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美人,向来都是番邦男人的最爱。
正如中原男人,也会喜欢西域美女。
图的就是个新鲜。
长安多美女,随便挑选一个,封为公主,便可去吐蕃和亲。
历史上的文成公主,也非真正的公主,却为国家稳定、民族和睦做出了巨大贡献。
武三月只觉阳九所说,很有道理,只是禄东赞普打算在今天离开长安,现在要找到一个能掳获他的姑娘,恐怕来不及。
阳九笑道:“其实除了和亲,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选择?”武三月想问难不成要打过去。
现在北边正跟金国交手,西边若再跟吐蕃开战,只怕别的小国都会蠢蠢而动,想要合力弄死大夏帝国这头巨象,然后分而食之。
阳九道:“我有办法让禄东赞普乖乖听话。”
忠心耿耿丹的事,自然不能让武三月知道。
禄东赞普身边的四大护卫,武功高强,但要击溃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真的?”武三月瞪大眼睛。
阳九笑道:“包在我身上。”
“那就用第二种方法,咱长安的好姑娘,可不能让那种人给祸祸了。”武三月笑道。
老是呆在屋子里,甘思思觉得闷得慌,笑着请绝情到外面去散散步。
绝情还是很不习惯。
作为臣,却能在皇宫里行动自由,如在家里一般,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怪。
武三月对吐蕃还是颇为忌惮,就算能打得过,只要开打,也能让大夏掉一层皮。
究竟该如何掌控禄东赞普,进而让吐蕃永远臣服大夏帝国,需要好好商讨。
天空阴云密布,似要欲雨。
“思思,你是有话想问吧?”绝情并不傻。
这好端端的,甘思思约她出来散步,可不仅仅是让阳九和武三月商讨吐蕃之事。
甘思思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你,那我就直说了,昨晚你和九郎有没有那啥?”
“那啥?”绝情假装听不懂。
甘思思嘻嘻笑道:“非得我明着说么?”
“你好奇这个干嘛?”绝情红着脸问道。
甘思思虽觉不好意思,但同为阳九的女人,有些害羞的事说出口,可能也没那么害羞。
“所以自从你有身孕后,就再也没跟相公……”绝情回想昨晚的事,愈发脸红。
本来她也很害怕,担心会伤到孩子,好在阳九很温柔,今晨醒来,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舒服。
看来还是阳九说得对,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事。
“是我输了。”甘思思轻叹。
绝情这才知道,昨晚甘思思和武三月呆在一起,竟是在拿此事作赌。
想到这点,她的脸色愈发红润。
“思思,相公的身边多了两个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吃醋?”以绝情现在的身份,大可跟甘思思随意聊天,此前心头好奇的事,都可询问。
甘思思反问道:“那你吃醋吗?”
绝情摇摇头。
她是后来者,而甘思思拥有阳九时,阳九可是只有甘思思一个女人。
此后阳九的身边再出现别的女人,正常来说,甘思思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很难过,但慢慢就习惯了,谁让我一个人无法服侍好九郎呢。”甘思思笑道。
绝情笑得很尴尬。
……
长安街头。
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边在卖冰糖葫芦,那边在卖金银首饰,各种稀奇的小玩意儿,更是琳琅满目。
禄东赞普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很是兴奋。
出发前往长安的时候,他可是答应过姐姐们,等他回来,定会给她们买许许多多的礼物。
了却来长安的事后,现在准备返回吐蕃,他自然得多买点东西,不然回去没法交代。
在街道的另一侧,苏锦云在丫鬟的陪伴下,也在挑选她喜欢的东西。
许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许是不经意的巧合,苏锦云一转身,却是不小心撞在了禄东赞普的身上。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苏锦云很是慌乱。
禄东赞普很是平静,一双眼眸瞪得很大很大。
这长安城的大街上,怎会有如此多的仙女呢?
“公子没事吧?”苏锦云很紧张。
禄东赞普回过神,微笑道:“被仙女撞一下,怎会有事?”
“公子真会说笑。”苏锦云心想若她真如仙女般好看,阳九又怎会不正眼看她呢?
