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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八这天,一大清早,天才刚亮,乡亲们就聚到了老干棒家,王重、牛大胆,马仁礼、三猴子,瞎老尹这些和老干棒关系好的都赶了过来,老干棒就骑着借来的驴子,穿着新衣裳,挂了一条红绸,王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唢呐,牛大胆拿着铜锣,一路敲敲打打的往集贤镇去了。

集贤镇以前叫集贤村,去年以集贤村为中心成立了集贤镇,在旁边设了集市,逢一逢五开集,麦香村到集贤镇,拢共二十里地的样子,走路也就一个多小时。

县城稍微远一些,从麦香村出发,光是走路的话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

韩老四家在集贤村中间区域,韩家在集贤村是大姓,一大清早,韩老四家同样聚了满院子的人。

王重也正式见到了老干棒的媳妇韩春梅,模样确实跟媒婆说的一样,不说多俊俏,但确实周正,身高和老干棒差不多,一身半新不旧的碎花棉袄,梳着两条辫子,额前还留着碎刘海,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挡不住胸前的隆起,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老干棒摆不起宴席,但请帮着一块儿接亲的人几人一人一碗酒,几个大白馒头就炒鸡蛋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是大喜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重刚刚烙好一沓葱油饼,放在篦子里,锅里的玉米粥也煮的差不多了。

“王重!王重!”

王重刚准备开吃,外头就传来牛有道的声音,王重打开门一看,老干棒跟他刚娶的新媳妇韩春梅正并排站在院里。

“大冷天的杵那儿干啥,赶紧进屋,进屋!”

“你俩来的正好,刚出锅的葱油饼,正热乎着呢!锅里有粥!你俩自己盛。”说话间王重已经从西边靠墙的碗柜里取出两副碗快,摆到两口子跟前。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吃过早饭才来的!”老干棒连连摆手拒绝:“我跟春梅过来呢,是想好好谢谢你,我们家也没啥好东西,春梅呢就想给你做双鞋子表示我们对你的感谢。”

“真想感谢我,就赶紧过来给我帮忙!”王重笑着给二人一人夹了一个葱油饼:“趁着现在农闲,咱们多做几个风车,就能多挣些钱,等过些日子开春了,可有的忙了。”

老干棒道:“我过来就是给你帮忙来的!”

“那就别和我客气,再吃点!干活可不能没力气!”

······

村里赫赫有名的老干棒竟然娶了媳妇,这可把村里剩下的一伙老光棍给羡慕坏了。

就连王重也忍不住感慨,自己这日子,就算在这十里八乡里头也算最滋润的了,这和尚也当了一年多了,是时候该找个女人给自己做饭洗衣,铺床叠被暖被窝了呀。

最关键的是,最近体内真气愈发精纯雄浑,再加上那超乎常人的精力,就算每天子时两个小时的冥想吐纳练气,让自己能够灵台清明,心无杂念,可旺盛的精力经过一夜的歇息,身体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给出反应。

找谁呢?村里模样过得去的姑娘就那么几个,乔月肯定不行,这姑娘懒得不行,看她原着里和牛大胆结婚了以后,成天只知道描眉画眼的睡懒觉,哪里是个能过日子的。

杨灯儿倒是也不错,模样俊俏不说,性格也好,关键还勤快,够先回,可这姑娘现在一颗心拴在牛大胆那儿。

在女人上面,王重从来不会随意将就,没有就宁肯单着。

空闲时,王重去县里买了十几个坛子,把地里收的萝卜清洗干净了,都做成泡菜。

萝卜浑身都是宝,不只是结的果是可以做泡菜,就连茎叶也行,而且别有一番风味。

王重虽然不挑,天南海北的口味都能接受,但到底是出身川湘这等嗜辣的地方,做的泡菜里头,自然少不了辣椒。

去年王重辣椒种的不多,只将将够他自己吃的,好在县里有卖干辣椒的,王重买了回来,炒至以后,春成碎末,撒上一点盐和酱油,浇上热油,辣椒的芳香立马就被悉数激发。

喝着小酒,就着微酸的泡萝卜,沾上一点油辣椒,那滋味叫一个绝。

现实世界里,王重的叔爷最爱的就是这一口。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逐渐转暖,地里的麦子逐渐返青。

