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前,林星脱下衣服,在灯光下,他看到一个大拇指头般大的破洞。
仔细一看,破洞的位置在后肩膀处。
“可能是在摘番石榴的时候被枝条刮烂的。”
这是一条快干衣,林星打算待会儿洗了晾干,明天接着穿。
破洞不是很大,这是一件他比较喜欢的衣服,不想因为一个小洞就扔掉,他决定拿针线把破洞缝起来。
他走到大厅缝纫机前,这个区域是用来放开裁缝铺的家伙的。
那里摆放着很多材料,剪刀、尺子、各种颜色的线,以及布料等等。
爷爷在梧桐村除了种植果树之外,他还有个业务是开裁缝铺。
裁缝铺的业务包括改裤脚、上拉链、衣服改大改小、上纽扣、补衣服等等。
以前的人珍惜衣服,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又能穿几年。
衣服纽扣掉了,钉纽扣。
男人买西裤,裤长都是要改的。
小孩子长个,校服短了要改长。
女人天天想扯布做新衣。
裁缝铺的业务很广,梧桐村的人都光临过爷爷的裁缝铺。
爷爷靠这个赚钱养活林星,林星还在摇篮里,就听着爷爷踩那台蝴蝶牌缝纫机的声音入睡。
林星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些手艺,加上他去上班的就是制衣厂,针线活自然难不倒他。
他在线架上找到了黑色的线,但是死活找不到手缝针。
“奇怪了,之前都是放在小抽屉这里的,不然就插在衣车头的布上,怎么不见了呢?”
说到织洞,这是一门考究的手艺。
要熟知衣物编织的构造和原理,还要找到线跟衣物的布料相配合。
光是前面的原理结构,就要学不少年了。
更不用说要找到相同的料有多难了。
现代的布料什么样的都有,包括传统编织的和化学的。
要找到刚好适合的,有时候就跟大海捞针一般。
不过,林星只是想随便缝上就好了,没想做到天衣无缝的程度。
他的衣服是黑色的,肩膀上的小洞只要不仔细瞧的话,看不出来。
找针找了一会没找到,林星有些郁闷。
突然,他一拍额头,想到了一件事。
“不对!我不是有一根针嘛。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神针。”
他威风凛凛地低吼了一声。
“神针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手掌心上赫然出现了那根金灿灿的神针。
他拿起针在昏暗的灯泡下仔细看了看,惊喜不已。
“很好,有针鼻能穿线,就是针稍微粗了一些。
不过没关系,凑合着用吧。”
林星捻起针线,想要把线头穿过针鼻,但穿了两三次都没有成功。
他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口说了一句。
“哎呀,真困了,眼睛有点看不准,要是针能自己缝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手中的神针开始自己动了起来,飞快地将桌子上的线给穿好,在衣服的破洞处来来回回地穿梭着。
动作之快,让林星猝不及防,眼花缭乱。
当神针重新回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发现,衣服上的破洞已经消失了。
林星不可置信地将衣服拿起来,放在灯光下使劲找破洞,找不到破洞的存在。
原来的破洞之处,已经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缝补过的痕迹,这让他讶异不已。
“这可是快干衣啊,是特殊速干纤维织成的衣服,纤维结构特殊,很难补!”
他脑子转了起来,“快干衣布料弄了吸水性的速干整理剂,这样才可以快速吸水,不知道神针补起来的破洞处有没有同样的功能?”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将金银花水杯子拿过来,将几滴水珠倒在破洞位置和周围。
他看到,这些水珠全以同样的速度被布料吸收了进去。
“神针补过的地方可以吸水!
要知道我是随便找的线啊,在这样的条件下,神针都能缝成一模一样,还具备功能性,简直太神了!”
他看着手中的金针回想起来。
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他似乎看见针的花纹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的话就如同咒语一般开启了神针的开关。
那花纹,是有灵性的铭文。
“这根针能许愿?”
林星突发奇想,“能给我扫地做饭吗?”