禄东赞普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点,笑问道:“在下禄东赞普,来自吐蕃,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苏锦云。”苏锦云自然知道禄东赞普是谁。
禄东赞普一直盯着苏锦云看,看得苏锦云颇觉羞涩,轻声告辞。
禄东赞普望着苏锦云的背影,直到苏锦云消失在人群里,仍然站着没动。
“赞普,再不上路,天就黑了。”一个侍卫低声提醒。
禄东赞普扭头笑问道:“再多逗留几日,也可吧?”
几个侍卫都在点头。
事实上禄东赞普想在长安城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吐蕃那边的事务,他的一群姐姐定能妥善处理。
禄东赞普嘿嘿一笑,道:“去打听一下,那位苏姑娘家住何处。”
那四个侍卫都是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他们也很喜欢长安,长安青楼里的姑娘,跟吐蕃的姑娘完全不同,百玩不腻。
再多留几天,不就又能好好玩玩了?
苏锦云的身份倒是不难打听,问旁侧的摊贩主人,全都知晓。
“准备好聘礼,我们去苏府下聘。”禄东赞普非常兴奋。
一个侍卫低声说道:“赞普,这苏姑娘是锦衣卫指挥使苏大人的独女,只怕苏大人……”
“你以为刚才真是个意外?”禄东赞普始终笑得很欢快。
那些侍卫面面相觑。
刚才是苏锦云撞的禄东赞普,若非意外,那就是苏锦云故意为之,为的是想引起禄东赞普的注意。
禄东赞普觉得这回有戏。
若能带锦衣卫指挥室的独女回去,大婚之后,他赞普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吐蕃近些年发展得很好,兵强马壮,大有可为。
虽说这一切都是他爹打下的,但他爹的性子太过软弱,而且毫无雄心壮志,无法带吐蕃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苏擎苍正在,听到有人上门提亲,颇为震惊。
苏锦云也很震惊。
但在得知提亲者是禄东赞普时,她便心下释然。
有时候撒出一条饵,都不用再做什么,大鱼就会上钩。
苏擎苍让下人先请禄东赞普到客厅用茶,他快步去找苏锦云。
苏锦云的态度,完全出乎苏擎苍的意料。
“锦云,你真的愿意?”苏擎苍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苏锦云笑道:“爹,有人上门提亲,至少说明我有人要呀。”
“你当然有人要……”苏擎苍感觉苏锦云怪怪的,有点陌生。
苏锦云呵呵笑道:“爹,那为什么都没有人上门提亲?”
以前她是得了怪病,可现在她的怪病早就治好了,为何还是没人登门提亲?
苏擎苍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仔细想想,他的这个闺女,已年过二十,许多姑娘家在这个年龄,娃都生了好几个了。
闺阁寂寞,这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只是长安城中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苏擎苍中意的就有好多,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爱女远嫁吐蕃啊。 虽然跟禄东赞普没打过什么交道,几次短暂的接触中,苏擎苍觉得禄东赞普此人,狡诈阴邪,绝非善类。 将闺女交给这样的男人,只会毁了闺女。 “锦云,听爹的,咱条件并不差,总不能只要有人上门提亲,咱就得答应吧?”苏擎苍先得做好苏锦云的思想工作,才能去跟禄东赞普谈。 苏锦云道:“爹,女儿长大了,想要自己选择未来,行吗?” “你选的不见得就是好的未来。”苏擎苍叹道。 苏锦云苦笑道:“那爹就能保证爹给我选的未来,就一定是好的?” 苏擎苍没法回答,毕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沉默半晌,苏擎苍长叹一声,皱眉问道:“你真想嫁去吐蕃?” 苏锦云点头。 苏擎苍又问道:“所以你是不要爹了?” “爹,我只是出嫁,不是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苏锦云纠正。 苏擎苍哈哈一笑,连声道:“好,很好,非常好……” 目送苏擎苍大步离去,苏锦云的双眸中有泪水滑落。 为了追寻她想要的未来,只能暂时做个不孝女了。 苏擎苍来到客厅,抱拳笑道:“赞普这是唱得哪一出?” 禄东赞普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苏大人,我是来提亲的。”禄东赞普笑着答道。 苏擎苍道:“小女自幼身体抱恙……” “吐蕃多名医,我发誓,定会治好锦云的病,还望岳父大人成全。”禄东赞普说着直接跪下,杀了苏擎苍一个措手不及。 