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子晏,你也别怪你大师兄,谁让你这么不识抬举,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非要让大家都难堪,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留面子了。”
唐天佑笑容讽刺,他看着面前的笪子晏,眼睛里面满是大仇得报的得意与快感。
“请问我怎么不识抬举了?”笪子晏皱了皱眉,问:“去参加宗门大会的人选,只要求是逍遥派弟子就行,我是徐师尊的亲传弟子,为何不能报名?”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归晨烦躁的打断他:“师尊为什么收你为徒?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还不是因为看你可怜,不然为什么会收你,结果你就真把自己当师尊的徒弟了啊?你脸怎么这么大?”
“师尊从未这么说过。”笪子晏平静的反驳,“而且不管师尊是因为什么收我为徒,我都是师尊的徒弟,我符合报名的条件,你们没有资格不让我报。”
“嗤,你说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吗?”
唐天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嚣张又自大的说:“这次选拔就是我让我师傅去提的,为的就是防止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混进宗门大会,给我们逍遥派丢脸,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怪不得今年忽然突发奇想,好好的要先内部选拔一次,原来说到底还是唐天佑作的妖。
这家伙还一直记恨着之前笪子晏让他丢脸的事情,所以现在卯足了劲,想要把场子找回来呢。
笪子晏不愿与他多说,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真是麻烦。
偏偏唐天佑还不放过他,还在那里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笪子晏,你在七峰,在逍遥派上是个什么地位,不用我多说吧?在这里,扫地的外门低级弟子都有修炼的功法,你没有。”
“甚至在这里狗都有人喜欢,你却没有,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参加选拔?让你参加选拔,不是恶心我们这些人吗?你知不知道与你站在一起比赛,简直就是拉低了我们的格局,我们的档次。”
“笪子晏,我们嫌你恶心啊,求求你了,能不能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啊,没事别往外跑恶心我们行吗?滚回去扫你的地啊!”
笪子晏面无表情地任他嘲讽,漆黑的眼睛里却仿佛酝酿着一团风暴,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唐天佑那些人,身侧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名义上的大师兄归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一样,而他身后的其他人,那些七峰的弟子,他的同门,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满是厌恶。
这是在嫌弃他给他们丢人了。
至于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逍遥派各峰其他弟子,也全都在看戏,对着他各种指指点点,眼底的恶意丝毫未加掩饰。
一张又一张的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都是最恶毒的话,各种各样的嘲讽围绕着他,将他包围,淹没,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就像是被全世界讨厌了,所有人都在说他恶心,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垃圾,都说他就应该把自己藏在垃圾桶里,出来都是丢人现眼。
真是,烂透了的地方。
笪子晏垂下眼睛,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耐力,才忍着没有拔出剑,把这些令人讨厌的目光全部斩断。
他看着那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只想把他们的眼睛全部挖下来,把他们的嘴全部撕烂,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与目光,再一把火把这里全部烧掉,让这些人全部去死。
全部去死!去死!!
笪子晏感觉自己要失控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心头暴虐残忍的念头,虽然他真的很想这样做,但是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不停的劝自己,但感觉名为理智的那条线,还是越崩越紧,马上就要断了,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杀光所有人。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一股柔和的内力顺着这只手进入他的身体,安抚下他身体里暴躁的力量,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脸平静的徐冬清。
“师尊?你怎么来了?”笪子晏明显一愣,呆呆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玛丽苏太能惹祸了啊!徐冬清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说:“无聊,出来看看。”
笪子晏“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徐冬清也不管他,只是抬眼看向周围其他人,她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但不过片刻后,广场上立刻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行礼声。
“师尊?!”一直高高在上,冷脸看戏的归晨一呆,连忙行礼,他身后的七峰众弟子也是立刻跟着行礼,一个个都惊讶不已,不知道徐冬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徐冬清烦躁的一挥手,让所有人免礼,直直的走向归晨,冷着脸呵斥:“跪下。”
归晨一呆,下意识的就跪下了。
“为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同门如手足,同门如手足,你就是听不懂是吧?那么多遍门规白抄了是吧?你回去给我再加三万遍门规!不抄完以后就别出来了!什么宗门大会,你通通都不要参加了!”
归晨闻言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的望着徐冬清,偌大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徐冬清懒得搭理这一天到晚找死的归晨,又去看他身后的那些七峰弟子,表情冷厉的叫:“诗曦。”
“我在。”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诗曦连忙站出来。
“这些人统计一下,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万遍门规,这个月之内交给我,不然少几遍就去思过堂领几板子!给我好好学学同门之间的相处之道!”
诗曦连忙点头记下:“是!”
干脆利落的处理完自己峰的人,徐冬清又缓缓的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唐天佑。
唐天佑被她这种瘆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一僵,悻悻的开口:“徐师叔……”
徐冬清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