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二伯母,我不是好奇,只是喜欢听八卦而已。”顾初心一脸如常地回道。
二丫则是羞红了脸,“对不起,二伯母,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
“嗐!”何氏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都是一家人,说啥偷听不偷听的。”
卫老太看向两人,有些犯愁。
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哦,嫁到别人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呢。
要是能跟大孙女儿那样,搁眼皮子底下才好呢。
——
一身暗麦绿草染裰衣的盛祺然,步履闲散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凌千韧抬眸瞟了一眼,便垂下眸子,继续查看桌子上的册子。
眼见他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盛祺然冲案桌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两步上前,就要抢夺桌子上的册子。
却被凌千韧抢了先,身子一转,身后的椅子也跟着换了个方向。
“唉!我说你这人有意思吗?我六百二十两买的铺子,你二百六十两就给我卖了。”盛祺然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不满地看着他。
直到最后一行字看完,凌千韧才回过身子,“难道不比你空置在那里吃灰来得强?”
“……”盛祺然更气了。
当他愿意似的。
做什么亏什么。
偌大的盛府,几十双眼睛盯着他呢。
这就算了,关键还有个处处和他作对的大哥,搞得他名下的那些铺子,连收租都不行。
“说说,买我那铺子的人是谁?看名字应该是两姑娘吧?”盛祺然单手支在桌上,一脸的八卦。
凌千韧头也没抬,只道:“盛祺金最近在做什么?”
“嘁!”盛祺然收回身子,随意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除了在老头子面前献殷勤,他还能做什么?”
“为给皇祖母祈福,奉国寺的高僧会在三日后进宫做祈福法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盛祺然弄得一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顿时惊讶无比,“你对漓萱郡主还真没心思啊?”
凌千韧挑眉,“不然呢?”
“也是。”盛祺然翘起了二郎腿,“人每次来京城都跟着你屁股后面追,你真要有啥心思,早就给人扛回府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等等,你怎么突然就……”
“就什么?”凌千韧看着他,老神在在地问道。
盛祺然眼珠子滴溜乱转,忽然想到什么,瞅着他的脸色,压低声音,试探性的道:“哪个?初心姑娘还是二丫姑娘?”
凌千韧唇角微勾,“不许打扰。”
“嘁!无趣。”盛祺然双手搭向脑后,“活该你没媳妇儿。”
凌千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彼此彼此。”
“……”
——
顾有田家上梁的第二日,顾初心一家搬进了新建好的房子里。
虽然已经提前放出过风声,说过段时间,三家人一起办席面宴请大家,但村民们还是送来了贺礼,
卫老太将整个宅子细细逛了一遍,老半天回不过神来,拉着顾初心的手,不停的问:“咋就这么好看呢?”
顾初心笑语盈盈地挽上她的胳膊,“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说啥傻话呢?”卫老太顺着她的力度边往里走边嗔怪道,“我跟着你大伯一家的。”
韩氏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你奶得跟我们。”
舒韵看向她,笑道:“娘自然是跟你们的,只是我们家人少,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拾掇了间出来,让娘偶尔过来住几日,就当混个新鲜。”
“嗯。”顾初心点头,“二姐也有,以后若是忙得太晚了,她就能直接歇在我们家。”
“这才几步路,哪里用得着。”韩氏笑说道。
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饭,顾初心送大伙儿离开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赫然发现,屋子的正中央居然多了个木箱子。
快步上前打开,不到一米长的铁棒,三十厘米长的铁筒,圆形的皮状物以及一些零碎的配件。
顾初心歪着脑袋思考了好半天,眼睛忍不住一亮,这不是压水井的摇水泵吗?
想到压水井还需要用到的东西,顾初心猛地起身,快步来到楼下的库房,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水泥。
双手撑着下巴,顾初心盯着地上的水泥看了好一阵,才轻声呢喃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谢谢你啊。”
隔日,顾有粮在村里请了二十几个帮工,和家里的壮劳力一起,在半山腰凿起石条来。
两日后,顾有松以及霍永福等人家的房子开建。
顾初心也将新铺子的装修图纸画了出来。
把顾有地从凿石的队伍里摘出来,开始打造里面需要的柜台和货架。
这日,顾初心刚刚和二伯讨论完柜台内部的细节,霍修熠的声音响起。
顾初心应了一声,透过打开的大门,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一辆看起来还算豪华的马车。
快步连忙迎上去,跟霍修熠以及车夫打了招呼后,见里面的人并没有下车的迹象,便冲车门的位置笑道:“贵人可是有事儿?”
帘子的一角掀起,面部皮肤黝黑的姑娘看了她一眼,微抬着下巴,“你就是那个卖香皂的?”
“是。”顾初心脸上的笑容不变,“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黑脸姑娘带着几分不屑地看了顾初心一眼,猛地放下了帘子。
就在顾初心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就要绷不住的时候,车厢门打开了。
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从车厢里抬出了个木箱子。
其中一个吩咐道:“我们家小姐定一百块茉莉味儿的香皂,三日后交货,这是花瓣。”
顾初心嘴角微抽,这到底是来买香皂的,还是找茬的?
清了清嗓子,顾初心脸上又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抱歉,小姐,做香皂的原材料已经用完,我们暂时接不了定制单。”
车厢里一声轻笑传来,两个丫鬟互视一眼,脸色微变。
很快,女子带着质问的声音响起,“是么?你们前儿才往崔家送了货,今儿就告诉我们做不了,这是瞧不起我们侯府么?”
又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