开春了还得追肥浇水,粪肥是早就已经沤好了的,在王重的建议下,互助组的几人,去年就都把家里的茅房给改了,冬日农闲时都掏了出来,和早已准备好的秸秆等物一起沤至。

追肥后七八天左右,春灌就开始了,今年的雨水倒是充足,刚刚开春就连着下了七八天的小雨,麦香河的水位虽然没涨多少,但地里的麦子长势却颇为喜人。

光靠雨水肯定是不够的,在缺少肥料的情况下,麦子要想长得好,春灌是必不可少的。

春灌之前,王重已经领着人把水车、翻车还有堰塘和灌渠都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几遍,水车和翻车用的都是好料子,都没问题,就是灌渠地里便有些地方需要修整,乡亲们齐心协力,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灌渠都给疏通了。

几个堰塘里也早早就蓄满了水,眼瞅着时日差不多了,春灌就开始了。

看着灌渠里源源不断的水流自上而下流进地里,乡亲们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淳朴笑容。

几个月后,夏收时节,一幅和村里其他地里截然不同的画面出现在第二互助组组长王重的地里。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上,半盖着用藤条撑起来的油布,油布后头有个类似于自行车座椅和踏板的装置,以齿轮和链条驱动,马仁礼坐在踏板上,双手抓着扶手,两脚不停的踩着踏板,金花嫂和韩春梅两人轮流抱着一把把割下来的麦子,放到那半盖起来的油布斗篷里,不一会儿就把脱完粒的秸秆堆到一旁。

王重和老干棒,三猴子三人在前头埋头割麦,已经在金灿灿的麦田里开出一片通道来了,马仁礼等三人各自割了一行之后,拜年开始拉着脱粒机进行脱粒工作了。

“金花嫂,这脱粒机可真好用!”韩春梅是年初的时候才嫁过来的,经常听自家男人说脱粒机,但这还是第一次用。

金花嫂笑着道:“确实好用,这可比用连枷轻松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设计出来的东西!”正踩着踏板的马仁礼也笑着道。

比起顶着日头在太阳底下埋头割麦,这个踩脱粒机的活可轻松多了,马仁礼只要匀速踩动踏板,等附近的麦子都脱完粒了,再帮金花嫂和韩春梅两人把脱粒机往前推就行了。

“咱们王队长还真厉害!”韩春梅感慨道。

“可不是!”金花嫂笑着道:“又是风车又是脱粒机的,还有水车,灌渠,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咱们组长这么厉害的能人呢!”

韩春梅也笑着道:“我也没见过!”

“我们都没见过!”不远处正埋头割麦的三猴子和老干棒也站起来说道。

韩春梅刚刚嫁给老干棒不过几个月,又不是个喜欢串门的,村里的人都还没认全呢,现如今也就和经常上门的金花嫂和小转关系不错,跟杨灯儿就稍微差一些,其余的就更别说了。

主要是村里年纪差不多的女人拢共也没剩多少,村里像三猴子、吃不饱这些打光棍的汉子一大把。

“嫂子,咱们队长瞧着挺面善的,为何大家都管他叫大虫呢?”韩春梅好奇的问道。

“妹子没问你家当家的?”金花嫂道。

“这事儿我知道!”马仁礼迫不及待的抢答道。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那年我刚去北平,家里正值秋耕,不知怎的,我家那头老黄牛忽然发了疯,在地里横冲直撞,伤了好几人,谁也不敢上去啦,这时候王重站了出来,一个人就奔着发疯的老黄牛冲了过去!”

“啊?”韩春梅被吓得一哆嗦,发了疯的老黄牛,能撞死嘞。

“老黄牛也埋头奔着撞了过去,谁曾想,王重竟不闪不避,直接迎面撞了上去,两只手抓着牛角,摁住牛脑袋,生生顶住了发疯的老黄牛,被推出去四五尺远,等他站稳了,用力一摔,八九百斤的老黄牛,被他一把掀倒在地。”

金花嫂已经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一头成年的老黄牛,不过八九百斤,最多也就是一千斤左右,能把牛摔倒的人少见,但并不是没有,但能生生制住发了疯横冲直撞的老黄牛的,韩春梅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也太厉害了!”

