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知道买哪些大料吗?”马驹子一脸担忧的问道。
在他眼里,杨军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像做饭这种事他根本不懂。
杨军翻了翻白眼,感觉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
他挑了挑眉头道:“八角、花椒、陈皮、香叶、桂皮、豆蔻、丁香、白芷、枝子、荸荠、砂仁……”
“哥,停,停,停。”马驹子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疑惑道:“我咋听着都是中药啊。”
“你懂个屁,我哥说的那是药膳。”杨家国看他又停下来了,于是怼道。
杨军见这俩货又杠上了,于是翘着二郎腿看戏。
杨安国瞪了马驹子一眼道:“说话归说话,手里的活儿不能停,你说说,这话我都说了几遍了。”
马驹子翻了翻眼皮,手底下又开始忙活了。
杨军看着这对大舅子和妹夫之间的较量,觉得挺有意思的。
“驹子,你就说我刚才说的那些对不对?”杨军问道。
“对,但是要不了那么多大料,把你刚才说的前面那六种备齐了就成。”
“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来。”
这时候,马香秀她们也吃好饭了,全过来看杀猪。
由于这头野猪死了一天了,血早就凝固了,猪毛也不好褪。
马香秀把所有的锅都炖上,全部用来烧热水。
这时,杨安国和马驹子互换工作。
杨安国用水漂舀着滚烫的开水浇在猪头上,马驹子看猪皮烫红了,双手持刀开始往下刮猪毛。
这一手利索的手艺看到众人齐齐点头。
“热水不要停,我刀到哪儿,你就浇到哪儿。”马驹子弓着身子吩咐道。
“你确定?”杨安国眉毛一扬:“你就不怕把你手烫秃噜皮了?”
马驹子气得直起身子道:“你抬杠是不是?我是那个意思吗?”
他把杨安国手里的水漂夺下丢给马香秀。
“香秀,你来。”
马香秀撇了撇嘴,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俩货在村子里就是一直吵吵闹闹,到了四九城还是斗嘴。
马香秀和马驹子不愧是亲兄妹,两人干活非常默契,滚烫的热水顺着猪皮泼下,一点都没溅到马驹子手上。
猪毛硬的地方,刮不掉,就用火烤。
不到半个小时,马驹子就把背部都刮干净了,就剩肚皮那一块了。
刮猪毛这活儿看似简单,无非是浇水、刮毛,但其实是一件体力活,也是一门技术活,不是说光凭蛮力就行的,你还要根据猪毛生长的走向顺势刮。
杨军坐着无聊,就把周苗苗怀里的孩子抱过来玩。
这孩子刚吃完奶,精神头十足,正是谁都要的时候,到了杨军怀里,不哭不闹,抓着他的衣领玩耍。
“大妹子,妮子叫啥名啊?”杨军回头向正在忙碌的周苗苗问道。
“周芷若,小名叫若若。”
正在帮马香秀提水的周苗苗随口回答道。
“周芷若?”杨军一愣,好像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哑然失笑道,
“千万别爱上张无忌。”
“啥?”周苗苗放下手中的水桶,皱着眉头道:“张无忌是谁?”
杨军闻言,呵呵一笑。
摆摆手道:“突然想到一首歌,有感而发而已。”
“哟,什么歌啊,能不能唱给我听。”
坐在他身旁的伊秋水闻言,双眸一亮,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唱歌。
“可以啊,不过这歌千万别传到外面去。”
要知道,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歌,会被人误认为是‘靡靡之音’。
杨军之所以想唱歌,并非是他爱唱歌,而是他此刻想唱歌了。
穿越和后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有时候再加上里的人物,把他弄糊涂了,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生活在哪个世界里。
他想借着脑海中那熟悉的歌曲,来提醒自己所处的年代。
杨军把没抽完的烟扔掉,脚尖用力的搓了搓。
然后干咳一声,缓缓闭上双眼,酝酿情绪。
“手托腮,
似笑非笑的你,
看着他期期艾艾,
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是非之外,
因为你想和他谈爱……”
……
杨军唱着这首饱含爱恨离仇的歌,配着他的心事,愈发地让这首歌充满情绪。
他很快就融入到歌曲的情景中,脑子里想着前尘往事,眸子里渐渐的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随着低婉音调结束,歌曲到了高潮的部分。
杨军站了起来,他的怀里还抱着周芷若,闭着双眼继续唱道,
“让他一生为你画眉,
先明白痛再明白爱,
享受爱痛之间的愉快,
江湖的纷扰自有庸人担待……”
“……”
“让他一生为你画眉,
让他的心为你宽容似海,
再不提你曾经给他的伤害,
你要他身边再没别的女孩……”
……
随着高音落下。
杨军的眸子中噙满了泪水。
院子里非常安静,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
大家停止了忙碌,脑子里回荡着歌声。
让他一生为你画眉,
你让他身边再没别的女孩。
伊秋水双眸含泪,深情地望着杨军。
尤其是她看到杨军唱到深情处泪流满面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回到了当初他们两人相遇的时间。
红梅公园,
大雪纷飞。
午后邂逅。
这首歌被杨军唱出了灵魂,唱出了缠绵悱恻,低沉的声音唱出了美丽的姑娘为爱心动的娇柔和敢爱敢恨、热烈真挚的情感世界。
周苗苗也是沉浸在这首歌中的人,她刚刚失去心爱之人,歌曲中那个男的为心爱的女人跋山涉水、排除万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很让她很是向往。
“杨大哥,你唱得真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周苗苗满脸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杨军抬袖擦拭眸中的泪水,沙哑的说道,
“不要爱上张无忌。”
“啊?”