苏擎苍站起身,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事还得小女自己做主。”半晌后,苏擎苍方才说道。 禄东赞普跪着没有起身,道:“岳父大人,那就请锦云出来,若她拒绝,我断不会再纠缠。” 苏擎苍派人去叫,下人很快回来,说是苏锦云刚才又出门去了。 苏擎苍呵呵笑道:“赞普,你也听到了,小女不在家。” “我可以等,多久都等。”禄东赞普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带苏锦云回家。 苏擎苍很是无奈,也不知道苏锦云这会儿出门去了哪里。 …… 阳宅。 阳九和绝情刚回来,就看到苏锦云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白云。 白云很是温顺。 “锦云,你怎来了?”阳九笑着走过去。 绝情也是笑着打招呼。 “阳大哥,我有事想问你。”苏锦云低声说道。 阳九打开门,笑道:“来,屋里说。” 就算禄东赞普已经出城,哪怕再耽搁片刻功夫,阳九也能追得上。 只要给禄东赞普一颗忠心耿耿丹,就能完美解决问题。 进入大门,来到院子里,苏锦云没有要进屋的意思,背对着阳九,轻声问道:“阳大哥,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本来要去沏茶的绝情,闻言愣住。 苏锦云也喜欢相公? 相公怎如此招姑娘的喜欢? 她停下脚步,呆呆看着苏锦云。 感觉好像只要跟阳九多有来往,年轻姑娘的心,就会被阳九夺走。 阳九没想到苏锦云竟会如此直接,轻笑道:“锦云,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 “那她呢?”苏锦云抬手指向绝情。 她自认为丝毫不输给绝情,可阳九在甘思思之后,竟然又娶了绝情。 既然都能迎娶绝情,为何就不能将她也娶了? 阳九看向绝情,道:“绝情不一样,我对她,早有情。” 绝情听到这话,莞尔一笑,迈步走进了厨房。 这茶就算苏锦云不喝,阳九也要喝。 等会儿还有要事要做,必须得吃饱喝足了。 “阳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陪在你身边,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让我留在……”苏锦云双眸噙泪,没说几句话,便哽咽难言。 阳九劝道:“锦云,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将来你一定会遇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也会……” “所以哪怕我如此苦苦哀求,阳大哥还是不会娶我?”苏锦云擦掉眼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阳九道:“对。” “嗯,我知道了。”苏锦云笑笑,迈步离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算现在会让苏锦云很难过,也好过让她一直活在幻想中,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相公,其实苏姑娘真的很好,你大可娶了。”绝情端着热茶从厨房出来。 阳九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见一个,娶一个,搞个佳丽三千出来?” “也不用三千那么夸张吧?”绝情翻个白眼。 阳九真要有三千个媳妇,每人陪一晚,下次轮到自己,也得等三年,未免也太恐怖了。 阳九接过热茶,呷了一口,道:“茶不错。” “我看得出来,苏姑娘是真的很喜欢你。”绝情就是觉得刚才的苏锦云太可怜了。 阳九将一碗茶喝干,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禄东赞普谈谈。” 绝情摇摇头,早就有点犯困,想要睡会儿。 …… 苏锦云回来时,禄东赞普还跪在地上。 苏擎苍几次搀扶,禄东赞普都是跪着不起。 在禄东赞普进门的时候,苏锦云就看在了眼里,知道禄东赞普是来提亲的。 她只是在长街上故意撞了禄东赞普一下,想不到禄东赞普居然会来家里下聘,尽管出乎她的意料,但这却是她所渴望看到的。 她偷偷离开家,跑去找阳九,也是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可能,她更想成为阳九的女人,哪怕没有任何名分,都无所谓。 但阳九的心,好像是用铁铸成的。 也可能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阳九的心才会变成铁的。 对甘思思,对绝情,阳九可是温柔得很呢。 “锦云,你回来得正好。”苏擎苍不用问,也能知道苏锦云的答桉。 苏锦云之前就跟他提过,想要嫁去吐蕃。 再看禄东赞普如此执着,苏擎苍知道他们此前早就商量好了,无论他点不点头,苏锦云都会跟着禄东赞普远赴吐蕃。 “锦云,跟我回家吧?”禄东赞普看向苏锦云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不管禄东赞普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此刻在他眼里,她就是整个世界。 苏锦云点点头,也跟着跪下,道:“爹,原谅女儿的不孝。”说着额头触地,磕头谢恩。 禄东赞普依样画瓢,也给苏擎苍磕了几个响头。 苏擎苍朝外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苏锦云起身离去。 禄东赞普赶紧跟上。 苏擎苍霍然起身,将双拳攥得格格响。 难道真的就这样放爱女离开? 他敢肯定,苏锦云去了吐蕃,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饶是如此,他还是要放她离去? 此刻走出苏府的苏锦云,回头看着那座熟悉的大门,一咬牙,转身上了禄东赞普的马车。 禄东赞普跟着钻进来,看着苏锦云咧嘴直笑。 启程前往长安时,他就夸下海口,一定要带个最美的中原姑娘回来。 想不到临行前,竟还能带走大夏锦衣卫指挥使的独女。 禄东赞普自己都佩服自己。 “吐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苏锦云的双手紧紧抓在一起,低声询问。 禄东赞普笑道:“绝对是个你去了,就不想离开的地方。” “比长安还要好?”苏锦云又问。 禄东赞普道:“肯定比不上长安的繁华,但比长安干净,我敢肯定,你会喜欢吉曲的。” “但愿不会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苏锦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禄东赞普握住她的手,道:“我以赞普之名保证,绝对会对你好,不让你受丁点委屈……” 这些鬼话,苏锦云都在书上有看到过。 男人一般都会说这种话,但真正能做到的男人,少之又少。 未来或许她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至少现在,她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从此要为自己而活。 苏锦云没有甩开禄东赞普的手,而是闭上眼睛,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 前方的路肯定不好走,更得养好精神,保持警醒。 出长安后,苏锦云只觉鼻头酸涩,几次想要落泪,都是忍住了。 刚才从阳宅回家的途中,她感觉自己的眼泪,真的已经快流干了。 此刻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以后,绝对不能再流一滴眼泪。 “什么人?”赶车的侍卫突然大喝。 跟在马车后面的三个侍卫,也是迅速拔出锋利的藏刀。 禄东赞普掀开车帘,问道:“什么情况?” “赞普,前面的路中央,刚才有人。”赶车的侍卫说道。 那人明明就站在那里,但在他出声后,身子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禄东赞普斥道:“别一惊一乍的,快点赶路。” 禄东赞普现在只担心一人,那就是苏擎苍。 远在吐蕃时,他就听说过苏擎苍的不少故事。 苏擎苍绝对是个宠女狂魔,但凡敢伤害他闺女的人,他都不会轻饶。 哪怕这是苏锦云自己的选择,苏擎苍也有可能会突然出手,不让苏锦云离开。 苏锦云貌若天仙,又身份尊贵,相信阿娘也会喜欢。 禄东赞普放下帘子,笑道:“没事,若你觉得困了,就先睡会儿。” 苏锦云闭着眼睛,并不代表她很困,仅仅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马车跑得越快,她就会越快远离家。 但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禄东赞普颇觉恼火,掀开车帘,刚欲开骂,却是没看到赶车的侍卫。 他钻出马车,跟在后面的三个侍卫,也是不见了踪影。 他顿觉不妙,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刀,道:“锦云,你呆在里面,别出来。” 苏锦云睁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的侍卫不见了,你呆在车里,我去找找看。”禄东赞普刚跳下马车,就看到从马车后面走出一人,正是阳九。 阳九娶第二个老婆,就连圣人都亲自到场祝贺。 禄东赞普也是在那时真正认识了阳九。 “赞普,我们又见面了。”阳九道。 禄东赞普的脸色很是难看,颤声问道:“我的侍卫呢?” “放心,他们就在后面,相信很快就能赶上来。”阳九笑得人畜无害。 禄东赞普的心却是凉飕飕的。 