“可不是吗!”金花嫂道:“所以打那以后,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虫。”所谓大虫,便是老虎,在这些老百姓们眼里,动物里最厉害的就是老虎了。

“你们别光顾着聊天啊!看看桶里麦子满了没,满了赶紧先装起来。”马仁礼急着道。

“哪儿有那么快。”金花嫂看着马仁礼笑着道:“你不会是身子太虚,蹬不动了吧?”

“怎么可能!”马仁礼梗着脖子立马反驳,男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虚呢,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我身体壮着呢。”

这道迥异的画面,就如同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多出来的一个大墨点,左近地里的乡亲们,稍微歇息的喘口气的那片刻功夫,也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

只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一亩多地的麦子都被王重三人割完了,马仁礼和两个女人轮番蹬车给麦子脱粒,该说不说,马仁礼的身子确实有点虚。

到底是人工踩踏带动的脱粒机,速度自然没法和后世那种马达催动的相比,三人麦子割完了,她们几个脱粒还要一会儿。

割麦的三人带着草帽坐在地里喝水歇息,大概歇了五六分钟左右的样子,就又拎着镰刀去旁边最近的地里了,继续收割大业。

脱好粒的麦子会用麻袋或者藤框装起来先放在地头,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再一块扛回去,现如今众人的工作是趁着好天色,抓紧把地里的麦子都给收回去。

中午日头最高的时候,把第三块两亩多的地割完,六人停下来吃饭喝水,再休息半小时。

上午收的三块地,一块一亩多,两块两亩多,加起来将近六亩,可把几人累得够呛。

“娘的,累死个人!”三猴子一边扇着草帽,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已经被晒得通红。

“谁不累!”旁边的老干棒扶着腰不停地揉着。

王重笑着道:“有道哥,这几天可得悠着点,别光顾着和嫂子亲热。”

三猴子闻言,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就是就是!”

“去去去!”可惜老干棒的脸早就是通红一片,汗如雨下,瞧不出变化了。

“哥!你这身板也太好了!”三猴子看着王重,一脸羡慕的道。

王重道:“这不更说明我天生适合吃这碗饭。”

“就咱麦香岭这一片,我三猴儿就服哥你一个。”三猴子竖起大拇指:“难怪当初马大头那么精明的人,竟也舍得让你请你当长工,还管你吃饱饭。”

老干棒道:“吃得多,干的也多!马大头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吃亏,咱俩加一块儿,还没队长收得多呢。”

“咱们地里这麦子,那是一年比一年长得好!”看着漫山遍野的金色海洋,三猴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累且幸福着。

“我瞧着今年这麦子长得最好的还就是咱们组。”老干棒的来脸上也满是笑容。

“哥,你说马大头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初怎么就没想着挖渠引水呢?”三猴子好奇的问。

王重笑着道:“要是挖渠引水了,大家地里的麦子产量都高起来了,他上哪儿兼并土地去!”

王重的话,把三猴子和老干棒说的都一愣。

三猴子把手里的麦秆用力往地上一扔,气愤的道:“哼!我说呢!”

“咱么当初马大头家的地就越来越多,咱们的地就越来越少。”

“行了行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不都是咱们的了吗!”

“那倒是!”三猴子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地头正在蹬轮子的马仁礼吐着舌头,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直接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不行了!实在是没力气了!”

“我说马仁礼,就剩最后这些了,你再加把劲儿。”金花嫂手里还拿着一捆麦子,站在脱粒机前头。

“不行了!不行了!”马仁礼连连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的咽着口水:“我实在是踩不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边地头的王重见到这情形,摇了摇头,走了过来,“行了,你去歇着吧,我来!”

