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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咖啡馆里,朱喆和王重还有陈祖法和余飞雪四人相对而坐。

“朱喆,还有你男朋友,上次是我不对,我没说清楚,我向你们道歉!”陈祖法的态度倒是非常端正。

“既然是误会,那说清楚了就好了!”朱喆道。

“我和飞雪准备结婚了,婚礼是在老家办,我上次去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闹出误会来,你还把我的电话给拉黑了!”

这话一出,倒是朱喆有些尴尬了。

倒是王重,笑着接话道:“那真是恭喜你们了,有情人终成卷属,我和朱喆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陈祖法和余飞雪两人齐声道,余飞雪还挽着陈祖法的手,举止分外亲密。

两人还诚挚的邀请二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两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喆怎么还好拒绝。

从咖啡馆出来,和陈祖法还有余飞雪二人分道扬镳,朱喆终于忍不住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朱喆不是傻子,仅仅只凭着自己职高的学历,就从一个小小的酒店服务员,可以说是酒店的最底层,现在才三十二岁,就一路爬到现在魔都五星级酒店中层经理的位置,凭着自己的努力还在魔都买了房。

察言观色只是她的基本技能,陈祖法看似坦荡,可但凡是眼尖的人,便能发现他藏在坦荡底下的那份不自然。

陈祖法并不是影帝,比不过他的演技倒是还不错。

王重看着朱喆道:“看出来了?”

朱喆看着陈祖法两人离去的方向,眸光闪烁着,道:“他这前后变化未免也太大了,而且这才隔了多久,半个月都不到。”

朱喆虽然很想相信上次的事情是误会,因为她和陈祖法之间除了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之外,更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在魔都这种地方,像朱喆这种从小地方过来的人,老乡之间抱团取暖,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之一。

“陈祖法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你们几个老乡都发了请柬,给你的老乡们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朱喆瞬间心领神会,拿出手机,翻出一个相熟的老乡的微信,拨了过去,一番旁敲侧击之后,总算是问出了这事儿大概的始末。

“担保贷款?好像也没什么吧?”朱喆道。

“我的傻媳妇!”王重哑然失笑,抬手刮了刮朱喆的鼻子道:“要是陈祖法跑了,玩起消失,你说这些贷款最后会落到谁的头上?”

“跑?不能吧?”朱喆还有些不大相信:“他都要结婚了,跑什么,而且他不是和余飞雪要在魔都买房子安家落户吗?”

“人心险恶,谁又能说的清呢!”王重道:“要不下个月月初咱们回去一趟,把你家里的事情给办了,顺道去他们婚礼上瞧瞧?”

“我再考虑考虑吧!”一时之间,朱喆的心里有点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该是港湾的原生家庭,在弟弟妹妹理直气壮且无休无止的索取之下,已经变了味了。

王重捉着朱喆的手,柔声道:“终究是要面对的,就算你想逃避,依你弟妹现在的性子,只怕也要上赶着贴着你,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

“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他们。”这才是朱喆犹豫的原因,虽然对弟妹已然绝望,甚至心中险些生出厌恶,可到底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姐妹,朱喆这个早早就撑起家庭重担的长姐,昔日便是如母亲一般供他们他们,一是为了减轻父母的担子,二自然也是寄托着身为长姐对弟弟妹妹们的殷切期盼。

只是结果并没有如朱喆当初预料的那般。

“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们俩的事儿,迟早也得告诉他们!”这话王重是看着朱喆的眼睛说的。

朱喆见王重如此坦诚,彷徨无措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窃喜,王重想着去见自己的家人,可见他并不是和自己玩玩而已,是奔着和自己结婚过日子去的······

“要不我试着和我们领导请个假?”朱喆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相反真到了紧急关头,还颇有决断。

“那等你请好了假咱们就订票,正好这几天我准备点东西带回去给你父母,当见面礼。”

“嗯!”朱喆也没说什么不用这么麻烦之类的话,王重是她的男朋友,而且还是第一次去自己老家见自己的父母,带点礼物也是应该的。

说着说着,两人也到了停车场,刚绑好安全带,王重发动了车子,见朱喆似乎情绪不高,王重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本来以为,我算是会设身处地考虑问题的了,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也不是个东西!”