坐在车上的苏锦云听到阳九的声音,娇躯剧颤,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正好能够看到阳九。 她的嘴角露出笑容,果然,阳九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陡然提出也想嫁给阳九,当着新婚娇妻的面,阳九肯定不好意思答应。 但在得知她要跟着禄东赞普去吐蕃时,阳九也着急了,这才追来。 这事也怪她,她不该逼得那么紧,绝情能够如愿嫁给阳九,肯定也是一步步慢慢来的。 “赞普,可否借一步说话?”阳九指向一侧的林子。 禄东赞普皱眉沉思,还是跟着阳九走到林中。 苏锦云不会武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必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阳大人,有什么事,还请快点说,我急着回家。”禄东赞普说道。 阳九笑着问道:“赞普回去后,是否会对大夏发起战争?” “不会。”禄东赞普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刚当上赞普,就挑起战争的话,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阳九追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禄东赞普明显犹豫了。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 况且他早有入主中原的野心,等拥有足够的实力,若不干一番大事,岂非白活了? 阳九勐地出手,一拳将禄东赞普拍晕。 由于出手速度过快,又是从侧面偷袭,禄东赞普都没看到是阳九出的手。 捏开禄东赞普的嘴巴,将忠心耿耿丹塞进去,阳九轻叹道:“若非不想看到无辜百姓遭难,我也不会浪费这颗忠心耿耿丹。” 等在车上的苏锦云,忍不住跑过来查看情况。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阳九和禄东赞普需要谈这么久? 跑过来后,看到禄东赞普倒在地上,阳九神情紧张地站在旁侧。 “阳大哥,怎么了?”苏锦云颤声问道。 阳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赞普突然就晕过去了。” 苏锦云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禄东赞普的脸,将他叫醒。 禄东赞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怀疑很可能是阳九对他下的手,却是没有任何证据。 “锦云,你怎会在赞普的马车上?”阳九笑着问道。 说实话,在发现苏锦云的那一刻,阳九非常震惊,甚至都想过要暂时放弃行动。 苏锦云还没开口,就听禄东赞普抢着答道:“我去苏府提了亲,苏大人也同意了。” 阳九看着苏锦云问道:“你也愿意?” “阳大哥,你不是来追我的?”苏锦云眸中泪花闪烁。 她看得出来,阳九在来这里之前,应该不知道她已跟禄东赞普离开。 阳九是为禄东赞普来的,不是她。 “你们聊,我困了,想睡会儿。”苏锦云转身小跑着奔向了马车。 扑进马车里,她再难自控,泪下如雨。 才刚决定此生不再流泪,转瞬就哭成这样,还真是讽刺。 阳九展开轻松,一晃就到了马车旁边,掀开窗帘说道:“锦云,你是不是被胁迫的?” “我是自愿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爹。”苏锦云将脸埋在衣襟里,声音带着哭腔。 阳九皱眉问道:“那你哭什么?” “我想哭就哭,跟你无关。”苏锦云心如刀割,苦不堪言。 禄东赞普在此刻跑了过来。 他的四个侍卫,也在此刻赶了上来。 “赞普,对锦云好点,莫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阳九退后几步,轻声叮嘱。 禄东赞普点点头,道:“好。” 此刻面对阳九,禄东赞普心头有着非常诡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人很是害羞。 禄东赞普跳上马车,亲自赶车。 马车走远后,阳九也没有追,而是返回了长安城。 坐在马车里的苏锦云,终究是空欢喜一场,心也碎了一地。 她也不知道究竟她是有多糟糕,阳九才会如此对她。 回到长安的阳九,径直来到苏府。 苏府正厅的外面,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红布包裹的箱子,有的箱子被摔得四分五裂,原本装在里面的布匹,也是散落了一地。 苏擎苍坐在厅里,正在吃酒。 他的脸已经喝得潮红,仍然举着酒坛子在勐灌。 “苏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阳九沉声问道。 