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馥不由得驻足：“大哥，许多事要讲证据的？不是空口白牙一句话，或者一番推理。”
鹿堂生没再说话，只是眼神越发冷淡，也不想跟叶锦馥再说话。
鹿凉霜见到在庭院里等候的鹿均山，三年不见，人老了一节，以前头发花白，如今几乎全白。
鹿凉霜鼻子一酸，想忍住不哭，但还是忍不住。
“外公……”
鹿均山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回来就好。”
大风大浪过来的老头儿此刻也更咽起来，三年不见，她清瘦了不少，性格也沉稳了许多。
盼着她成长，如今愿望达成，却觉得心疼不已。
叶锦馥逐渐走近，上来便扶着掉眼泪的鹿凉霜，温和有礼的喊了一声外公。
鹿均山看着叶锦馥，点了点头：“走吧，你们回来了也就可以开饭了。”
对叶锦馥，鹿均山没表现出喜欢或者讨厌。
北城的一些事儿，多多少少他是知道的，但叶锦馥这个人比想象中复杂一点，新闻上了解的毕竟还是太片面。
鹿家人丁单薄，鹿均山也只有鹿凉霜母亲一个独生女，一张圆桌，加上叶锦馥，也才四个人。
和叶家吃饭的热闹场景截然不同。
“不知道锦馥爱吃些什么，厨房就随便做了一点，希望你不要介意。”鹿均山看着叶锦馥话说的很客气。
叶锦馥：“这些饭菜很好，我没有挑食的习惯。”
跟老人家相处，叶锦馥算是有经验，可是鹿均山这样不动声色深藏城府的老人，让他第一次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这一顿饭，说如坐针毡也不为过，鹿均山丝毫没提这次举报事件，只是关心他们在北城的生活。
偶尔一两句也能戳一戳叶锦馥的心窝子。
当然叶锦馥这样全程绅士礼貌赔笑，毫无高姿态，鹿凉霜也是头一回见，觉得万分稀奇。
饭后是男人们聊天的时间，鹿凉霜不爱听便自己爱庭院里溜达。
二楼的茶室正好能看到整个前庭的景致，鹿凉霜和家佣在一起不知道聊什么聊的很开心。
叶锦馥看的出神，一时半会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眼前的茶都凉了。
“这几年感谢叶家对阿鹿的照顾和担待。”鹿均山没有打断叶锦馥，温温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叶锦馥转过头来。
所谓照顾和担待，这么说有点太讽刺。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当年有万般的难处，为了保全她，我跟你奶奶达成共识，才有了你们这段婚姻，委屈你了。”鹿均山继续说道。
叶锦馥却不由得神经被拉紧。
“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凉霜照顾我三年很尽心，我又怎么会委屈。”
鹿堂生一直沉默，静静地喝茶。
叶锦馥的虚伪比传闻中还要可怕些，在长辈面前也能睁眼说瞎话。
鹿均山注视着叶锦馥半晌，随后轻笑：“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事都可以接受，我也为阿鹿想好了退路，如果离婚，让她净身出户也行，只要她平安。”
叶锦馥愣住了，他被鹿均山那双极具穿透性的眼睛似乎一眼看穿。
“她的退路？”
一旁的鹿堂生终于开口说话：“阿鹿有个一直爱慕她的发小，两人青梅竹马，他等了她很多年，所以你不必担心离婚以后阿鹿再嫁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