马仁礼翻身下车,摇摇晃晃的走到旁边,没走出几步就不顾形象的往地上一坐,双手撑在地上,一脸疲惫的喘着粗气。

王重的动作可比马仁礼快多了,脚蹬踩的飞快,要不是怕机器受不了,速度还能再快。

韩春梅和金花嫂鄙夷的白了马仁礼一眼,撂下一句:“真没用!”

只十分钟左右的功夫,在王重快速的蹬动脚蹬的情况下,余下收好的那些麦子都成功脱粒。

歇的差不多的三猴子和老干棒也过来帮着把桶里的麦子收进麻袋里。

众人洗了手,擦了脸,然后才开始吃午饭。

正吃着饭,金花嫂忽然建议道:“队长,要不下午咱们换一换,让我们三个也搁一会儿麦子,你们也先歇一歇。”

“这主意不错!”韩春梅连连点头。

王重没有专断独裁,而是看向老干棒和三猴子,“你俩觉得怎么样?”

“队长,缓一缓也好,倒不是没力气,就是这腰受不了!”三猴子道。

老干棒道:“要不就让金花嫂和我媳妇他们割一块地,正好多缓一缓,剩下的咱们几个再继续?”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么办了。”

马仁礼:“······”

到了傍晚,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地里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几人用油布把脱粒机盖上,把各自地头已经装进麻袋里头绑好的麦子往家扛。

一天下来,几人一共收了六块地,四块一亩多的,两块两亩多的,加起来拢共收了差不多有十亩地,下午只收了四亩左右,一方面是因为太阳太大,又忙活了一上午,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效率自然赶不上上午,另一方面是因为后边金花嫂和韩春梅也回去做饭了,少了两个干活麻利的,马仁礼到底还有些拉跨。

不过总的来说,速度倒是不算慢。

这会的麦子产量不高,别说现实社会了,就连《山海情》副本里的那时候都比不上,平均亩产是一百五十斤到两百斤左右,土地肥沃一些的,水肥都充足的,可能会超过两百斤,但也绝不会到三百斤,不管是植株的密度还是产量跟后世亩产一千多斤的时候自然没法比,割麦的速度自然也没有可比性。

虽然去年秋播王重他们的种植密度已经比往年要密了不少,撒肥的方式也做出了改变,由原来的大范围撒肥变成了集中撒肥,而且冬灌春灌从没缺过水,王重还用草药做了除虫剂,除草除虫更是一刻没歇过。

但受肥料和种子的品质的限制,每块田收获的麦子虽然比起去年都要多出不少呢,但也没能多出多少,那几块一亩多的,收的那些麦子晒干以后,平均每块田能多出个八九十斤左右,那块两亩多的多一些,能多出个一百四五十斤,算下来亩产已经超出两百斤了,但距离三百斤还有些距离。

第二天众人的速度明显就慢了许多,不是不想干,是第一天出力太狠累着了,不过还是把剩下的那些小麦地都给收割完了。

第二互助组也成了整个麦香村,最快把地里的麦子收割完的互助小组。

乡亲们看着王重他们如此简单的就把麦子给脱粒收了回去,顿时便都动了心思。

第三天的时候,就有人来找王重借脱粒机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牛大胆,手里还拎着一瓶白干,王重自然不会拒绝。

乡亲们都忙着给麦子脱粒的时候,第二互助组的成员们已经开始晒麦子了。

一家才几百斤的麦子,晒起来自然不麻烦。

第四天晚上,众人聚在王重家,开会。

正房炕上,王重坐在里边,三猴子和老干棒坐在王重左右手边,两人身边分别是金花嫂和韩春梅,马仁礼坐在圆凳上。

王重道:“大家麦子都晒得怎么样了?”

三猴子道:“我家的差不多了,明天再晒一天就能收起来了。”

金花嫂道:“我和三猴子差不多!”

老干棒和韩春梅的进度也一样。

“我可能还要两天。”马仁礼进度最慢。

“这段时间天气都不错,大家都抓紧点,乡亲们也等着晒麦自呢,咱们早点晒完,他们也能早点晒完。”

“咱们今儿个就讨论讨论接下来夏种的问题。”

“大虫哥,这有啥好讨论的,照着去年那么干不就行了。”三猴子道。

“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老干棒却看着王重问道。

王重问:“往年大家伙夏种都是种的什么?”

