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刚才火车停了一个站点，上来了一些人，原本只有两人的车厢，此刻也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显得不再空旷，特别是其中有一个被火车启动声音吓哭的小婴儿，小婴儿的母亲哄了他好一会，也不见小婴儿停止哭闹，那位母亲只好无奈的请求邻座的人帮忙照看一下行李，而她带着小婴儿离开了车厢。
至此，哭闹声变小，成了颇有节奏感的背景音。
环境不再安静，就也不再压抑。
白小白对那段第一次见面的记忆挺深刻的，毕竟刚刚看到一个美男子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然后就听到系统姐姐宣布那位美男子是自己的三徒弟。
那种，嗯？诶？哇~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忘记。
“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你，差点认为她回来了，你们非常的像”聊到回忆时，吕阳也不看白小白，手上的书在向后翻着，但看进去了多少，就未曾可知了
“你和她的外形简直一模一样，只是你头发没那么长，你也知道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我都不确定，她的长相是否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但是当时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还记得她，也没有记错她，谢谢”
书页又被翻动了一页，那个哄小婴儿的母亲也回到了车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妙法，现在能听到小婴儿一阵一阵咯咯的笑声。
“但是你不是她，她的灵魂碎片在轮回中不断的自我修复，同时也会创造新的存在，你是独特的，只是恰巧和她长得像而已”
这是白小白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的替身和正主的故事。
“当时我和宋誉他们换了来带你去宿舍的任务，本意是想认识你，同时想探明你与师父苏醒间的关系，结果我听到了你和苏子莉的聊天，竟然说我是你要收的三徒弟”
白小白看着吕阳面带微笑的说出了自己曾经的黑历史。
通过长时间的相处，白小白早就知道那个时候和苏子莉信誓旦旦说要收徒弟的自己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她马上就想辩解“当时，那是任务，我…”
“我知道，修真师尊修炼手册”
“对，系统姐姐让我收你当三徒弟的”
“嗯，我知道，毕竟那是我做的，送给师父的礼物”
“你做的？”白小白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对”吕阳笑道，同时陷入了回忆“当时大概是我们三个都很勤奋吧，让师父感觉不到养徒弟的快乐”
“养徒弟的快乐？”
“对，师父觉得我们不好玩了，每天就知道修炼，不叛逆，不惹事，不拆家，她觉得很无聊”
“嗯？”白小白很是疑惑和不可思议，那位白墨生是这样性格的人吗？
“师父当时看了很多小人书，她认为她养徒弟的日常和书里的完全不一样，她想体验一下书中的捡到一个小可怜，然后有事帮徒弟，没事玩徒弟，最后达到人生巅峰的养徒弟日常”
白小白歪头抿唇，这…槽点真的好多呀。
“所以当时我们就商量，找个小世界，封印记忆，重来一遍，或许就能让师父体验她想要的养徒弟日常”
此时，吕阳突然向俯身，隔着中间的小桌板，伸手抚摸上白小白的脸颊，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右眼。
此时火车正好经过湖畔，阳光将水波透过窗户映射在白小白的眼睛上。
阳光有些刺眼，但是吕阳的手是温暖的，所以白小白没有躲开也没有闭眼，接着她就听到，吕阳说。
“我当时做这个修真师尊修炼手册，是一个保障机制，让师父不会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错收徒弟，毕竟师父有些太随性了，以及一些帮助师父养徒弟的辅助功能，让她有更好的养徒体验”
白小白右眼里棕黑色眼眸里的暗红色小点是修真师尊修炼手册存在的唯一外界可直视的痕迹。
不错收徒弟的保障机制，白小白算是知道一开始的绝佳必收是怎么的判定标准。
这一招，提前绑定，绝了。
“当然最后修真师尊修炼手册没能用上，所以我把它放走了无尽书海”
抚摸脸蛋的手慢慢向上移动，最后轻压在女孩头顶，因为头发没有经过精心的打理，所以体现的手感是毛毛的。
“最后机缘巧合下，被你激活，你又因为只能收我们三个为徒，所以就算现在不遇见我们，未来我们必然相会”
这话像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白小白突然感觉眼睛酸涩，她不想让人看见，双手捂住了眼睛，视线变黑。
此时，同归开启，白小白的视线中又出现了散发着幽暗金光的人影，头皮传达着头顶被抚摸的触感。
耳边吕阳还在说着：“你是你，她是她，你可以促成她的苏醒，但你们是两个人，所以最后真遇到了未来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你自己选择就好”
眼泪从眼角滑落，白小白急忙擦掉。
“如果她回不来怎么办”哭腔让声音有些变调，嗡嗡的。
“我会救她的”吕阳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这句话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吕阳轻摸着白小白的头等着她平复心情。
终于白小白放下了双手，吕阳看着面前眼尾略红的女孩，轻声询问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白小白回道。
心结被打开，委屈得以发泄。
虽然很难再是师徒关系，但是这段经历是独属于自己的，所遇之人和所遇之事，是自己本该遇到的。
自己从来不是替身，只是故事开始前的前情提要太长了。
我就是我。
吕阳看着白小白眉眼间的郁结之气散了许多，就知道她看开了，收回手，他心里也为白小白感到高兴。
婴儿终于被哄睡，车厢里的人有默契的都少有交谈，车厢里陷入了少有的寂静。
白小白也从自己的红宝石项链中摸出一本书，学着吕阳的样子，在火车轰鸣声中，翻开书页，享受少有的无所事事的乘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