苏擎苍虽然有点醉了,但神识还很清楚,将事情详细说给阳九听。 苏擎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苏锦云竟要离他而去,一去就是去往吐蕃那么远的地方。 阳九听后心情反而更加沉重,难怪此前苏锦云会突然跑过来,还说出那种话。 看来正是他的拒绝,让苏锦云下定决心,要离开长安,前往吐蕃。 “苏大人,我去将她追回来。”阳九说道。 苏擎苍拦道:“没用的,是她自己要走,就算抓回来,她还是会想办法离去。” 阳九将拳头攥得格格响。 “阳大人,有那力气,不如坐下来,陪我好好喝一碗。”苏擎苍一抬手,便将一坛还没开封的酒扔给了阳九。 阳九揭开酒封,咕冬咕冬灌了几大口。 酒是好酒。 只是这酒喝进肚子,却如刀子般扎得人心疼。 喝得烂醉的阳九,最后是被苏府的下人给送回阳宅的。 本来苏擎苍想要留阳九睡在苏府,转念想到阳九才刚大婚,总不能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对不起……”阳九的嘴里不断说着这三个字。 对不起谁? 绝情很是好奇,跑去厨房熬了碗醒酒汤,慢慢喂阳九喝下。 阳九安静下来后,她出门一打听,才知道苏锦云竟然跟着禄东赞普走了。 苏锦云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晚上,绝情一直在照顾阳九,都没好好睡过。 次日阳九醒来后,仍觉头疼欲裂。 宿醉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相公,苏锦云是故意撞了禄东赞普,然后……”绝情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就是希望阳九别将此事怪到自己头上。 那是苏锦云自己的选择,无论未来如何,也只是她自己的事。 阳九笑道:“其实锦云能跟了禄东赞普,也不是坏事。” 相信有他的叮嘱,禄东赞普一定会小心呵护苏锦云。 苏锦云因怪病从小就被关起来,没有朋友,没有恋人,苏擎苍又经常因为太忙而忽视了她,才会让她变得极度缺爱。 相信以后禄东赞普的疼爱,她会好起来的。 绝情笑着点点头。 只要阳九这么想,她就放心了。 吃过午饭,阳九又在院子里画符。 绝情坐在旁边看着,很是好奇。 “九哥,督主有请。”小玄子突然进来。 阳九留了一些灵符给绝情,说是必要的时候,或能防身,然后便跟着小玄子去见魏忠贤。 魏忠贤在此刻召见,多半是为了以后缝尸的事。 在院子里,魏忠贤正在修剪一棵牡丹树。 阳九记得这牡丹的树形,原本很好看,被魏忠贤一修剪,奇丑无比。 阳九上前行礼。 “阳九,你不是想知道,阎罗殿里存放的尸体,跟登记名册上的尸体数量,为何对不上?”魏忠贤做事,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阳九笑道:“愿闻其详。” “坐吧,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得慢慢说。”魏忠贤笑着走向一侧的亭子。 亭中的石桌上,有点心,有水果,有酒也有茶。 准备得如此充分,看来魏忠贤想要说的故事,真的很长。 阳九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后,一瓣一瓣放进嘴里。 “在阎罗殿里,原本有一百多具非常特殊的尸体,这些尸体的特殊,并不说他们很危险,很难缝,而是时间足够久远……”魏忠贤决定好好给阳九讲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此前他对三爷也讲过。 不管三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三爷无疑也是个非常出色的缝尸人,但要完成魏忠贤想做的事,终究差点。 魏忠贤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偏偏在那时,阳九的出现,再次点燃了他的希望。 阳九这一路走来,带给了魏忠贤太多的惊喜。 不到两年的时间,阳九就腾空了阎罗殿。 黄字号房的那些尸体,就算阳九不再去缝,有阳九的徒弟郭七娘在,假以时日,也能清空。 天字号房的尸体,要么非常强大,要么非常重要。 但真要论重要性,自然比不上那些特殊尸体。 “最久远的一具尸体,少说也超过了两千年吧。”魏忠贤语出惊人。 阳九愣道:“尸体能保存如此久?” “这就是寒玉棺的妙处。”魏忠贤道。 只要尸体躺在寒玉棺里,寒玉棺不被损毁,无论过去多少岁月,尸体都会完好如初。 “时间距现在最近的一具尸体,也超过了三百年。”魏忠贤继续说道。 三百年前,前朝都还没建立。 那时候武道昌盛,江湖中能人异士奇多。 再将时间往前推,江湖中的那些顶尖高手,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简直就是百姓心目中的神仙。 故而研究这些古尸,往往能有意外的收获。 “以前吧,我就是个普通人,净身后,只想在宫里混口饭吃,多活几年,但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接触到了一具古尸,练就了《葵花宝典》……”魏忠贤拿自己做例子,更能让阳九相信他所说的话。 魏忠贤修练的是《葵花宝典》? 也不知道小玄子需要练多久,才能追得上魏忠贤? 就算两个人都拥有顶级天赋,也在练同一种神功,最终所能取得的成就,也不会相同。 “你交给小玄子的《葵花宝典》,也是从尸体身上得来的吧?”魏忠贤再次开口,就让阳九目瞪口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魏忠贤。 阳九觉得现在他的武功非常高强,可不知为何,在面对魏忠贤时,总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这也是他暂时仍然对魏忠贤言听计从的原因所在。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先夹好尾巴,不作不死。 阳九笑道:“督主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过嘛,你给小玄子的《葵花宝典》,并不完整……”魏忠贤语出惊人。 “阳九,你不是想知道,阎罗殿里存放的尸体,跟登记名册上的尸体数量,为何对不上?”魏忠贤做事,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阳九笑道:“愿闻其详。” “坐吧,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得慢慢说。”魏忠贤笑着走向一侧的亭子。 亭中的石桌上,有点心,有水果,有酒也有茶。 准备得如此充分,看来魏忠贤想要说的故事,真的很长。 阳九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后,一瓣一瓣放进嘴里。 “在阎罗殿里,原本有一百多具非常特殊的尸体,这些尸体的特殊,并不说他们很危险,很难缝,而是时间足够久远……”魏忠贤决定好好给阳九讲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此前他对三爷也讲过。 不管三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三爷无疑也是个非常出色的缝尸人,但要完成魏忠贤想做的事,终究差点。 魏忠贤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偏偏在那时,阳九的出现,再次点燃了他的希望。 阳九这一路走来,带给了魏忠贤太多的惊喜。 不到两年的时间,阳九就腾空了阎罗殿。 黄字号房的那些尸体,就算阳九不再去缝,有阳九的徒弟郭七娘在,假以时日,也能清空。 天字号房的尸体,要么非常强大,要么非常重要。 但真要论重要性,自然比不上那些特殊尸体。 “最久远的一具尸体,少说也超过了两千年吧。”魏忠贤语出惊人。 阳九愣道:“尸体能保存如此久?” “这就是寒玉棺的妙处。”魏忠贤道。 只要尸体躺在寒玉棺里,寒玉棺不被损毁,无论过去多少岁月,尸体都会完好如初。 “时间距现在最近的一具尸体,也超过了三百年。”魏忠贤继续说道。 三百年前,前朝都还没建立。 那时候武道昌盛,江湖中能人异士奇多。 再将时间往前推,江湖中的那些顶尖高手,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简直就是百姓心目中的神仙。 故而研究这些古尸,往往能有意外的收获。 “以前吧,我就是个普通人,净身后,只想在宫里混口饭吃,多活几年,但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接触到了一具古尸,练就了《葵花宝典》……”魏忠贤拿自己做例子,更能让阳九相信他所说的话。 魏忠贤修练的是《葵花宝典》? 也不知道小玄子需要练多久,才能追得上魏忠贤? 就算两个人都拥有顶级天赋,也在练同一种神功,最终所能取得的成就,也不会相同。 “你交给小玄子的《葵花宝典》,也是从尸体身上得来的吧?”魏忠贤再次开口,就让阳九目瞪口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魏忠贤。 阳九觉得现在他的武功非常高强,可不知为何,在面对魏忠贤时,总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这也是他暂时仍然对魏忠贤言听计从的原因所在。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先夹好尾巴,不作不死。 阳九笑道:“督主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过嘛,你给小玄子的《葵花宝典》,并不完整……”魏忠贤语出惊人。