“基本上都是包米和大豆!”金花嫂道:“花生的也有,就是比较少。”

“那产量怎么样呢?”王重又问。

“产量都不高。”老干棒道。

“既然往年夏种的产量都不高,那咱们不如尝试尝试新的方法,通过对比来做实验,看看哪种能增加产量,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法子好是好,可咱们也不懂什么新方法呀!”三猴子道。

“我倒是知道几个法子,小时候倒是见过家里的长辈们这么种过,产量确实要比咱们去年高,当然了,影响产量的因素有很多,不一定全是种植的方法,也和施肥,浇水,气候,还有地域有关,但我觉得,咱们现在既有地,又有人,不妨尝试一下,如果真被咱们找出能够增产的方法,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同意!”三猴子立马表态:“我相信大虫哥。”

“我也同意!”

“我没意见!”

众人纷纷表态。

“大虫哥,到底是啥好法子?”三猴子迫不及待的问,众人也都纷纷看着王重,眼中同样写满期待。

“一个是轮作,一个是间作。”

“轮作?”马仁礼道:“你是说咱们玉米大豆换着种?”

“对!”王重道:“其实咱们现在冬小麦和夏包米,夏大豆这种种植方式就是轮作,但还是太过单一了,现在咱们组有五户人家,土地加起来有二十四亩多。”

“每年的冬小麦咱们还是得种,但夏天的时候,咱们完全可以把花生、包米还有大豆这几种作物轮番种,比如今年三猴子和金花嫂的地里都中花生,老干棒的地里就种大豆,我和马仁礼的地里都种上包米。等到明年,咱们再换一茬,三猴子和金华扫就种大豆,老干棒中包米,我和马仁礼就种花生。”

“这法子不错!”老干棒点头道。

“大虫哥,那间作又是咋回事儿?”又是三猴子急忙问道。

王重解释道:“顾名思义,间作,就是把几种作物,相互间隔种植,就譬如一块地,咱们给他分成好几垄,一垄包米,一垄大豆,再一垄包米,在一垄大豆,这么间隔着种。”

“这有什么用?”三猴子疑惑的问。

马仁礼却眼睛一亮:“这法子不错!玉米植株高大,能够替大豆挡风,让大豆的植株不被风吹倒,大豆植株较矮,可以促进玉米植株间的空气流通,让光照更加充足,说不定真的能增产呢。”

三猴子老干棒几人都看着马仁礼,听到增产两个字,一个个眼睛就都亮了。

“大虫哥,马仁礼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重笑着道:“是真是假空口无凭,但咱们可以拿一两块地试一试,和只种一种的对比一下,看看两边的产量不就知道了!”

“我同意!”这回马仁礼第一个举手同意。

“我也同意!”

几人纷纷表态。

“咱们地里那些玉米和大豆苗子现在也都长得差不多了,等麦子都晒好入库以后,咱们就加快速度,我和老干棒,三猴子还有负责耕地,金花嫂和马仁礼,韩春梅负责追肥分垄移栽,等我们三个把地耕完了之后,再回过头来帮大家,这样安排大家有意见吗?”

“没意见!”

“大虫哥,我们都听你的!”

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那接下咱们商量商量哪几块地都种些什么。”

“大虫哥,还商量个什么,你直接定了就得了,我们大家伙都听你的!”

“三猴子说得对,队长,咱们都听你的!”

“那行!”王重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分一分!”

既然众人都愿意听王重的,王重也乐得省事,直接分配。

“不过有一点咱们得先说清楚,谁家地里的产出就归谁,到时候咱们再互相交换,大家觉得怎么样?”

“肯定没问题。”

众人纷纷表态。

对于几人对自己的信服,王重也不觉得意外,毕竟现如今王重在麦香村的威望之高,除了周义虎之外可谓是无人能及,连村支书兼着村长的王万春,都不如王重这般让乡亲们钦佩。

尤其是今年第二互助组各家地里的小麦刚刚丰收,依着王重和马仁礼的法子,可比去年增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