努力想了半天,神针无动于衷。
林星自嘲地笑了笑。
“我想多了,这只是一根针,怎么会扫地做饭呢?又不是田螺姑娘。
这根神针本身有针鼻,能缝衣服是它合理的功能。
再试试看,它是不是能自动缝东西。”
林星从桌子底下找到细帆布,拿起剪刀,“唰唰唰”把细帆布剪成简单的四大块。
“来吧,帮我缝两个布袋。”
他集中精神,脑海里描绘出布袋的样子,他要用来装果子。
很快,神针又动了。
这下林星看清楚了,针动之前,针上的花纹微微闪烁了一下。
也就是说,他的意念催动上面的铭文了。
神针在布片上飞速地来来回回,在林星恍神间,就将两个布袋缝好了。
“真的可以!”
林星看着上面的针步,针步细密,而且,里面的散边也被很好地缝合了。
就像用专业的缝纫机缝出来的一样!
他大力地扯了扯布袋,非常结实!
“哈!有了神针还要什么缝纫机啊!”
高兴之余,他感觉自己眼皮快要耷拉下来了,明显精神变得很差。
“御使神针做事,要花的心神不少啊。”
这就局限了林星想要让神针经常做事的想法。
不过,林星能发掘出神针的新功能,就已经很知足了。
他在制衣厂里上班,爷爷留下来的裁缝铺也是跟制衣有关系,神针能缝衣这个功能,让他如虎添翼。
如获至宝地将神针收回去后,林星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会他是真的困了。
就算想要去神针空间里喝一捧灵水的想法,也没精力实行了,更别说洗澡了。
他走到房间,倒头就睡,瞬间打起呼噜来,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精神恢复了不少。
洗了个爽快的凉水澡后,林星给爷爷烧了三炷香。
跟爷爷还在的时候一样,他把牌位当成对象,说了一通昨天发生的事情。
随后,他走去后院,用灵水喷洒了几簇金银花,将新鲜的花蕾采下后妥善包好,带去村里一个自助快递柜,寄给李青怡。
做完这些事,他打了辆的士,到工厂上班。
昨晚挣了一万多,十几块钱的的士费还是给得起的。
林星来的比较早,品牌部卡位上的同事才两三个,都在聊天玩手机。
路过主管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有人喊住了林星。
“林星!”
林星往里看,看到王晓刚站起来对他招手。
王晓刚是厂长王雄发的侄子,比林星大三岁,工作上两人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关系很好。
可以说,林星一路从流水线工人上升到品牌部骨干技术员的职位,跟王晓刚脱离不了关系。
王晓刚是他的伯乐。
林星笑着跟他打招呼道:“王主管,怎么这么早啊今天。”
王晓刚笑嘻嘻地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包烟跟火机,对着林星努了努下巴。
“走,陪我抽根烟去。”
林星不抽烟,但还是默默地跟在王晓刚的身后,朝着抽烟区走去。
这句话是他们两个的暗号,意味着王晓刚跟林星有话要私聊。
抽烟区那边没有监控,人少风大,不会有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
时间还早,抽烟区一个人都没有。
林星有心想让好友分享喜悦,把手中那袋番石榴拿出一个给王晓刚。
“呐,这个番石榴给你吃。”
王晓刚还没吃早餐,看也不看就把番石榴接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大口。
嚼了一下,香甜的汁水瞬间就充斥着他的口腔,让他顿时醒神过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为之一亮。
“唔……这番石榴怎么介么好七?”
他语音含糊,三下两下就把番石榴吃了个干净。
末了,他还意犹未尽吮了吮手指上残留的汁水。
林星有些嫌弃地递给他一张纸巾。
“擦一擦手吧,怎么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王晓刚摇了摇头,神色享受。
“不擦,上面还有番石榴的香味可以闻一天呢。”
林星提醒他道:“你不抽烟?”
王晓刚马上把烟和火机放回裤袋里,将林星手中那一袋番石榴给抢了过来。
“抽什么烟啊,把番石榴的美味给破坏了!”
林星本来就是带来给他的,就由他去。
王晓刚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买的番石榴啊?太好吃了!”
林星眨了眨眼,打算卖个关子。
“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到这茬,王晓刚瞬间脸色肃穆了起来。
“你这小子,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人了?”
林星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得罪谁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