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服他了!
苏浅浅心底对他的那一丝心疼也烟消云散,全部化作了喜悦。
然而这话听到张兰耳朵里就不舒服了。
“阿骁,你和浅浅婚都定了,结婚已经是铁板上的事,你这说考虑是什么意思?”
苏浅浅不敢开腔。
她忘了,张兰把顾瑾墨认成了顾瑾骁。
为了怕顾瑾墨生气反悔,苏浅浅亲昵的拉住张兰:“阿姨,墨……骁哥哥才捡回了一条命,您就让他休息一下,婚礼不急。”
说到“骁哥哥”这几个字的时候,苏浅浅明显停顿了下,浑身上下都不自然。
她不敢和顾瑾墨对视。
“阿姨,我先送你回病房吧,我有事想单独和骁哥哥说。”
目的已经达到,她怕张兰再说什么话,于是主动提出送她出去。
张兰担心“大儿子”,犹豫了几下:“阿骁在这我不放心,这样吧,我给阿墨打电话,让他来照顾自己哥哥,毕竟他整天在学校里闯祸,还不如照顾他哥哥。”
说完她拿出手机就准备拨电话。
苏浅浅的心一阵狂跳,连忙看向顾瑾墨,顾瑾墨也皱了眉。
他的手机就在旁边,这么多年的私人号没有换过,只要打电话,就会穿帮。
苏浅浅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害怕张兰记忆恢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要是穿帮,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她打定主意要阻拦张兰。
张兰想打开手机,却发现这个手机她全然不认识。
“这是什么手机?”
她的手机不是这样的啊!
“谁把手机放我口袋里了。”张兰恼火的把手机往旁边一摔。
苏浅浅看着地上的手机,嘴微微张了张。
现在科技发展迅速,失去记忆的张兰不认识新款手机也正常。
苏浅浅上前道:“阿姨,您不用叫阿墨了吧,他马上要考试了,有我照顾骁哥哥,您就放心吧。”
张兰沉默了会,听到苏浅浅这话,也不再执拗了。
“那你好好照顾阿骁,我先回去了。”
等她走了,苏浅浅才敢正式抬头看顾瑾墨。
想到刚刚对他的称呼,苏浅浅尴尬的道歉:“墨哥哥,对不起,为了圆这个谎,你辛苦了。”
说完以后偷偷看了顾瑾墨一眼,见他没什么情绪,一口气松懈下来。
就在她打算和顾瑾墨商议婚事的具体时间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想挂断,却看到了父亲“苏财源”的名字。
父亲很少给她打电话。
苏浅浅接起来,苏财源冷冰冰的声音穿透音波。
“浅浅,你怎么得罪谢家人了?我不是说了最近在和谢家谈项目,让你和谢家人搞好关系吗?”
质问的话铺天盖地袭来,顾瑾墨又在身边,苏浅浅听得脸发烫,尴尬又难堪。
“爸,我记着呢,一直都有和谢家的人搞好关系啊,我想着你的嘱咐,上次谢秭归骂我我都没还嘴,只要和谢家人相关的,我都让着,怎么了爸爸,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确定没有得罪谢家的人?”
“我确定。”
“那谢一野呢?”
“……”
根结找到了。
苏财源冷哼:“你明天去谢家送礼给谢一野道歉,要一直让他原谅你为止。”
“为什么?”苏浅浅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可以和谢家任何人搞好关系,但谢一野从小和她不对付,让她去道歉,她拉不下这个脸。
“爸,你知道我和谢一野从小就是死对头,就算我给他道歉,他不但不会给我好脸色,还会嘲笑我。”
她已经能想象谢一野到时候会怎么讥讽她了。
苏财源想到会上谢一野明显的捣乱,心情焦躁,语气狠厉:“我们这次和谢家谈合作的时候,谢一野故意把合作搞砸了。”
“什么?!”苏浅浅瞪大了眼睛,忽然浑身一阵发凉。
她和谢一野从小互相看不惯,但谢一野公私分明,从来没有迁怒到两家人身上,这也是她敢和谢一野针锋相对的原因。
没想到这一次,谢一野会故意破坏合作。
这次合作非常重要,可以说,苏氏能不能在上市后更进一步扩大规模全靠这次和谢家的合作。
如果真的因为她而弄砸了,不说父亲会不会被董事会的人骂,可能整个公司的运作都会有问题。
为了这次和谢家的合作,家里几乎推了和其他公司所有的合作。
如果和谢家的事黄了……
苏浅浅越想越觉得可怕。
“浅浅,伱不要让爸爸失望。”苏财源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苏浅浅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怎么了?”
顾瑾墨的话将苏浅浅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稳定心神,刚打算和顾瑾墨说这件事,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是苏家的千金,她绝不能在墨哥哥面前暴露自己家里的缺陷。
她不能让墨哥哥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没事,我爸和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但很快就能解决了。”
不就是和谢一野道歉吗?
只要能让合作继续,那她就去道歉。
只要她低头,谢一野应该就不会和她计较了吧。
苏浅浅想。
另外一边,苏财源挂了电话,助理也递上了调查到的资料。
“谢一野这次的确是故意的,目的是给他的绯闻女友出气。”
“绯闻女友?”苏财源接过纸张,当看到温言和她的资料时,脸阴沉了下来。
“这个叫温言的女人还挺有手段。”
不但是顾瑾墨的老婆,还和谢一野纠缠不清。
偏偏他那个单纯的女儿还得罪了她。
谢一野这么做,多半是为了给这个人出气。
他倒想见见这个温言了。
苏财源点燃了一根雪茄,狠狠吸了口。
“给我把这个温言请过来,记得,不要用暴力。”
……
温言在奶奶家翻了一整天,终于翻到了一个小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件薄薄的纱布手帕,还有两根用纸包着的头发。
奶奶细致,想着或许有一天她的亲人会找上门,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奶奶都没放过,包括她身上当时沾着的头发。
她捻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是长发,微微有些偏黄。
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
纱布又薄又小,像是随手从哪里拿的。
寒冷的冬天,只有这样的手帕作伴,要不是奶奶救她及时,恐怕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温言看得眼睛干涩,心像被铁链揪着。
丢弃她的人,是真的想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