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当然不能告诉她实话,借口丁四有个熟人想住院找他帮忙安排。
程小红也想不到许纯良和丁四居然会不打不相识,现在丁四都主动替他结账了,她哪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丁四有求于人。
丁四很快就把自身症状发了过来,他可不仅仅是时间短的问题,可能是微信上更好交流,他把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他最大的问题是不孕,跟老婆结婚十多年了,到现在没孩子丁四一直认为自己没问题,后来因为妻子坚持他才去医院看,诊断是活力低。
这下他老婆可占了理,说被他冤枉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搞清楚问题出在他身上,也是从那时候起,丁四就得了坚而不久的毛病。
最近他弄得心事重重,如果情况再恶化下去,恐怕他不但生不了孩子,连正常生活都过不了了。
老婆因为这件事整天拉着他去做试管婴儿,两口子为了这件事没少吵架。
有人给丁四推荐了回春堂,丁四一听回春堂就自然联想到了许纯良,本来犹豫是不是去,没想到今晚刚巧遇到了。
许纯良让丁四第二天下午三点来回春堂,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通常这个时间爷爷去公园下棋,现在老爷子下午基本不坐诊,颐养天年享受人生是一方面,年老了精力不济才是主因。
这次两个女儿回来劝他不用这么辛苦工作,纯良也有了工作,而且干得还有声有色,让老爷子多休息,好好保重身体,许长善这次居然听进去了,于是决定每天只上午坐诊,而且周日全天休息。
丁四也不是空手过来的,带来了两条软中华,许纯良的点穴手法他是亲身体验过的,轻轻一点就能让他疲不能兴,又轻轻一点,马上让他重振雄风,如果不是亲自感受,他认为这些都只存在于武侠里面。
按照许纯良的要求,来之前,他还特地手动来了一发,装在透明玻璃瓶里带到了回春堂。
许纯良戴上手套接过玻璃瓶看了看,这瓶子是五百毫升的:“就这么点产出量你用这么大瓶子?”
丁四老脸通红道:“就这个口大点。”他现在也意识到有点夸张了,这么大瓶子一对比显得量更少。
许纯良举起瓶子晃了晃:“是时间太久蒸发了,还是平时量就这么多?“
丁四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道:“二十分钟之前,我平时就这么多。”
“量太少了,稀薄清冷,活动率低,活动力再弱,你媳妇想怀孕太难了。”
丁四道:“我过去这方面一直都还可以,就今年突然减退了,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我是不是更年期到
了。”
“你多大?”“三十八。”
“不大啊,你说得还可以,具体是几分钟?”
丁四做贼一样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十五分钟呢。”
“才十五分钟,你命门火衰,精微化生之源,你脾肾两虚,肾精匮乏,必须要滋肾填精,补气健脾。”
丁四瞪大了一双眼睛,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小心翼翼道:“那我还有治吗?“
许纯良道:“谁让你找上我了呢,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副十子生精散。“
丁四连连点头:“您开,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许纯良道:“花不了多少,这是我们许家的祖传秘方,概不外传,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帮你一次,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不能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发誓,如果我要是把秘方泄露出去让我断子绝孙……““也不用发誓。”
丁四哭丧着脸,我都发完誓了你才说,早知道我就没必要这么用力地诅咒自己了,他琢磨着要是不孕不育,岂不就是断子绝孙,这货粗中有细精明着呢。
许纯良写下药方
枸杞子30a
,五味子15a,覆盆子25a、茶丝子20a,车前子10a荒蔚子20g,金樱子25a炒非子15g,蛇床子10g,沙苑子15g,肉苁蓉25g,制首乌20g,灸黄芪20g,巴戟天15g,上肉桂10g,楮实子15g,寸麦冬15g,山萸肉15g,怀牛膝20g。
这些药放在一起研磨成细末,用容器密封保存,每日早中晚各服6g,三十天为一个疗程,服药期
间,戒烟酒,禁房事,忌生冷,禁泡热水澡。