“刚才的电话?因为陈祖法?”

“没想到在那些老乡们眼里,我和陈祖法之间,竟然成了我出人头地,抛弃糟糠的那一个!”朱喆颇有怨言的道。

“等等等等!”王重刚刚开出去不到半米的车直接停了下来,扭头侧身看着朱喆,认真的问道:“什么叫糟糠,陈祖法那也能叫糟糠?”

朱喆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是我用词不当!”

“其实世人都是如此,大家一起出来打拼,差不多的起点,你稍微混的好一点,惹人羡慕的同时,难免会招来妒忌,像这种不明真相就妄加揣测的人,离他远一点就是了!”

“我知道!”朱喆叹了口气:“我就是心里有点过不去,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当初明明······”朱喆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可看着正注视着自己的王重你,声音忽然越变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朱喆被王重看的心里毛毛的。

王重道:“我就是好奇,陈祖法的眼睛是有多瞎,像你这么人美心善,又努力上进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

不说这个还说,一说这个朱喆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王重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身职业装的朱喆抱着马桶反反复复,一个个细节仔仔细细检查的样子,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

朱喆眉梢一挑,激动的一把抓住王重的手:“想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一不小心就脑补了一下某人抱着马桶打瞌睡的画面!”王重笑呵呵的说道。

当初被陈祖法甩了的原因朱喆早就告诉王重了,刚才王重那么说,纯粹就是想逗逗朱喆而已。

“哼!”

“嘶!”

以朱喆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王重是在故意和自己开玩笑,只不过看着王重脸上那幸灾乐祸拿自己调笑的可恶笑容,朱喆就是故意耍耍小性子,狠狠掐了王重一下,反正这家伙皮糙肉厚。

“谋杀亲夫呢!”王重非常配合的倒吸一口凉气,还一脸警惕的看着朱喆,小模样直接把朱喆再度逗笑了。

“快点开车,我饿了!”

“得令!”王重当即飞速的发动车子,挂挡,打转向灯,一脚油门就飙了出去。

朱喆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说了请假,自然不会耽搁,没两天功夫就把假给请好了,大半年攒下来的假期,加上老领导的照顾,朱喆一口气就请了十天假,再加上周末,就是十二天,回去以后,还能陪她爸妈待上几天。

从十一月一号一直到十二号,朱婷婷的婚礼是在十一月八号,而陈祖法和余飞雪的则是在十一月五号,相差仅仅三天,就连选的地方隔得都不算很远。

这天早上,王重拉着朱喆来到老地方晨练,朱喆的八段锦这段时间在王重的教导下,已经练得似模似样的了,当然了,想要大幅提升身体素质当然没有可能,身体素质这东西只能通过坚持不断的练习来缓慢提升。

不过练了这么久,效果倒是很明显,用朱喆的话说,腿脚比以前更有力了,晚上睡觉也更香了。

二人正练着,一身运动装,绑着马尾,英姿飒爽的方止蘅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看到二人就停了下来,互相打起了招呼。

“朱姐,前段时间对不起了,打扰到你们了!”方止蘅道歉道。

“没关系,谁还没有遇上点事儿的时候,这不是都过去了吗!”朱喆笑着道。

方止蘅说的是李其行经常过来22楼找她的事情,自打上回崇明岛之行后,方止蘅就因为不耐李其行的骚扰向上司提出了辞职,还拿李其行她老子李勋的那些旧事拿出来说事儿,偏偏方止蘅的上司还真是个明白人,恰巧就知道李勋的那些事儿。

而且这个上司还是个女人,物伤其类,女上司本就对李勋没有好感,方止蘅的辞职非常顺利,而她辞职的缘由也很巧合的被前同事们给听到了,消息在公司内部不胫而走,李其行立马就成了过街老鼠,在公司里也被孤立起来,就差人人喊打了。

