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维坐在清潭乱石中间,抬眸仰望处刑塔顶端损坏的电网,清冷的月光如一缕寒芒照在他身上,他轻轻低吟,“绯红武士吗?”
…………
普朗德王宫。
从王宴离席的处刑长波多喝得酩酊大醉,脸颊挂着两坨酒红,他身披制式军袍,脚步虚浮,手里还拎着一壶名贵酒酿,在王宫走廊内闲逛。
波多仰头汩汩灌了两口酒,满脸糜醉,不屑道,“呵呵,罗萨那老家伙还真是个蠢货,竟然被贵族们拿捏得死死的……”
走廊拐角处,一队巡夜的守卫们迎面撞上波多,正好听见波多口出不逊,面色微变,连忙低下头露出谦卑的样子避让。
看着这群守卫卑微的模样,波多傲慢的斜睨了他们两眼,喝着酒,挥袖大步穿过守卫们,风中隐约传来几声,“一群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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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守卫攥紧拳头,眼睛微闪,但还是低垂着头,听见脚步声渐远,这才抬起头来。
“队长,你的手……”
靠近为首守卫的守卫惊讶的看着他,男人低头一看,就见因为指甲嵌入皮肉,渗出鲜血。
轻轻叹了口气,他说道,“走吧,今天听到的都忘了,记住了吧?”
守卫们怔了一瞬,而后重重点头。
另一边,自恃贵胃、罗萨王胞弟、傲慢无礼的波多在王宫内横行无忌,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园轻车熟路,无人敢对其进行盘问阻拦。
何况他喝了不少酒,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他霉头。
不知走了多久,波多忽然闻见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注意力瞬间从手上酒壶移开,抬眸看向前方,发现自己来到了阿芙洛蒂亚的寝宫。
“阿芙洛蒂亚……”
波多低声呢喃,脑海忽然闪过冷若冰霜,肌肤胜雪的公主。
此刻夜色正浓,月光在朦胧的雾气之下反而愈显冷清。
波多走向寝宫大门,门口的两名奴婢看见波多,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硬着头皮挡在波多身前,“处刑长大人,这,这是阿芙洛蒂亚公主的寝宫。”
波多舔舔干涸的嘴唇,邪笑道,“我知道,今晚宴会我看阿芙洛蒂亚侄女身体不适,特意散宴后来给她看看病,你应该知道吧,我以前也学过医,打针这种事我很擅长。”
奴婢弱弱的说道,“可是……王女她睡下了。”
波多更兴奋了,“是吗?那看来阿芙洛蒂亚病得不轻,平日里就该多关心她的健康状态。”
说着,波多就要进入寝宫,一名奴婢刚想挪步挡在门前,波多就冷冷的看向那名奴婢,“我的耐心有限,你们也不想去尝尝处刑塔的刑具吧?”
两名奴婢浑身颤栗,立马熄了阻拦波多的念头。
波多冷笑一声,然后大步迈入寝宫。
屏风画山水,红罗帐轻垂。
烛光明灭间,轻纱罗帐内隐隐能瞥见美艳动人的阿芙洛蒂亚正在酣睡。
清冷朦胧的月光从窗户倾落下来,略有尘糜浮动。
波多一时间看呆了,他一生尝过不少美人滋味,但单论样貌和气质,阿芙洛蒂亚绝对排在第一。
银之王女、普朗德的美神……某种程度上,阿芙洛蒂亚的名气尤在波多之上。
“不愧是有着美神之称。”
波多邪笑着,打开罗帐,嗅到一阵让人迷醉的香味,不由自主深吸了数口,瞥见软床边上摆放整齐的水晶鞋。
软床上的正在休憩的阿芙洛蒂亚突然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秀眉微蹙睁开了眼睛。
她缓缓坐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朦胧昏暗的床脚一侧,一个身影正捧着她的鞋子。
当她看清是波多时,童孔勐地一缩,下意识抓紧盖在身上棉被,紧张的道,“波,波多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波多蓦地抬起头,满脸邪笑,“呐,我亲爱的阿芙洛蒂亚,你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友好慰问啊。”
身为战争王国的王女,阿芙洛蒂亚还是有些武力傍身,见波多扑上来,立刻灵活的翻身下床避开。
若是平时,面对波多,阿芙洛蒂亚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但波多此时神经被酒精麻痹,反射弧有所减慢,大脑接受信息变得迟缓起来。
阿芙洛蒂亚此刻穿着一件粉色蕾丝睡裙,资本丝毫不弱于成熟女人,身材高挑窈窕,凹凸有致。
随着她落地站定,肩带滑落一角,白皙红润的肌肤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扑空的波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直勾勾的看着阿芙洛蒂亚。
阿芙洛蒂亚羞愤的睁着刑眸瞪着波多,她知道自己这个叔叔作威作福霸道惯了,这些年更是不断收买笼络贵族,逐渐架空罗萨王。
只要被其惦记上,无论是谁,大抵无法逃脱。
依照波多的性格,迟早会将普朗德王国带入绝境。
这两年来,阿芙洛蒂亚一直私底下调查波多,越调查越心惊,其势力和团体结构几乎囊括了王国所有贵族。
根基正在不断被其腐蚀。
正因如此,阿芙洛蒂亚才想着如何在风雨飘摇中挽救这座延续数百年的王国。
这是她身为王女,罗萨王独女的使命。
但她始终没有想到,胆大包天的波多竟然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想到这,阿芙洛蒂亚随意拉起一件屏风上的衣服,立马直冲向寝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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