丁四如获至宝,这些中药不算什么珍贵药物,回春堂就全都有,许纯良也没找他多要钱,帮他抓好药,交代了用法。
丁四把钱缴了,又把两条烟放下
许纯良好事做到底,顺便又教他两手按摩助兴的方法,根据丁四所说的症状来看,这厮时间短主要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过去在老婆面前强势惯了,突然两口子地位发生了逆转,丁四因为肾亏所以理亏,在繁衍后代方面抬不起头来,大头抬不起来造成了小头抬不起来,这两者之间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丁四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他不记仇,知道许纯良在长兴是个红人,趁机打听长兴新医院工程的事情,主要是他现在的主营业务就是建筑安装,他的公司拥有建筑施工一级资质,目前在东州有不少工地。
许纯良告诉他自己不负责长兴的基建工作,据他所知长兴新医院的工期还没定下来。
丁四道提出想请高院长吃个饭,希望许纯良能帮忙安排一下。
许纯良这才意识到丁四可不仅仅是为了看病,这货也不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从昨晚帮自己结账,到今天来看病,都是为了和自己拉近关系,然后通过自己认识高新华,现在长兴的基建工作就是高新华在负责。
丁四看到许纯良露出不悦之色,赶紧解释道:“许主任,我没有勉强您的意思,不,不方便就算了其实我
有途径可以请到高院长,这不是觉得咱们关系更近嘛。”他没吹牛,他在东州的社会关系一直都是很广的。
许纯良道:“现在工程都是公开招标,过程公开透明,你找高院干什么?想搞不公平竞争?还是想腐败领导,我警告你啊,别搞歪门邪道人家高院也不吃那套。”
丁四叹了口气道:“公开招标只是做样子给人家看的,现在工程难做,我摊子铺得太大,公司几百口子人等着吃饭,这还不包括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我们鼎立建设也是东州的明星企业,建筑质量方面绝对过硬,您不信可一去问问,我绝对没吹牛。“
许纯良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方向,找高院没用,你应当去找赵院。”高新华虽然负责基建,可最终拍板定案的人还是赵飞扬,赵飞扬不发话,高新华也不能做主,
丁四道:“我听说他们俩的关系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谁不知道基建工程高院当家。“
许纯良听他这么说,有些替高新华担心了,无论他情不情愿,都被赵飞扬捆绑在了一起,基建工程本身非常敏感,如果出了问题,高新华肯定要承担责任,难怪高新华在自己面前几度萌生退意。
高新华这个人对目前的工作和生活已经非常满意,他并不想做太多的改变,赵飞扬的激进让他不安
了。
丁四又吐槽起了他们医院正在负责装修工程的天海建设,虽然跟他们一样的资质,但是施工水平比他们差太多了。
上次他去长兴,顺便去现场溜了一圈,看到了许多不合格的地方,这还没细看,丁四说就算是关系户,也得注重施工质量,不然以后肯定会出问题。
许纯良不知道这些情况高新华知不知道,认为有必要跟高新华沟通一下,从这一角度来说,让丁四跟他见见面也没什么不好,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让丁四回去等自己消息。
丁四千恩万谢地离开,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从公园回来的许长善,赶紧向许老爷子鞠躬:“许老先生好。“
许长善不认识他,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串中药:“你是……“
丁四道:“老先生,我是许主任的朋友。“
许长善笑着点了点头,孙子上班之后,社会上方方面面的朋友也是越来越多。
丁四等老爷子进门之后,才上车离去。
许长善第一时间找到许纯良,问他是不是给人家开药了,许纯良告诉爷爷,朋友最近上火便秘,他按照许家祖传的方子开了几副清肠茶,让他回去喝。
许长善提醒他以后开方之前必须自己过目,万一把人家喝出个好歹总是不好。
许纯良随手又写了一副方子给他过目,许长善看完认为没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他哪知道许纯良给人家开药治得是不孕不育,要不然准保笤帚疙瘩伺候。
许长善留意到孙子这几天下午基本没去上班,问他什么情况?
许纯良一直没将工作上的变动告诉老爷子,老爷子既然问他就解释了一下,表示院里给他升官了,现在主要是负责巍山湖分院的产权变动工作,上班时间相对自由,不过要经常往返于巍山岛和东州,没办法每天都呆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