游戏类型，和军事游戏完全没关系。”龙通海简单解释了下，“成绩一般，大约一个月前，参加比赛时，突然有了很大的提升，直接带领队伍获得冠军。”
“这能说明什么？”团长不置可否，或许是对于游戏成绩没有太大的概念。
“我打个比方，好比军区大比武，大家跑武装五公里，后勤单位的本来是成绩靠后，然后突然在第三公里发力，加速超过了前面所有队伍，拿到第一。”
“怎么可能？”团长听懂了龙通海的比方，有些难以置信。
跑过武装五公里的都知道，成绩的差距，一般在前两公里就决定了。
两公里的奔跑拉开的差距，很难弥补。
若是到第三公里还有能力发力，是不可能的事情。
“的确发生了。”龙通海很认真，“并且是在此人的带领下，有人分析过此人后期比赛的表现，很多表现只能用‘非人类’来形容。”
“你的意思是，他有难以解释的突然提升？”
“是的，但这不足以成为疑点。”
“疑点是？”
“后来，因为俱乐部内部原因，他调入新成立的‘WVR分部’，成为了‘超级手术刀’的队员。”
“嗯，然后呢？”
“我注意到他时，是在武器交接仪式上，他们俱乐部是我负责的。”龙通海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仅选择了最冷门的火工系武器，而且，他在进行武器操作考核时，有个验枪的动作。”
“验枪？不是标准流程吗？”
“问题是，他的验枪非常专业，科班出身，并且是传统方式。”
“科班？哪里学的？”
“不知道，他自称是网上看到的。”龙通海说，“我找人在网上尝试查询，的确有这方面的资料，可是少之又少，细节都很模糊，远没有他的细致。”
“要谨慎，能解释通。”团长也陷入了思考，夹在手指上的烟燃烧着，好半天才吸一口。
“他对武器种类很熟悉，在游戏过程中，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龙通海的语气有些夸张，“最主要的是，他曾在武器出现故障时，使用了刺刀，他的刺杀预备式非常标准。”
“什么？刺杀预备式？”
“是的，刺杀预备式。”龙通海看着团长的眼睛，很认真地说：“说实话，那是军校才练过的东西，常规训练根本没有这个内容。”
“也是网上学的？”
“网上没有，就算有，也是只言片语的信息。”龙通海摇摇头，“细节很到位，比我都到位。”
“是很可疑。”团长有些同意龙通海的看法了。
“然后，我专门安排了团直侦察连和他们打了一场，三比零。”
“赵超他们？”
“是，赵超他们输得很惨，那人的战术安排很厉害。”
“可是，还不够。”团长轻轻地摇头，希望龙通海能给出更充足的证据。
“我也有疑虑，可今天下午，我基本确定，他很大概率上，和1517有关系。”
“有多大概率？”说到这里，团长认真了起来，盯着龙通海的眼睛。
“如果他和‘1517’没关系，那就是我和‘1517’有关系。”龙通海笃定地说。
“这么确定？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
“凭什么？”
“今天下午，他可能和派去的教官有冲突，二人决定比试，比试军姿。”
“军姿？”团长也有些意外。
在他的概念里，年轻人的比试都是拳脚什么的，顶天了就是体能，比军姿的真少见。
“是的，军姿。”
“能说明什么？”
“细节。”龙通海说，“团长，你可以看直播回放。”
“特别是他整理着装那段。”
当团长看到张扬仔细地把衣服褶皱塞起来时，神色也变了。
“如果还不够，那就看叠被子。”
直播间的镜头很灵性，先是给了王海兵镜头，然后才给到张扬这里。
专门作为对比。
特别是张扬的细节动作，特写很多。
团长的脸色愈发凝重。
“您看他的手法。”龙通海特别提醒道。
好几分钟后，团长才说：
“再观察几天，准备上报吧。”
“是！”龙通海像是完成了任务，站起身来。
“盯住他，必要时，控制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