随后,杨军把周芷若还给她,转身逃走了。
“不要爱上张无忌?”周苗苗纳闷道:“这个男人叫张无忌?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能爱上他呢?”
周苗苗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迷糊的还有马香秀和杨安国他们。
伊秋水掏出手绢擦了擦泪水,跟在杨军身后回去了。
回到家后,伊秋水看着把头蒙进被窝的杨军。
她轻轻地脱下衣服,掀开被子,依偎在他身旁,双臂紧紧地搂着他。
她什么都没问。
因为她知道,杨军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
伊秋水回想两人相遇以来所有的事情。
从最初的公园见面,再到结婚,每一桩、每一件都历历在目,杨军不仅给她一个博学的印象,而且时不时的嘴里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像什么‘中二’、‘脑残’、‘我想静静’、‘内卷’等等。
这些词语她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这些词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毫无违和感,甚至还觉得挺符合说话情境的。
时不时地能听到他哼的小曲,虽然那些曲子都没听说过,但是听上去舒畅极了。
尤其那次在人民医院里他吟诵的那首古诗,她至今都没找到出处。
青瓦长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
每一句都道不尽无边的相思之情,对于喜欢古诗词的她来说,尤为着迷。
伊秋水深爱着怀中的这个男人。
自从两人认识后,这个男人为她遮风挡雨,给了她一个安全又温暖的家,这是她从小一直渴望的梦想,如今心想事成,她这辈子知足了。
第二天一早。
杨军早早起床,看着熟睡的伊秋水,怜惜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醒了?”伊秋水闭着眼睛眯笑着。
“我去跑步,你再睡一会。”
杨军捏了捏她白皙的腮帮,轻声地说道。
杨军跑完步回来,顺便从空间中把炖猪肉所需的大料取了出来。
然后找个东西包着,去隔壁院子了。
杨安国和马驹子直到后半夜才睡觉,两人已经把那头野猪处理好了。
院子里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处理好的猪肉。
猪头、猪下水、猪肉、猪骨头,猪心、猪肺,分门别类的放好。
此时马驹子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正乒乒乓乓的剁肉。
“哥,猪下水不能吃了,全都烂了。”
一见面,马驹子就向他抱怨道。
“咋的了嘛?”杨军皱眉道。
“咣当”一声。
马驹子扔过来一个东西,在案板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杨军一看,那是一颗三八大盖的子弹。
难怪马驹子说猪下水都烂了,子弹从粪门穿过,强大的旋转冲撞力把内脏全都搅烂了。
他又看了看摆着一边的那一盆猪下水,虽然搅烂了,但是还能吃。
“猪下水可是好东西,洗洗卤了吧。”
马驹子从他手中接过大料,打开看了看,大料齐全,也就放心了。
“估计洗不干净,怕坏了整锅肉。”
杨军闻言,沉思道:“那就分开卤,别真像你说的,坏了整锅肉。”
要知道,猪肠子被打烂了,不好清洗,弄不好,腥臭味就洗不干净,放在锅中,可能会坏了其他肉。
杨军站在案板前看了看那些猪肉,挑了一块好的,用刀一切,割下二斤多肉。
“我拿给我妈尝尝。”
“哥,你家人多,多割点。”
马驹子见状,连忙跑过来,用刀子一划,五斤多肉切掉了。
杨军也不推辞,接过马驹子绑好的野猪肉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瞅了瞅四周无人,把野猪肉收进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