连曾经比较要好的同事,也因此和他拉开距离,李其行接受不了事实,来22楼找过方止蘅好些次,因着前些时候他常来找方止蘅,不是陌生人,保安自然也就没拦他。

李其行虽说性子和那些膏梁纨袴大不相同,但打小锦衣玉食,无风无浪的他,哪受过这等委屈,好在方止蘅也不是个软柿子,当面把李其行怼的无言以对。

之后李其行来闹的几次,主要是想找方止蘅问清楚这件事情,奈何方止蘅恨屋及乌,实在不想再和李其行有什么牵扯。

朱喆问道:“对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面试了几次,还没定下来!”方止蘅道:“不过我暂时应该不会搬出2201了。”

“不搬了?”朱喆有些意外,先前方止蘅可是信誓旦旦说要搬走的。

方止蘅苦笑道:“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了,要是现在搬家了,房租和押金都没得退。”

“不搬也好,正好咱们还能做个伴!”朱喆笑脸盈盈的道,不得不说,朱喆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方止蘅已经把22楼的几个女生当成是朋友了,尤其是热心善良、有着生活小能手之称的朱喆,更是早早便收获了方止蘅的好感。

吃饭的时候,朱喆和王重说起了余初晖昨晚把余妈妈从隔壁楼的韩家带回来,并且单方面撕毁了跟韩家之间合同的事情。

“说来这事儿也怪我,当初阿初要帮她妈妈签合同的时候还犹豫了,是我见韩家开的工资高,劝她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才会那么果断的帮她妈妈签了合同。”

朱喆一脸自责的道。

王重倒是不觉得惊讶,就是这事儿不合理的很,大半夜的把当保姆的母亲从人家家里带走,虽说韩家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确实不厚道,但人家有合同在手呀!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韩家两个瘫痪行动不便的老人在,当初余初晖管韩家要八千五一个月的工资,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她妈妈在韩家受苦受累的心理准备。”

“再说了,保姆这个行当不就是这样,你也是做服务行业的,你应该最清楚里头的门道才是,像余初晖说的,韩家的那位老奶奶担心她妈妈贪墨家里的螃蟹龙虾什么的,让她当着人家奶奶的面剥,这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

信任是需要基础的,她妈妈才刚到韩家多久,人家只两个瘫痪的老人在家,有些防备也不奇怪,再说了,现在保姆趁着家里没人,虐待老人小孩的例子也不少。”

“哎!”朱喆叹了口气,她也不是很认同余初晖昨天处理事情的方式。

王重话音一转却道:“不过就余初晖妈妈那闷头做事,来者不拒的性子,也确实不适合在韩家干。”

“不管怎么说,说到底这是余初晖和她妈妈之间的事情,余初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你也就别老把这事儿放心上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余初晖和她妈妈自己顺心乐意就行了。”

“我听阿初说,准备让她妈妈去蓁蓁的同事陶教授家里试一试,以阿初妈妈的能力,被面试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说起余初晖妈妈干活的能力,朱喆是竖起两个大拇指的佩服。

“不过你可以提醒余初晖一下,她可是单方面撕毁合同,大半夜把她妈妈带回家的,要是韩家不追究也就罢了,要是人家真的追究起来,她和她妈妈可是要吃官司的。”

余初晖帮她妈妈和韩家签的可是三年的合同,就算是韩家不厚道,她要帮她妈妈辞工,那也得讲究一个过程,可没有这么说大半夜走就走的。

“而且这事儿正要闹起来,余初晖和她妈妈就算占理了,也未必能赢。”

“道德归道德,法律是法律,法律保护的是他们双方的利益,可不是仅仅单独的某一方。”

朱喆眼睛突然瞪大,童孔皱缩,眼中的诧异溢于言表。

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按照原剧情看的话,韩家的人到底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否则的话,余初晖和她妈妈估摸着就别想安安生生的在大魔都生活下去了。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阿初才行!”朱喆说话间赶紧拿起手机,就要给余初晖打电话,却被王重给拦住了。

朱喆不解的看着王重。

王重解释道:“现在说不定余初晖还没出门呢,她妈妈要是在身边,听了这事儿,你觉得她妈妈还能坐得住吗?”

朱喆恍然,“那我中午的时候,抽个空再把告诉阿初。”

王重笑了笑,帮朱喆夹了一段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