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开始,陛下赵白坐在主位,次位是太后和皇后,其余位置几乎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
沈清澜挨着赵瞬,就在太后娘娘身边不远处的席桌。
陛下说了几句话以后,便请大家举起了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大家便各自用膳吃酒。
赵瞬端起酒杯,笑着说道:“王妃,这一年来你辛苦了,本王敬你一杯。”
沈清澜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你干嘛……你……”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沈清澜还是大大方方的举起了酒杯,和赵瞬喝了一杯酒。
“王爷果然宠爱王妃。”一位贵眷说道。
赵瞬笑了笑,“非也,沈氏是我的王妃,并非宠爱,而是珍爱。”
“王妃才生产完没多少日子,这身子恢复的当真不错,恐怕要羡煞天下妇人了。”另一位贵眷说道。
沈清澜微笑着,说道:“哪里,夫人说笑罢了。”
“王妃又何必过谦?我们这些人,生完孩子好几年了,身子还没有恢复如初,这足可见,王妃还是有些本事的。”又一位贵眷说道。
“我家王妃向来勤勉,对自己要求苛刻,所以才会如此,众位夫人不必羡慕。”赵瞬道。
听到这话,刚刚说话的三名贵眷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有气也不敢撒。
赵瞬这意思,就是她们懒惰,过于放纵自己咯?
“王爷,我们哪能和王妃相比?我们这些人,从小出生在世家大族,不像王妃这样见多识广。除了诗书礼乐,品画插花点茶这些,我们这些人,平时也无事可做。”一位贵眷说道。
赵瞬冷笑了一声,“这也足可见,即便出生在世家大族,也要增广见识,不能局限在一种领域。看来,出生在世家大族,倒不如出生在商户,懂得更多些。”
叶淑月和赵安宁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只见刚刚说话的那位贵眷,脸都绿了。
沈清澜也不禁笑了笑,虽然赵瞬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会给她树敌,但是她根本不在乎。
“摄政王妃,您能恢复的如此迅速,不知可有什么妙招?”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的夫人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是要控制饮食,还要多多锻炼而已。”沈清澜道。
“锻炼?”
众人一听这个办法,都“噗嗤”一声笑了。后院妇人,本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还要“锻炼”?
“锻炼是为了强身健体,你们若是不喜欢,大可一直这样小腹便便,浑身臃肿下去,用不着嘲笑别人。”赵安宁道。
说罢,满殿的妇人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县主说的是,那些事……我们的确是不会做,呵呵……”
“是啊,我们从闺阁时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摄政王妃,还未出嫁,便抛头露面去赈灾。”
“可不是,不过人家王妃还因此得了县主的称号的,这我们是学不来的。”
……
赵瞬皱起了眉,他不愿意掺和妇人间的口角之争,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过分,足可见思思平日里受了多少闲气。
他看向了沈清澜,本以为她也一定很生气,没想到她竟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赈灾是为国为民的事,有些人,自己从未关心过百姓的死活,还有脸嘲笑他人。”长公主说道。
叶淑月看着长公主笑了笑,母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正义感。
“是,我们怎比得上沈家富可敌国呢?银子对沈家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是吧王妃,沈大人。”东延府夫人说道。
沈清澜握紧了双拳,这厮羞辱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羞辱二哥哥!
“夫人说的不错,银子对我们沈府来说的确没什么紧要,所以赈济贫民,我们沈家也从不小气。本王妃听说东延府今年过年的时候,送礼的人们一波波忙慌慌的,一箱又一箱的抬进了库房,把下人们都累坏了,总不少于两百箱吧……夫人,不知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东延府悉数收下,莫不是预备好了要上缴国库?”沈清澜道。
“王妃,你这是在往我们东延府身上泼脏水吗?这都是我们东延府各庄铺的收成,本就是我们东延府的东西,与您又有何相干?”东延府夫人说道。
沈清澜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看来东延府也很有有钱咯?人人都知道,东延府是京都的富贵之家,家缠万贯,可是陛下初登基时要各位勋贵府上捐银,东延府竟然只捐了五百两,怕是连这一箱收成都不够吧?”
“你……”
东延府夫人瞬间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东延伯瞪了自家夫人一眼,恨不得立即把这个现眼败家的东西带回府。
“思思,捐款与否都是自愿的,东延府能捐出五百两,也就不错了。”赵瞬端起酒杯说道。
东延伯连连点头道:“王爷说的是。”
赵瞬轻笑,道:“若是东延府心系百姓,自然不会吝啬,可是东延府家大业大,却只捐了五百两,的确说不过去。毕竟,东延府也拿朝廷的俸禄,为百姓所敬仰,可是却忘了本心,实在是不应该。”
“王爷,您刚刚也说了,捐多少是自愿。”东延府夫人说道。
“是啊,可是饮水思源,朝廷的银子来自百姓的税收,归根究底,东延府的俸禄也源于百姓。东延府如此忘恩负义,实在是愧对朝廷,愧对天下。”赵瞬道。
“王爷说的太夸张了吧!捐献五百两的,并非我们东延府一家,王爷如此说来,是针对我们东延府吗?”东延府夫人质问道。
“别人捐多少是别人的事,东延夫人此言……莫不是觉得这么做理所当然?”赵瞬又问。
东延伯又瞪了自家夫人一眼,连忙起身,抱拳说道:“王爷,妇人不懂事,还请王爷不要计较。”
赵瞬也站起了身,对着上位抱拳说道:“陛下,东延府上下有愧朝廷,请陛下圣裁,切不可放过这等忘恩负义之辈。”
东延府夫人跟着起身,说道:“你……陛下!陛下,摄政王所说之罪,根本莫须有!”
“莫须有?夫人若是觉得冤枉也不要紧,朕会命人去贵府上好好查一查,看看摄政王和摄政王夫人所说,是否属实。”赵白道。
“陛下!我们东延府不过是因为遇到了些困难,所以才只捐了五百两,有些府上捐的数目更少,请陛下明察。”东延府夫人说道。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夫人不明白吗?”赵白道。
“陛下,我们东延府那时确实遇到了困难,现在已经得以周转,我愿将府上去年所得的全部积蓄如数上缴,请陛下息怒。”东延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