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空气里甜甜的香气，顿时凑了过来，“这是什么？”
顾初心将手里的勺子递给她，”冰粥，尝尝看。“
凌千柔咬起一勺放入口中，整个人顿时都透露着满足，“冰冰凉凉的，还有浓浓的水果味儿，实在太舒服了。”
感叹完，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顾初心连忙叮嘱道：“你慢点儿。”
凌千柔都顾不上说话了，直接冲她摆摆手。
顾初心只得跟凌千韧使眼色，让他管管。
凌千韧却道：“你别管她，她就那么个德行，否则也不会隔三差五地就溜出来一回。”
“嗯？”顾初心没太听懂他这话的意思。
凌千韧见状，便解释道：“宫里规矩多，虽说还没到食不言寝不语的份上，但像她这样一点儿形象都没有的吃相，肯定是会挨批的，所以她总觉得宫外的东西特别香。”
顾初心顿觉哭笑不得，“我还以为宫里的厨子水平连外边都不如呢。”
凌千柔则不满地看向自家哥哥，这会儿笑话我，等你给嫂子娶回家了，看我怎么整你。
一碗冰粥见了递，凌千柔可怜兮兮地看向顾初心，“还想吃。”
“不行。”顾初心利落地拒绝，“一天最多一碗，太凉了，对身子不好。”
“啊？”凌千柔有些不情愿，“我要好几天才能出来了诶。”
“找他啊。”顾初心下巴指向凌千韧，“他刚才看我做了，应该学会了，对吧？”
凌千柔侧头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继而冲顾初心软糯糯地道，“你还不如把冰粥的做法写一份给我呢。”
兄妹俩离开时，不但带走了做冰粥的法子，还带走了不少硝石和果酱。
顾初心趁着凌千柔上马车的功夫，低声冲凌千韧叮嘱道：“那硝石溶入水后，通过蒸发结晶还能再用，你可别直接丢了啊。”
“嗯。”凌千韧眼底一抹柔和划过，“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好。”
——
窝在家里看了一天书，二丫也将买铺子一事儿办妥了。
顾初心看着红契上的名字，不禁皱眉，“二姐，用铺子里的银子买的，你怎么就写我和大姐的名字？”
二丫笑着拉过她的手，轻拍着道：“大姐那一手化妆术是你教的，将来需要用到的胭脂水粉等物也是你出的方子，那铺子自然就该有你一份的。以前呢，是我不懂，就瞎跟着你平摊了，使得你出了方子，还出银子。现在我懂了，所以买隔壁铺子的银子全从我头上出，就当我这个做妹妹的对大姐的一番心意吧。”
“不是，咋说话的呢？”顾初心不赞同地看向她，“就拿咱们现在这铺子来说，那可一直都是你在忙活，我啥没干呢，那这个又怎么算？”
“自家姐妹，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嚯！”顾初心斜睨着她，“你也知道自家姐妹，不计较那么多哦。”
“……”二丫无奈地握紧了她的手，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三丫……”
顾初心小脸儿傲娇地往旁边一偏，“我不吃这一套。”
二丫摇着她的手，好说歹说都没用，最终只得妥协了，“那就从我头上扣一半，也就是你和大姐一人一半，行了吧？”
顾初心哼哼了两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只是在心里计划起作坊和铺子股份划分的事儿来。
——
隔日一大早，凌千韧的马车早早地停在了后院门口。
顾初心快速地收拾好自己，钻了进去。
“你咋来这么早？”
凌千韧没有回答，而是递给她一个食盒，“吃完差不多。”
顾初心揉着有些泛圆的肚皮，“可我已经吃了包子，喝了牛奶啊。”
“那就一会儿再吃吧。”凌千韧说着将食物放到一边，敲了两下车厢，示意车夫赶车。
到达太医院时时间尚早，顾初心撩起帘子看了一眼。
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大门虽然已经打开，但未见任何人影。
伸长脖子往四周看去，稀稀拉拉站着十来个人。
“看样子，人不多啊。”顾初心放下帘子，冲凌千韧说道。
“是没多少。”凌千韧笑着解释道，“这又不是真正的太医选拔考试，想考随时都可以报名。其中一部分还是前次没考过的，否则人还少。”
“那就减少考试次数啊。”顾初心蹙眉，“你这也太浪费资源嘛。”
“是啊。”凌千韧点点头，叹道，“的确是该改改了。”
“不管是人力资源还是物力资源都是有限的，咱们应该合理利用才是。”
见她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凌千韧眼底一抹柔声划过，出口的声音更是带上了几分宠溺，“都听你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顾初心便拿着自己的身份文书去门口报道。
将身份文书递给案桌后的人进行登记，立即有婢女上前对她进行搜身。
没有异样，便领了号牌，在小吏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打第一眼，顾初心还是挺惊讶的，因为全是类似科举时的号舍。
只不过里面除了一张摆着笔墨的案桌和一个摆放在帘子后的小木桶，再无其他。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食指敲着下巴寻思了一阵。
那木桶一看就是用来当作马桶的，如此，考试的时间应该不会短才是。
算了，还是先磨墨吧。
墨刚刚磨好，就有小吏拿着卷册过来。
顾初心打开瞟了一眼，感觉题量也不是太多，心下还以为自己刚刚的猜测是错的。
哪知正准备抬笔时，又有小吏过来，同样在她的位置上放了一卷。
顾初心不禁瞟了一眼那小吏来时的方向，果然见着了晃动的人影。
耸了耸肩，秉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认真答起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