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大晋女匠师 > 第231章 武官韩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此次殉难者,贼曹两人、郡兵七人。重伤者,贼曹两人、郡兵一人。

谢奕嘱咐最后冲上来杀敌的司马韬、卞眈、桓真,协助贼曹将伤者抬到荆棘坡上的考官区,医者和药童子都在那里。待天亮后,将殉难者抬回郡武比考场,找赵氏商队运送至都亭。

而后,谢奕不让人跟随,独自朝树林深处走去。约三丈远后,一个头戴黑绸缣巾、黑绸蒙面的高大郎君从树后现身,此人左手挽巨弓、背负箭箙,一言不发而走。

谢奕跟上,待走出后方可见范围后,二人步伐渐慢,停下。谢奕身高七尺半,已经挺高了,对方比他还要高半个头。高大郎君将面巾摘掉,露出的面容快及上月色白净了,他鼻梁高挺,眼深邃,风姿绝世,任谁看过一眼后都难忘。

“司马从事史。”谢奕揖礼。

司马道继一笑:“三年未见,阿奕稳重了。”

“略比冲弟长进。”

司马道继是司马冲的长兄。

“阿冲的伤无碍吧?”

“无碍,每顿能食两碗索饼,这颗牙掉了,不必张大嘴,索饼就能从齿洞吸进去。”谢奕敲一下自己的门牙,一本正经描述司马冲的窘状。

简单询问完私事,司马道继说道:“明日西边火起。”

“是。我告知主考官,定不引发勇夫、匠人考生恐慌。”

“此匪与阉匪均是江扬派来刺杀桓真的,这条线不必再盯着。桓县令那边无事。”

“是。”就是说叛乱的县令江扬,只派出俩匪徒刺杀桓真,二匪伏诛就结束了。戾匪刚才言“桓式已死”,是在诈桓真,妄想桓真露面。“可惜韩晃奸滑,没露出破绽。”

武官韩晃不但没暴露破绽,刚才打斗时还颇拼命。

“非他奸滑,雇主不同,任务不同。他就算知道戾匪是江扬派来的,也不一定助戾匪。韩晃……不简单,到现在,王从事史仍只查到此人一处可疑点,就是韩晃早先为掖县流民,被苏峻收留过。苏峻被判为隶臣后,遣至会稽郡服役,不到半年,韩晃也来到会稽郡。此人先卖身为佃客,满契期后,助官署缉捕盗贼有功,成为乡兵。而后通过乡兵武比,被选为游徼、再为郡兵、直至如今的武官。由乡兵成为郡兵武官,只用了四年。”

“那他今晚跟戾匪对招,不该如此弱啊?”

“这点倒没什么,郡兵内部势力排挤,韩晃没有根基,晋为什长已经令不少人嫉妒,再事事争锋,晋为伯长?晋升太快,将来的路反而难走。韩晃甘心隐忍,可见头脑清楚。若非赵贾人服罪前交待,是一名武官牵线传递消息,让赵族为叛贼制作枯叶衣,赵贾人又擅长模彷各处口音,王从事史不会这么快查到韩晃身上。”

可惜,无实据,不能因为存疑就断送一名普通武官的进取路。

谢奕明白了:“所以,他若跟苏峻有牵连,待郡武比最后一场考核时,必会跟苏峻接头?”

“嗯。”真等到那时,对袁彦叔太不利了,接应苏峻的贼逆又多一厉害帮凶。苏峻已死的机密,迄今只有袁彦叔自己、王长豫和他司马道继知晓,不会告诉第四个人。

罪徒山谷。

最隐秘的内应无法保持隐秘了。李四郎是最后一个接应者!

李四郎身前的同枷罪徒,跟苏峻一样,是另一个被接应者,姓江名魋。

袁彦叔没用言语回复李四郎的主动暴露,后者只察觉“苏先生”的木枷一动,一把匕首就插在自己木枷的侧面上。

李四郎毛骨悚然,这证明苏峻想杀他易如反掌。

袁彦叔褪掉草鞋,用脚趾把匕首取下来。“接着说。”

“是。”李四郎为获取信任,把江魋的身份也如实讲述。江魋的父亲是踱衣县前任县令江播,江播有三子,只有江魋活着,被判罪为隶臣后,来山阴县服苦役。江魋的叔父,是宣城郡泾县县令江扬。

已经亥时,江魋睡熟。

李四郎很警觉,聆听周围的呼噜声、枷声没有异样的,再转述雇主的话:江县令救侄儿,祖刺史知晓,反正要把苏先生救走,多救一人也无妨。乡兵张三如果活下来,肯定去泾县,到时由张三带走江魋。

袁彦叔问:“哪天?”

李四郎庆幸自己还算灵透,听懂苏先生是问哪天行动?“郡武比最后一项考核时。先生放心,快了。”

跟上个罪徒内应的话一样,也是让苏峻放心。所以,来接应的队伍,要么人多、要么武艺高强、要么兼备。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人多……就先排除掉吧。

这时桓真已经知道族叔无事,放了心。风比刚才大,把林中的血腥气不断吹走。殉难的郡兵与贼曹,让勇夫们深刻体会到自身的不足,他们中少许人的武艺确实能比肩郡兵,但是不如贼曹,所以如果换成他们围攻戾匪,死掉的就是他们。

而在戾匪出现前,他们还自负自傲,好似拼过郡武比就天下无敌了。

王恬沉重声道:“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多少郡兵、贼曹在跟匪徒拼命?”

卞眈愤然起身:“我们怎有脸这么早就歇下?来!谁跟我赛斗?”勇夫们的赛斗,基本是指用棍械打斗。

桓真、刘清刚起身,王恬就大声道:“赛斗不算什么。明天,谁敢跟我闯荆棘坡,试一下狼牙拍的威力?”

阴风飒飒,把王恬吹到尿急,周围人都走光了,赛斗的赛斗、角抵的角抵,始终未有人应他。

奋进是好事,试狼牙拍?那个……人家匠人考生不是还在改良嘛,攻城那天再试。

坡顶。

马匠郎越发佩服王葛,考生们都休息了,唯她,精神仍很足的在剥荆棘。

月光下盯久了荆棘刺,肯定耗眼力,王葛可不愿在古代得个近视眼,干脆不看,就这么慢慢摸索着割木刺。再慢,也会积少成多,再慢,也比不干强。

“马匠郎?”王葛发现荆棘堆的另一侧被拽扯。

“明月白露,年年一晃而过。我等不珍惜时光,时光就不珍惜我等啊。”马匠郎用铁刀割着一个个尖刺,突觉心境比以往开阔。

二人交谈若是声低,相互听不清,声大就吵着别人。他们默契的不再言语,唯有荆棘藤枝不时被扯动。

每天十二时辰,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唯有勤奋,能将有用的时间延长。

这是时光对勤奋者的唯一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