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鸠煜将沈慕白带到了老者身前。“师父,赵裴将军来了,这是归隐山的沈慕白。”
老者笑了笑,捋了捋胡须,显然已经知道会有贵客前来。
“归隐山的晚辈人才济济,今日一见,果然相貌不凡。”老者笑着夸了一句。
他算到归隐山会有贵客前来,却没有算出来的人是谁。
这个沈慕白,他想要看清楚他的命理,太难了。
根本看不透。
就像是当年的沈清洲,命理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前路。
“您费劲心思拉拢赵裴,把我抓来,不是专门来夸我的吧?”沈慕白将嘴里的布条吐了出来,看着老者。
这死老头,怎么还不死。
“哈哈,自然不是。”老者点头,坐回了位置之上。“你是沈清洲的儿子,归隐山山主朝阳的亲弟弟,你在我手里,你猜猜归隐山的人还敢不敢轻举妄动?”
“害,我们归隐山都是些欺师灭祖的东西,各个都像沈慕离这样,没心没肺,狼心狗肺,哪里会在乎他人的死活,你们别想喽。”沈慕白慵懒的说着,指桑骂槐。
沈慕离气的脸都黑了,想要上前,但被赵裴拦住。
“老先生,我可提醒你,沈慕离这个人,就是喂不熟的狼,我归隐山对他那么好,他却叛变,你若是信了他,他迟早也会出卖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沈慕白挑拨离间的本事一流。
“师父,慕离兄不是那种人!”鸠煜着急替沈慕离澄清。
老者笑意的看着沈慕离,又看了看沈慕白。
归隐山出来的人,嘴可真是锋利。“都说归隐山的人靠一张嘴都能杀人,果真是厉害。”
沈慕白挑眉,不说话了。
老东西警惕性极强,他偏偏就是要反其道而行。
“慕离,我好歹是你舅舅,你可真够孝顺的。”沈慕白继续骂咧咧。
沈慕离脸黑着想要给他堵上嘴。
但黑衣女人却阻止了沈慕离。
“请咱们的贵客,好好去休息。”老者让黑衣女子带沈慕白去牢房。
沈慕白深意的看了鸠煜一眼,笑着离开。“大外甥,我的药丸包治百病,讳疾不要忌医啊,晚上来找我。”
鸠煜抬手,揉了揉眉心。
上天为什么偏偏给了沈慕白一张嘴。
被关进牢房,沈慕白四下看了看,继续吐糟。“你们重门山的牢房也太简陋了,太脏乱差了,我们归隐山的牢房就比这里好多了,干干净净。”
牢房中,一身狼狈,身上带伤的天枢坐在角落里,警惕的看着沈慕白。
“哎吆,这不是巫族人?怎么被你的同族关起来了?”沈慕白走到天枢身边,仔细看着天枢。
扬了杨嘴角,沈慕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
天枢愣了一下,惊慌的坐直了身子。“这吊坠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暮辞的……”
是她给南古暮辞的信物。
“南古暮辞,让我来救你。”沈慕白坐在天枢对面。
天枢震惊的看着沈慕白,南古暮辞去了归隐山,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巫族老者的秘密?
“他同意和巫族合作,但唯一的条件,是保证你的安全。”沈慕白将吊坠交给了天枢。
“你俩嘀咕什么!”看守的人沉声开口。
沈慕白慵懒的靠在墙上,冲看守的黑衣女人眨眼。“姐姐,我有点渴。”
女人蹙眉,这男人……怎么这么多事儿。
鉴于他是归隐山的人,黑衣女人去给沈慕白拿了水。
“姐姐,我还有点饿。”沈慕白一脸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形象。
这赤裸裸的是在摆弄美男计。
黑衣女人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了,将水袋扔了进来。“饿着!”
沈慕白委屈的看着黑衣女人。“姐姐……我真的好饿。”
身后,端着糕点走来的鸠煜一脸阴沉。
“少主……”黑衣女人拦住鸠煜。“主人的意思,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这俩人。”
“包括我?”鸠煜沉声质问。
黑衣女人愣了一下低头放行。
鸠煜哼了一声,进了牢房,将糕点递给沈慕白。
“还是你懂事儿。”沈慕白冲鸠煜竖了竖大拇指,一脸我看好你。
鸠煜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好好吃一顿,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沈慕白吃着糕点的手停了一下。“怎么,那老头要杀我啊?”
“不许对师父无理!”见黑衣女人的鞭子要冲沈慕白甩过来,鸠煜提前扯住沈慕白的衣领。
沈慕白笑的深意。“好好好,他不是老头,行了吗?”
鸠煜松开沈慕白,看了黑衣女人一眼,起身离开。
黑衣女人见鸠煜离开,也不再过于关注。
显然,黑衣女人是老者的眼线,而老者并不是完全信任鸠煜。
靠在墙上,沈慕白吃着糕点。
掰开其中一块,沈慕白在里面看到了一张纸条。
笑着将其中一块糕点递给天枢。“吃啊,不吃熬不住。”
天枢接过糕点,没有说话。
沈慕白趁着黑衣女人不注意,打开看了一眼。
“师父要杀你搓归隐山的锐气,三更速离。”
沈慕白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鸠煜居然让他逃。
这是不是说,其实他相信了他说的话。
还是说,鸠煜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体内是有蛊虫的?
这种生死蛊,不好解,如果现在杀了这老头,鸠煜也会死。
难办哦。
沈慕白叹了口气,得想个法子。
……
密室。
老者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沈慕离,但经过这次之后,也算是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各位既然能与我一同谋划天下,必然都是有缘之人,将来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老者开始画饼。“今日,我们共饮这杯酒,便携手一起,对付奉天。”
赵裴蹙眉,警惕的看着那杯酒。
感觉有问题。
但又确实没有毒。
沈慕离没有犹豫,直接喝了下去。
他太清楚巫族人的套路了,和天枢一样,喜欢给人下生死蛊。
这酒中,必然有生死蛊。
老者笑意的点了点头,有看了看赵裴。
赵裴沉默,许久也仰头喝了下去。
“好,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荣辱与共。”老者笑声尖锐。
“不知先生有什么好主意,对付木家军,木家军有木景炎在,可不好对付。”赵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