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为这事儿,对公公也是有怨言的,好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不喜欢也用不着看得这般轻吧。
“张家那小子念书还是有些天赋的,是咱们这片为数不多的秀才。
灵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生了心思,又从老一辈的嘴里知道了老爷子那话,没少拿这说事儿。
可我们两家每逢年过节都有走动,加上两当家的的关系,哪能轻易如了她的意。
为此,她没少给桃儿添堵。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的,桃儿和我们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这回她居然这样大胆。
更让人生气的是,我们昨儿将定亲信物给了他们。
他张家同意退亲,但不归还我们信物。
理由也是现成的,老爷子当年并没有言明哪个孙女定给他家,那信物同样也可以说是灵丫头的。
可当年,那信物是我们家出钱买的。
今儿,张家和老二家定亲。
桃儿她爹气不过,所以带着人去要个说法。”
顾初心听到这里,和一旁的青芜使了个眼色。
青芜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顾初心抿了一口茶水,问道:“冯姐姐额头上的伤,是磕到石头上了吗?”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是不磕到石头,也没能个好啊。”梁氏说起这事儿便是满脸的怒气,“自家姐妹,也不知道灵丫头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可恨的,我们还拿不出她推桃儿的证据。”
甭管梁氏说得再义愤填庸,顾初心的目光始终落在冯水桃的脸上,自然没错过她眸光里的那丝闪躲。
心里有了数,顾初心侧头安慰梁氏,“既是如此,就让他们以后互相祸害吧。”
梁氏愣了愣,而后便是“噗嗤”一笑,“到时我想差了。”
冯水桃眼底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之后的气氛轻松了不少,直到青芜出现在门口,顾初心才提出告辞。
梁氏要去取银子,被顾初心拦下了,“等以后再说吧,婶儿。”
一想到还有两个月的药膏,梁氏也没纠结,送两人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顾初心问青芜,“冯叔可有拿回信物?”
青芜点点头,“拿回来了,不过我藏身的位置不太好,没看清楚那信物是什么。”
“不重要。”顾初心笑道,“我只是想知道结果,没打起来吧?”
“打不起来。”青芜摇头,“冯家老二太怂,干不过冯师傅。”
两人一路聊着回了村,路过作坊时,顾初心去找了大牛。
大牛刚核对完账目,见她进来,便问道:“怎么样?”
顾初心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说道:“你猜得没错,冯姐姐额头上的伤的确是被你给砸的。”
大牛手放在眉骨之间,一副后悔不已的模样,“我就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你说我那会儿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跟个不讲道理的人动什么气?
不是连累无辜吗?”
“好啦。”顾初心劝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眼下要做的便是解决才是。舒痕膏的银子,我还没收的。”
“不用收,算我头上。”大牛毫不犹豫地道,“怎么对她好,你怎么来,需要的银子统统都算我头上。”
顾初心撇了撇嘴,“冯叔和梁婶子应该还不知道,你给人砸伤的事儿。”
大牛心底一抹异样快速划过,快到他来不及捕捉,心底不禁又烦躁了两分。
但也没忘记回答自家小妹,“事实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
“行吧,我回去了,你忙吧。”
——
心里盘算着最近几日要做的药膏和药丸,慢悠悠地晃回家,院子里已经有人等候。
“哟!今儿什么风把盛公子吹来了?”顾初心在他对面坐下后,打趣道。
“我说西北风,你信不?”盛祺然端着茶杯,笑着回道。
顾初心眉头一挑,“我家铺子最近卖出的货物可没比以前少啊。”
“肚子饿不一定是兜里没银子造成的嘛。”盛祺然笑呵呵地说道,“也有可能是馋的。”
“盛公子的意思是……”
“找你合伙开酒楼来了。”盛祺然很是干脆的说道。
顾初心扶额,“我能说,我对开酒楼是真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